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 / 2)
便有五大三粗的婆子蠢蠢欲动的走上前来,试图对穗儿下手。穗儿眯了眯眼睛,有摩拳擦掌的态势。“我看谁敢动手!”原本笑吟吟的大家闺秀忽然就变了颜色,招手一挥便有十数名护卫破空而来,面色沉凝地守在她们面前。晏婉宁吓了一跳,拉了拉晏樊的衣袖:“爹爹,这里可是内院……”言下之意,便是道晏安宁这样不守规矩。“这是我的人,并非晏家的家生子,父亲想责罚我的婢女,需要我的同意。”她仍然在笑,但那笑意中却饱含着戾气,一时间竟然气势逼人:“而我……不同意。”晏婉宁瞪大了眼睛。她还从没见过家里族中哪个小辈敢同爹爹这般放肆,晏安宁她一个被顾家赶出来的丧家之犬,哪里来的人,又是哪里来的胆量!“你劝诫我让全家恪守规矩,可你如今这般,岂不是倒行逆施?”“……是父亲先偏宠二妹,无视规矩的。”晏樊面上骤然间浮现出丝丝怒气,冷笑道:“那你为人儿女,却这般无视长辈,又是哪一家教你的规矩?”“若是你还认我这个爹,便自己回去禁足半月,闭门思过。若是不认,你大可带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回你的京城去!”此刻,晏樊望着她的目光里,没有一个父亲对孩子任何的宠爱,只有审视与冰冷。不同于晏婉宁,不过是被她的婢女掐了下手腕,便能让他心疼不已。即便,晏婉宁的生母,现在招了他厌恶。晏安宁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女儿愿意禁足。”晏樊面色稍霁。他很不喜欢,这个女儿做些超出他掌控的事情。成氏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也猜得出,是他这位好女儿的手笔。这些年他对成氏纵然也有许多积压的不满,却也不愿家丑被宣扬得整个江陵城都知晓,这位失而复得的女儿,实在是犯了他的忌讳。好在,瞧上去还算怜惜父女缘分,只是若再有下次的事,他便不会再这样轻轻放下了。晏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带着人走了。招儿有些担忧地走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姑娘,您别同老爷一般见识……”明明做错事的是成姨娘,姑娘又没有刻意构陷,不过是将她当年做的那些丑事揭露了而已,老爷却将火全撒在了姑娘身上!昨日她还在想,老爷对太太大概还是有些情分的,才会当着那母女的面认可姑娘的话,却没想到……穗儿也是看着安静站着的晏安宁,欲言又止。她没想到,姑娘会为了她和她的生身父亲这般对着来……晏家对于姑娘来说,一定有特殊的意义。否则,她也不会在京中大事尘埃落定之后,便急着赶回江陵。如今,瞧着姑娘似是已经有些事得偿所愿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纵然结果是好的,可那些如刀刃一般的话,是否也会伤着姑娘呢?大大咧咧的穗儿,头一次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她不由想着:若是相爷在就好了,故作坚强的姑娘,或许愿意在相爷面前表露些情绪吧。晏安宁垂眸笑了笑,将两个婢女的手一左一右地紧紧握住。“没事。”她父亲对晏婉宁的偏宠,她早就有了预料。若非如此,这个口口声声道怀念亡妻的男子,又怎会在每年亡妻的忌日,同娇妾铺张奢侈地过幼女的生辰呢?如今,只不过是让她亲眼看到,打破那些无情的幻想罢了。她不委屈。至少,不会让这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觉得她委屈。晏安宁远远看了一眼成氏离开的方向。那样怨毒的眼神,是给她留了什么样的大礼呢?只是成氏恐怕不明白一个道理,磨出的刀刃若是太锋利,也容易伤着自己呢。夏日的晚风宁静而祥和,东苑的廊檐下,一盏盏白玉莲灯微微闪着光亮。内室的窗棂半开着,晏安宁端着茶盏饮了一口,招儿走上前来,低声道:“姑娘,那于妈妈又来了。”执着茶盏的纤纤玉手稍稍停顿了片刻,精致的容颜上难得闪过一丝不耐烦。她的母亲江氏夫人,是在晏家当家作主了近十年的正室夫人,留下的旧人,自然不止郑妈妈一位。这位于妈妈在出嫁之前,也是在她母亲房里贴身伺候的。可这于妈妈在她刚回府时对她不闻不问,等成氏被赶去了庄子上,却开始频频在她面前献殷勤:口口声声劝着她同晏樊低个头,做些点心汤药亲送过去,说些软和话,父女俩哪里会有隔夜的仇云云……倒像是一片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似的。但晏安宁不信任她。成氏的根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拔除干净的,且如今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个没有婚事傍身,也没有父亲宠爱的丧妇长女,忽然来投诚的人,哪怕是所谓的她母亲的故人,也实难信任。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晏安宁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给于妈妈装些糕点回去……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亲有命令我禁足,我不敢违抗。倒是后日任家姑娘办宴席,父亲已允准了我出府,届时回府若能碰见父亲,再向他请安不迟。”
婢女领命而去,不多时,廊下那揣手静立的身影便动了,挪着步子缓缓走远了。“姑娘,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后日到了,不就知晓了吗?”晏安宁笑了笑。这可是她亲自送给成氏的机会,端看她是如何做打算的罢了。在现在的江陵,已经没有了她的软肋,所以,她什么都不怕。任佥事的高升宴,自是有不少江州府的名门贵胄前来捧场。在江陵城,亦是热闹了好几日。但任盼芙的宴席紧随其后,却是另一回事:她邀请的都是江陵城相熟的姑娘们,为的是不日将举家随父亲搬去江州府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