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 / 2)
顾延州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在机场哭了的事,你不许说出去。我一个男人,哭成那样会被人笑。”瞧着顾延州这副别扭模样,时溪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肩上的披风都快被她笑掉了。“行。”时溪笑得前仰后合,根本直不起腰,“我不说我不说。”顾某人还在旁边闷闷道:“我从来不哭,那次只是因为头套里太热了,突然没控制住”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每一句话都在越描越黑,时溪连忙拿上纸巾捂住自己的脸,免得被他看到自己快要笑裂的嘴角。饭菜刚好被端上桌,顾延州先她一步抢走上面的一次性碗筷,撕开外包装,浇上热水帮她洗了洗。冒着白烟的热水淋落在筷子上,有几滴水珠不小心溅到了顾延州的手背,他居然一声都没吭。时溪惊讶于顾延州的变化,甚至感觉他主动得像被人特意训练过似的。碗筷洗好了,上面还微微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旁边一桌的小女孩脚步哒哒哒地跑过来,抬头瞅着顾延州。他长腿大喇喇地敞开,姿势慵懒,低头看向面前的小女孩时,脸上多了几分不明。小女孩将手中的跳跳鸭递给他,奶声奶气道:“哥哥,给你玩。”顾延州伸手接过,给跳跳鸭上了链条,黄色的塑料鸭爪子在桌上一弹一弹地往时溪跑去。时溪伸手接住跳跳鸭,轻声道:“好奇怪。以前的小朋友都不敢靠近你,总说你不太好相处。怎么这一年过去,你变化那么大?”他将小黄鸭还回去,和小女孩的父母对视一眼,头都没转过来就沉声回答道:“出国前你不是说,不喜欢我整天凶巴巴的吗?”他答得太快,像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这个意识,并且也这么做了。所以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想。两人对视了一眼。时溪逐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跳也因为他这句话不可遏制地猛跳起来。这句话的意思,会是她想的那样吗?顾延州这是在逐渐保留她所喜欢的,剔除掉她不喜欢的吗。所以,他这段时间里,是在悄悄地为她改变吗?她可以这么理解吗?饭店里逐渐涌入越来越多顾客,门口甚至放置了专门给人等候的椅子。时溪注意力被转移,轻咬着筷子,往门口张望而去,含糊道:“这个店那么受欢迎的吗,为什么连外校的人都过来了?”相比起店内店外的火热程度,创意园的其他店铺就显得门店冷清,客人都没见到几个,全是往这边来的。她挺直脊背,还将脖颈伸得老长,叼在嘴里的筷子上下一晃一晃的。头发丝有几缕染过,末端是金黄的,往上渐变成黄褐色,最终和原发色融为一体。顾延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在时溪转头,正要开口问顾延州关于这里的变化时,突然被他的眼神盯得愣住,更被他的凑近而吓了一跳。少年的侧脸被头顶的灯光勾勒出极佳的骨相,狭长的黑眸深邃,幽幽盯着人时,少了些许压迫感,多了几分温柔和深情。“你猜猜这家店是谁的?”时溪想了想,反问:“难不成是你的?”顾延州将上半身往椅子上靠去,唇角弧度挑起,脸上扬起一个特别骄傲的笑容,下巴轻抬,漆黑的眼睛依然盯着她,“昂。我的。”时溪张大嘴,“你开了科技公司,还开了家饭店啊!”“你亏了。”他调笑,“如果你当年没出国,或许现在还能跟我分分股份。”“”气氛安静下来,有种不明状的情愫在空气中暗流涌动,脑海中也被这三三两两的几句话,带进了他们当初吵架分开的画面。顾延州轻咳了声,将碟子的肥肉挑开,只将最精华的瘦肉部分放进她的碗里,“吃吧。国外的东西可没这里的好吃。”时溪点头,“我赞同。”饭后,陆续有同学知道了时溪回国的消息,兜里的手机震天响,翁动个不停。消息太多,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周倩倩最激动,【啊啊啊我就说薛尧都回来了,为什么你还没回来!原来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时溪连忙回复:【薛尧什么时候回的?】周倩倩:【上周五。他刚在伦敦运动会上取得名次,我们全班人都给他庆祝呢。你跟他不是都在英国留学吗,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说起来,时溪最后一次见到薛尧还是在两个月前,那会儿他们有些不欢而散。薛尧在省运会上当众表白,又得知她跟自己一起报名了国际班,于是就好像会错了她的意思,以为他们有了更深一步的发展。在剑桥交流期间,时溪就时常在校园门口看到他。虽然他交流的学校不在剑桥,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没跟时溪一起,一直是待在英国的训练场里和其他国家队成员集中参训。但这么频繁地围绕在她身边,就颇有种穷追不舍的意思。于是时溪找个时间,当面跟薛尧说清楚,自己并不喜欢他。她语气也算委婉了,但他就是认定,只要他们还在国外,没有顾延州,没有其他人的打扰,就一定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后来被拒绝过几次,薛尧就有些恼羞成怒了,“顾延州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分开了,甚至都不在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了,你心里还想着他!”
“”最后,薛尧撂下一句:“行,既然都是男人,我会回国跟他公平竞争的。如果我赢了他,我会让他离你远点。”时溪只觉得他不可理喻。大抵是搞体育的人都有种执着的精神,没想到他还真回国了,难不成要找顾延州公平竞争去了?时溪拿着手机,转头看向身后的顾延州。少年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光裸的脊背,对上她的目光后,还挑眉问:“怎么?”“薛尧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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