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 / 3)
着他去了书房,留下晏康母子三人面面相觑。“康哥儿……”成氏似有些不放心。晏康却拢了拢眉心,低声道:“把心放进肚子里便是!”父亲打定了主意,便很少有人能改变。今日成氏和晏婉宁既然都被晏家下人欢欢喜喜地迎进了门,便不会有什么差错。唯有一旁负手而立的宋镇目光微微闪烁,多看了那离去的背影一眼。是么?书房中。一进门,晏樊的面色就沉了下来:“你方才想说什么?要说你施计骗了康哥儿,他手中的银钱都被赚去了么?”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片刻的震惊。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若无手段,晏樊也不会在江州府一带屹立不倒这么些年。被他识破,也是情理之中。“当日父亲应允我前往漳城打理生意,不是默认了我能同晏康一较高下么?如今父亲这般诘问,倒让女儿费解,但请父亲明示。”晏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个长女,继承了江氏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聪明才干。与她相比,他悉心带在身边养大的晏康就如同朽木一般不堪打琢。今日的宴会,她一路走来看来,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如今这般,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希冀他能改主意罢了。心中的愧疚几乎将他打翻在地,然而他不能。情形如此,若是几度反口犹豫不决,只怕反倒是害了她。于是冷下心肠:“为父已决议将家里的生意都交到你弟弟手上,今日宾客众多,你不可再说出那些混账话来驳他的面子!”晏安宁觉得荒谬。“父亲既然早有主意,那晏康在我手中损兵折将之时,您为何不出面阻拦?”“他是晏家未来的家主,一帆风顺于他而言亦不是什么好事,经此磨难,他日后行事自会更加谨慎小心。”“这么说,您是将我看做晏康的磨刀石了?”中年男子微微别开脸,沉声言:“你妹妹说的没错,你年岁已经不小了,该好生一门亲事才是,不该将心思放在无益的事情上。”这话好似将少女彻底击溃,她蔑笑一声,看向他的眸中有数不清的失望:“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为人父母,您也太偏心了!如今我云英未嫁,是孰之过,父亲心中莫非没有一本账吗?”说罢,便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拂袖而去。待她走后,晏樊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心腹管事眼疾手快地从暗处走出扶住了他,叹息道:“老爷,您这又是何苦?为何不将事情据实相告?倒惹得大姑娘心里记恨您。”就在几日前,晏樊出门赴宴,在宴席上无意中听闻有人买通了地下坊市的帮闲,准备对晏安宁下手。他悚然不已,多方打听才使手段抓住了下令的头目,对方似乎也只是受利益驱使,没怎么吃苦头便吐露了实情——竟是京城那头的贵人下的令。那人身上有一块金腰牌,是敕造之物,非宗室皇亲不可得。晏樊哪里还能不明白呢:安宁不过是寄居阳安侯府的一位表姑娘,能开罪死的天潢贵胄,除了那位抢了她未婚夫婿的公主,又有谁呢?他怒火中烧,却知以一介商贾之身难以抗衡,唯一可行之道,便是躲去死劫,再让安宁低调度日——他的女儿手段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将来若是能嫁个手持兵权的武官,倒就不必再畏惧一位出嫁的公主。如此一来,先前那番打算便只能全作空了。但晏樊也不是好相与的脾性,他捏着扶手的手掌寸寸缩紧,冷笑道:“那混账从我手中骗了许多银钱过去,却那般辜负我晏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攀了高枝还得陇望蜀,为我儿惹来这样的劫祸,假以时日,定要让竖子连本带利地吐出来!”这些年他对京城的事并非没有关注,甚至于顾昀一早便给他送过拜帖,道不日将迎娶安宁为妻。他心中又惊又喜,为顾昀打点座师同窗出了不少银子,却不料养出了一匹中山狼……他从不忍气吞声,待他与京城那边搭上线,纵然要花费重金,也定要给那混账苦头吃!好让他知晓,莫以为尚了公主便可青云直上,仕途无忧!管事声声应和,心中微有感慨:家主素来重利,却偏偏在大姑娘的事情上屡次破例,几乎算不计较得失,只可惜父女隔阂已久,家主也看重面子,又有成姨娘一房人在中间横亘着,彼此怨怼难解,倒是一憾事。“走罢,今日最重要的事,尚未功成。”晏樊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目中已恢复平静漠然。厅堂中,晏康见晏安宁怒气冲冲地折返,与成氏对视一眼,眉目中便多了一抹隐晦的得意。“都去迎宾楼,我有事要宣布。”淡淡地甩下一句话,晏樊便径直离开。听得这一句,成氏等人更是心间狂喜。看来是他们赢了!成氏多了几条细纹的面孔上更是闪过一丝怨毒:这小贱人自打一回府便没个消停时候,恨不得将她们母子三人都拉下十八层地狱,她也由此被庄子上那些捧高踩低的仆妇作践了好一阵子……好在,她肚子比江氏争气,生下了晏家唯一的男丁,到如今哪怕老爷心里同她有了隔阂,到底还会看在康哥儿的面子上让她回府,她养出来的婉姐儿也嫁了个积富之家做正房太太,比这被退婚也争不到家产的小贱人不知好上多少!至此,成氏只觉得心头扬眉吐气,腰杆子前所未有的硬。宋镇则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打量着抿着唇紧跟上去,并未多看他们一眼的少女。纵使遇此绝境,身姿却笔直得如同荒原上的桦树,偏生了一张柔美明媚的面孔,如同坊间小调里误入凡间灵力全无的仙子,难免让人生出亵渎之意。他心头暗暗思忖:这姑娘生得美貌,脾气却硬了些,如今在家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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