第27(1 / 3)
顾明华是她头胎生的女儿,虽然打小就被太夫人养在身边,但母女俩仍旧感情甚笃。要说这几个儿女里头,最得马氏心意的,还是这个出了阁的闺女。只可惜出嫁了便是别人家的人了,顾明华又是世子妃,侯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得她cao持,因此虽然也在京城,归宁的时候却极少。顾明华一身华服,闻言忙笑着安抚母亲:“没出事,是好事。”“哦?”马氏拉着闺女的手坐到了炕上,十分好奇。“是三叔,他昨夜派人去侯府说,大理寺有个差事可能会空出来,赵绥若是有想法,便做些准备。这不,一大早他就殷勤地带着我回来了,现下去了三叔的书房请教去了。”马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眉眼间亦流露了些喜意。女婿虽然贵为侯府世子,可到底年轻,父辈虽也有实差,却难恩荫到他头上去。平阳侯府人丁兴旺,嫡出的儿子也不止赵绥一个,若能在大理寺领个差事,自然在家里更有地位些,底下的兄弟们也更信服些。妻凭夫贵,赵绥好了,她的明华才能好。一时间,马氏对顾文堂颇有些感激:“……可真是欠了你三叔大人情了,先前你舅舅的事就劳烦了他一回,这回又是你夫君的事……哎呀,只是人家什么都不缺,也就缺个媳妇……”顾明华一听母亲又要念这些,忙打住了她:“您可省省吧,我在祖母房里长大,从来没瞧过三叔耽于风月之事。他呀,多半是瞧不上那些艳俗的女子,认为人家配不上他,您若是随随便便地给他找,又让祖母上了心跟着一起掺和,别回头三叔没觉得您是报恩,反而觉得您在害他。”马氏嘴上有些不服:“你娘手里的可都是名门闺秀,哪里艳俗了?”再说,小叔子先前从定海带回来的那位据说身份也是提不上台面的,只不过早早就去了,她们妯娌才没什么机会说话。但她冷眼瞧着,也不过是个俗人。不过这话她可就不敢在外头乱说了——小叔子将明钰养到这么大都没有另娶,说不定心里还记挂着姜氏呢,触了人家的霉头就不好了……但长女一向是眼明心亮的,马氏自认她不如长女聪慧,于是也不多说了,难得见到女儿,不免想拉着她说几句体己话,问问她最近在婆家过得怎么样。谁料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便有一个小丫鬟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顾明华的眉头先竖了起来:“放肆,你一个三等丫鬟,怎么能这样不经通报就闯进主母的房里?”她在赵家掌着家事,身上的气势比从前在家中还足,看得小丫鬟眨巴了下眼睛,差点被吓哭了。马氏也被长女这番做派唬得愣了愣,旋即回神后拍了拍女儿的手,无奈道:“说,有什么事,没大事就自己下去领板子去。”小丫鬟这才三魂七魄归了位,跪下来结结巴巴地道:“夫人,不好了,崔嬷嬷去给江姨娘送东西的时候被怡然居的人扣下来了,她们非说崔嬷嬷想害江姨娘!”马氏与顾明华对视一眼,母女俩的面容便沉了下来。作者有话说:赵绥在国公府书房向顾文堂请教了一番,当下心头对这差事也有了把握,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他再三道了谢,继而起身向顾文堂告辞:“……一心想着公事,都还没来得及拜会岳丈大人。现下也该过去了。”他并不是那等善于逢迎的官员,虽高居庙堂的顾首辅是他妻子的亲三叔,但在他跟前,还是敬畏多于亲近。议完了公事,他实然也想不出什么好话题来同他攀谈,索性不再就留。顾文堂颔首,想了想,却亦起身道:“我同你一起去罢,正好有事和你岳丈商议。”赵绥自是笑着应是,跟在顾文堂身后出了书房。一路上,往日里不苟言笑的三叔倒是同他说了不少话,言辞之间,对他颇为欣赏,甚至还说:“……冷眼瞧着,这些晚辈里,也就属你做事最有章法。将来顾家若是有什么麻烦事,恐怕还得指望你这个女婿。”闻言,赵绥受宠若惊,立时谦虚道:“三叔过誉了,我资质平平,为官资历尚不及大舅兄,论读圣贤书,和五舅兄也相差甚远。”他与顾晔都是侯府世子,受的是祖辈的恩荫,才能领着一官半职入仕。论起做官,实然科举入仕才是正道,日后也能走得更远。“不见得。”顾文堂只是摇头,面上神情淡淡的。顾晔就不提了,生生造了那么大一个把柄,生怕旁人不能将他置于死地似的。至于顾昀,不提私人情感,光是闻风近些天从他身上查到的东西,日后若闹起来,都够他喝一壶的。是以,他夸赞赵绥的话,亦有几分真心。两人这厢正说这话,那头阳安侯与顾昀两父子行走着也到了近前,赵绥连忙行礼:“岳丈大人,五舅兄。”他笑着道:“三叔与我正说要去寻岳丈您呢,怎么,您有事要出去?”阳安侯见了一表人才的女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若是能去大理寺,定然要好好做事,干出一番功绩来。不辜负你父亲母亲的期望,也别忘了你三叔父的提携。”端的是一派和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情景。与这场景格格不入的是在一旁眸光闪过焦急的顾昀,他草草行了礼,眼神就一直在往远处飘。“五舅兄这是怎么了?”赵绥见了不免好奇问,往日里见了顾昀,对方一直都是一副翩翩公子俊秀郎君的模样,通身都写着腹有诗书气质华,如今日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得见。阳安侯听了,也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听闻后院里出了点事儿,走罢,先去正房瞧瞧。”他们父子俩方才正在对弈呢,结果就有下人来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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