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 / 3)
掩过去,最后还是会让她嫁给顾昀。但他听了她的说辞,便立时改了态度,装成稳重大气的长辈说要与她撑腰,却是太过刻意了——要将自己伪装成端方君子,大抵便是为了日后暗中做出非君子的行径做打算,便于届时撇得干干净净。至于那把刀,她早就装作不经心地递给了闻风。倘若他听进去了她方才的话,自会知道,怎么做对他最有利。她实在是厌倦了和顾昀来回拉扯,索性这回做个了断。腊月十六,阳安侯带着媒人来到怡然居,同江氏商议小儿女结亲的事宜。因安宁早一日同她说过,江氏态度表现得很顺从,收下了定亲的信物,对着媒人道聘礼还得等她修书一封去信江陵,得了晏安宁生父首准,方能收下。本就是一家人里走个形式,媒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笑眯眯地收了两边的红包,嘴里不住地冒喜庆话,称晏安宁与顾昀郎才女貌,一看就是佳偶天成,日后定然和和美美,多子多福。阳安侯听得心情舒畅,因谢氏和冯婆子带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待媒人被送走,晏安宁识趣地退下,阳安侯便揽着江氏的腰,小心地扶着她上了炕,谈及这桩令他满意的儿女亲事。
“你不知晓,昀哥儿昨日一出正房就给我表明心迹,说是无论如何都会娶晏家丫头,绝不会顾忌此事。你放心,待她嫁过去,小俩口定然能琴瑟和谐。”他很满意江氏的温柔恭顺,出了这样的事,不心有芥蒂阻止这门亲事,可见是识大体的,自然就想着为儿子多说几句好话。江氏虽依着安宁的意思应下了这桩婚事,但到底想着谢氏的事会不会让他们二人心生嫌隙,听闻此时原来不是侯爷自己一意孤行想补偿她,而是顾昀的意思,面上的笑容立刻就亲切了许多,也顺着他的意思夸赞一句:“昀哥儿的心性,当真是极好的。”阳安侯捋了捋胡子,也笑眯眯地道:“晏家丫头才是个头脑清明的,娶一良妇,日后子孙三代都有福。”二人和和气气地互相夸着对方珍爱的小辈,气氛倒是相当的好,末了,阳安侯便提起那冯婆子的事。原来经府里家丁审问过后才知,那冯婆子头回嫁人时生了个女儿,竟就是从前服侍江氏的梓兰,只是后来她改嫁了,将大女儿丢在了妹妹家养大,梓兰便随着姨夫的姓,府里竟是没什么人知道这事。江氏一听,这才知这婆子为何那般疯魔,一时心下不由有些感慨。梓兰生得漂亮,自打到了她身边就不太安分。起先她刚进府,和侯爷置气不得宠的时候,她便一个劲儿地想攀高枝去别的院儿。只是府里规矩森严,哪里容得下她一个奴婢四处流窜?于是她歇了心思,后来见侯爷也会来怡然居了,又巴巴地往上凑。可论及美貌,梓兰与江氏相去甚远,有江氏这难得的美人在怀,又是阳安侯颇费了一番心思带回京城的。二人燕好之时,阳安侯哪里还能瞧得上在江氏的衬托下显得面目模糊的梓兰呢?但梓兰心气高不服气,后来趁着夫人生产的时候,竟偷偷提着食盒混进了阳安侯的书房。若是她将阳安侯带到怡然居也就罢了,他只会当心性淡泊的江氏忽然学会争宠了,可那婢女竟不知进退地在书房都敢引诱于他!阳安侯虽算不上什么专情之人,可也是颇有一番傲骨的,微末之时上峰硬塞给他的如玉美人,他能放十几年都不碰,更何况马氏正在生产,一天了都没生下孩子来,俨然就是要难产的征兆……在这关头,他那还能想得起什么风月之事?一见那情状,立时就将人捆了出去发卖,至于后来被转卖到了窑子里还是什么旁的地界,他却是不关心的。其实那时他甚至有些迁怒江氏,可去了怡然居,才发现她不知何时也病倒了,烧得厉害却连大夫都没请,只一心迁就着夫人那头不想冒头,而梓兰自己跑去勾引他,她身边倒是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缺,这才熄了怒火,又从身边指了几个得力的下人,调来了怡然居。据冯婆子说,梓兰后来被卖到了风月之地,染上了怪病,待她从庄子上赶来的时候,只来得及见到女儿被裹着一张草席扔出去的光景。她心里恨极了,既恨旧主谢氏不肯为她女儿说半句好话,也恨江氏性子软连个婢女都护不住,更恨马氏生产之事牵累了梓兰,由此想到了这阴狠的招数,想趁着江氏怀孕的机会,一箭三雕。提起此事,阳安侯颇有些不屑:“她倒是会恨人,实则最该恨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发卖了她闺女的人?倒来寻你们的错处,可见是柿子专挑软的捏!”闻言,江氏也笑了起来,温柔地看着枕边人。起先她恨他为得到她不择手段,害得她和家里人天各一方,孤独地在这内宅艰难求存。可日子久了,竟也觉得眼前人虽算不上令无数人折腰的英雄人物,却也是行事颇有自己态度的人。细想起来,当年若是不嫁他,家中产业恐也要落入旁人之手,沦为受人欺凌的孤女。或许,这已然是她最好的去处。而今,倘若安宁能高高兴兴地嫁给昀哥儿,她的心情想来也会更加平静一些。阳安侯说罢,目光落在江氏工细的五官上,只觉得自打她怀了身子,楚楚风韵竟然更甚从前,这样一副钦慕的样子望着他,更让他心头微动。阳安侯眉眼温和下来,将爱妾揽得更紧些,一面笑着抚上她的小腹:“……这孩子这几日可还乖顺,没有闹你罢?”喁喁耳语,渐次低了,寂静的午后,荡出几分温情蜜意来。听闻顾昀定亲,纵然年关将近不便走动,几个亲近的同窗好友还是盛情邀着他出门,在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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