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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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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没了功名,想夺阿夭回来,便更没指望了!顾昀的理智瞬时回笼。若是春闱得中,甚至高中状元,到了琼林宴御前答对,他未必就没有一争之力!这般想着,他冷冷看了里面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徐启诧异的眼神里匆匆离开了此地。徐启摇了摇头。男子汉大丈夫,遇上这样的仇恨,居然还能隐而不发,这已经不是什么卧薪尝胆了,分明是胆魄全无。看来,这位五少爷看着聪明有才,实则难成大器。他转头,脸上讥诮的笑意在撞上他家相爷沉沉的目光时打了个寒颤,心虚地垂头走远了。屋内,顾文堂抱着人到了金翠屏风后头,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低下头替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的姑娘整理被他揉乱了的衣襟。徐启的心思他自然知晓,且他耳力过人,早在顾昀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察觉了动静。可这姑娘那会儿正失魂落魄着,他也无心搭理旁人,到后来情到浓时的诸多纠缠,倒是存着几分故意的心思了。只是他这位好侄儿倒真是软弱得过分,夺妻之恨,也能这样生生咽下去。顾文堂眸光中闪过一抹不屑。如此看来,他与安宁,果真不是良配。这样的人,野心勃勃,又毫无底线,安宁若嫁给了他,一来她这样的容色,他将来未必守得住,二来,他今日能忍他这般行径,来日,诸如魏永嫣这样的人若要伤她,恐怕他也会为了大利装没瞧见。此子不堪相配罢了。作者有话说:嘿嘿,稳重的徐管事偶尔会出现一些刺激的助攻行为而方才那戏剧性的一幕,由始至终背对着门,被人揽在怀里,不断轻声诱哄的晏安宁并未察觉。那人修长如竹的指关节在她的脸上游移,温热的帕子一一仔细拭过,她似乎也感觉心情明朗了不少。理智回笼,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怎么能在顾文堂跟前露出这样的一面来?并不是献媚邀宠的黏糊小手段,而是真正伤心得难以自抑的一面。那些伪装与难堪的心绪,她竟都在这个人面前纤毫毕露……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一面为自己的异常,一面为这个位极人臣的男子不问因由地这般妥帖照顾她。她垂眸瞧着那被她哭得一塌糊涂的一品官袍,更是慌乱,急匆匆便要站起身来:“……三叔,我方才失态了……这里可有能更换的衣物?我服侍您更衣吧?”顾文堂一言不发地拉住了她,默了少顷,有些无奈地笑笑。这丫头,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夜色低垂,因着些缘故他二人仍旧在这四宜楼上独处,孤男寡女,她还要服侍他更衣……她这话出来,难道不知男子听了会怎么想么?一时叹这从来伶俐的姑娘,怎生这般不警醒,倒将这世间男子都想得光风霁月,坐怀不乱。一时又暗想,或许是她格外信赖于他,听了他一句要将周公之礼留在洞房花烛夜,便毫无戒心地再怎么同他亲近也不加戒心。后一个念头更让他心间一烫,回想方才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在阁楼下仰着头看他,脸上强忍的酸涩立即就化为了委屈的模样,心里的疼惜与怜爱刹那间毫无底线地四处弥漫。因着时机的缘故,他到底还没能全然解决掉顾昀给她带来的那些麻烦,这娇姐儿,怎生就这般依赖信服他了呢?她竟不知,男人温情蜜意时的山盟海誓,是最不成效力的诺言么?“别折腾了。”晏安宁便听他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拉回了身侧坐下,问:“……你饿不饿?可要吃些东西?”她怔了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间装着事,从怡然居回卿云小院后又看着下人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确实没来得及用饭。耽搁到这时,的确是有些饿了。顾文堂便起身去外头吩咐了下人几句,不多时,他便捧着一碗小米山芋粥转还。“夜深了,吃得多怕积食,用上一些便罢了。”闻言,晏安宁点了点头,看他似乎还有想亲自喂她的举动,哪里再敢劳烦他,忙自个儿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拿汤匙子往口中送。趁她低头喝粥的功夫,他又去了外间,等再露面,身上便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晏安宁鲜少见他穿得这样鲜亮,倒是也不显轻浮,因他身上难掩的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反而显出几分别样的端重与仪表堂堂来。比之少年顾昀一袭白袍神采飞扬时的模样,他举手投足更加沉稳,深邃的视线扫过人的面,犹如谪仙降临凡尘,稍施加注意便能让人浑身炙热,面红心跳。想到她方才与这样的人唇齿纠缠,视线朦胧间瞧见他粗喘吻她失控的模样,便忽地萌生出一种亵渎神明的罪恶感。但更多的,竟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得意。“三叔,你用过饭了吗?”见他一直看着她,她顿住手,小声地问了一句。不知缘何,她明明是头一回这样与他相对着用饭,可他瞧她的那种眼神,却莫名让她觉得这样的情形好像发生过无数次一样……怎么可能呢?前世那一场荒唐过后,她大受刺激,对他避而不见,没过多久,便殒于魏永嫣之手。他们哪里又有机会如今日这般相对而坐,有这样平和淡然的气氛呢?“用过了。”顾文堂微微一笑,只是很爱看她小猫进食般的可爱模样。不过如此一来,瞧着她一顿饭吃不了多少,倒怪不得生得这般纤弱苗条,委实是单薄了些。也是,见他时他还穿着一身官袍,想来是在四宜楼会外客,并且那外客刚走不久,两人定是用了晚饭的。一场应酬,酒足饭饱,寻常男子哪还能想起旁人有没有用过饭?可他却这样体贴入微,看出她的窘迫无助,也将她的点点滴滴都记挂在心上。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呢?这本该是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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