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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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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伤身的果酒。说那话时眉宇间的温和柔情,隐隐竟与今生的顾文堂看她时的模样有些重合。但也只是一晃而过,那时手里捏着被五彩丝线牢牢系着的酒杯的晏安宁,低头饮酒时被他温温的气息拂面,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不过是个过分用责任圈住自己的君子——她先是失身于他,后又被魏永嫣捏住了把柄受了那样的委屈,纵然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情分,也一样愿意娶她来补偿她。就如今生最开始他因为误解她与贺祁有什么牵连,被她哭着指责了一通,抹不开面向她这个小辈低头,可背地里却又是送鸟又是给她在太夫人面前撑面子一样。不过后来她才从府里下人的口中听说,原来顾文堂向太夫人开口求娶自己的时候,母子俩闹得很不愉快——据说太夫人当时甚至气得动用了家法,结结实实在这位首辅大人身上打了几下,但仍旧没有让他回心转意。后来太夫人闹绝食,顾文堂不仅不帮忙劝着,倒也学着她滴水不进,还没日没夜地忙公务,到最后太夫人先心软悄悄去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瘦了一大圈,跟捱过饥荒的流民一样,竟是半条命的精神都没了——难不成还真能为了一桩亲事让儿子丧命不成?没办法,太夫人只能松了口,可心里却始终憋着一股气。为此,她刚嫁过去的时候太夫人都不怎么搭理她——但顾文堂说一不二地将她圈在屋子里养病,她倒也没什么机会感受太夫人的冷眼。想到这些,晏安宁心里头有些不安稳。

这一世她虽然不至于像前世那般挑不出半点优势,可同顾昀的亲事,必然是横亘在太夫人心间的一根刺,她能容许顾文堂的名声可能受到牵连吗?纵然那人要做的事情,七曲八绕地最终总能做成。可若要他像前世那般和太夫人硬着来,用损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逼迫太夫人就范,晏安宁不由觉得对二人都太过残忍。顾文堂进来的时候,便见那姑娘心不在焉地揉捏着帕子,直将那好好的绣帕弄得皱巴巴的,像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可抬眼瞧见他,一双杏眸瞬间明亮得如同夏日的阳光,趿着鞋匆匆下了炕,乳燕投林般地来到了他身边,却没敢直接抱住他,仰着头眼巴巴地瞧着,像是有许多话想问,却一句也没问出来。顾文堂的笑容就变得和煦起来,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安宁,母亲已经答应了。”虽然并未说肯定的话,但既然不表示反对了,想必就只是在苦恼要如何让他的名声保全得更好。晏安宁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她瞧着两人也没说多久的功夫,还以为他败下阵来了,正寻思着要不要安慰他呢……顾文堂便见面前的姑娘神色变得古怪,忽地开始神色紧张地上下打量他。“做什么呢?”他不免失笑。晏安宁却嘀咕道:“……您是不是挨了太夫人的家法伺候,痛得快晕过去也不吭声,太夫人才没办法了,故而松口的?”可这袍子还是回来时穿的那件,上头也没有什么棍棒鞭子的可疑痕迹,晏安宁两弯细眉愈发高挑,想不通缘由。顾文堂愣了愣,旋即大笑起来,修长如玉的手指清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整日里都在想什么呢?我可是当朝内阁宰辅,又不是稚儿,娘岂会因我做事不周便要家法惩治、棍棒伺候?”晏安宁觑着他的神色的确不似作伪,想了想前世那些谣言,觉得他多半是被以讹传讹了。兴许母子绝食斗气是有那么回事,但顾文堂作为一家之主被太夫人惩治,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不过瞧着他那似乎有些嘲笑她傻气的神情,她心里就有些别扭起来,嘟嘟囔囔地道:“这话说得没道理,内阁宰辅又如何,还不是爹生娘养的?将来我生个儿子若是做错事了,管他官做得再大,我想打还是会打,谁又能说我是泼妇不成?”闻言,顾文堂原本轻快的心情里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在肆虐。他手掌轻松地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捞进怀里,低声地笑:“你年纪这般小,便寻思着生孩子的事了?”气氛变得有些旖旎,但晏安宁眼下听不得旁人说她年级小,尤其是面前这个男子,她轻哼了一声,不满道:“三叔还是大儒哩,难道不知我朝女子,十五六岁做母亲的都比比皆是,我都十七了,如何不能想这些了?”“哦,这话也有些道理。”他却从善如流地附和她,旋即话锋一转,抓握着那腰肢的手更用力了些,带着几分寻常人难以察觉的期盼语气道:“那,卿卿可愿意……日后为我生个孩子?”晏安宁微微怔住,一时间没有说话。她自然明白是她的一时戏言勾得这位当权的大儒同她说这些暧昧情话,毕竟这世间的所有男子,似乎都盼着心爱的女子为他身怀六甲,那似乎是一种颇有成就感的体验。但晏安宁想的却不是这些。那苦涩又辛辣得席卷她的整个小腹绞痛不已的感受,原来是因她失去了当时怀着的孩子。从前她一门心思想着魏永嫣害死了她,自己的生死横亘在心头,令她下意识的畏惧又恐慌,自然无暇计较那还未来到这世上的小生命的死活。可眼下她知道了,她经历那场劫难侥幸被一直被她远远推拒的顾文堂救了性命,可却彻底失去了那个意外来到她腹中的孩子,甚至,自那以后,也再没有了做母亲的机会。而那个孩子,是顾文堂的。前世他们不曾相爱,魏永嫣又执拗地认为那是她与顾昀藕断丝连的证据,想来那时的顾文堂也是那样想的,所以他们成婚后,他一次也没有提及过与生育有关的事情,像是全然不在乎一样。不过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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