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之六(1 / 2)
果然如此……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听到魏铭这样说,竟让王胜利轻松了不少。要是魏铭纯粹为见王胜利而来,这可能会令他更加惶恐、更加不知所措。或是更加沦陷……分明只要再过一个月,不行的话再过一季、再过一年,王胜利就可以将这段往事只当作一段往事,就算再提起也不会兴起波澜。哪来的邪魔歪道从天而降捣毁了这一切,王胜利心里是清楚这有多危险的,可是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抵御的了。王胜利撇过了头,闪过魏铭摸得正起劲的手。「所以,你找我什么事?」王胜利的语气平静,眼神中满是警戒。魏铭品味着王胜利的眼神,细细品着,然后微微一笑,将王胜利所坐沙发前的茶几上的东西都一扫于地,自己斜卧在那桌上,双眼直直回望着王胜利。「胆小的兔子。」这是魏铭看了许久之后的评论。王胜利看着他的家一片狼藉,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该是要大发雷霆的,可内心总被其他不知什么的情绪佔据,可能等他真的要动手收拾时,就会知道这一切有多么崩溃了。「警察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不然我要叫警察了。」王胜利决定下逐客令。「叫警察做什么,我就是警察。」魏铭笑着说着那句似曾相识的话。「是疯警察,不是正常人。」王胜利于是说。「你何必对我如此冷淡,这不是违背你自己的心思吗?这一个礼拜,你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思念吗?」魏铭的眼神,是看透人心的那一种。最令人讨厌的是,即使他看透了王胜利的心,他仍是置身事外,毫发无伤的那一个。「那又能怎么样。」王胜利苦笑着摇头。王胜利此言一出,有些讶异自己竟然没有否认,可这也不是很重要就是了。「给你一个机会,跟我相处久一些。」魏铭笑着说,自信无比。王胜利垂下眼,想着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分开和以后分开哪有差别,离别的悵惘是暂时的,悠悠縈绕的思念是暂时的,这一破窗突袭貌似是某种失而復得,可他也不曾真正拥有过。他就快要释然了,干嘛要延后这些痛苦。王胜利苦笑着,想着魏铭闯进的那一刻涌上的思念,或许这所谓的快要释然,也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离开的话可以走大门,慢走不送。」王胜利偽装出笑脸,逢场作戏谁不会,他王胜利还是专业级的。魏铭的脸上没有半点被拒绝的尷尬,两隻眼直勾勾的盯着王胜利看,或许是觉得有趣,而且越来越感兴趣。「你很久没作画了吧?」魏铭幽幽的说,一语中的。被说中心事的王胜利睁大了眼,不自觉的缩缩脖子。「不然你也不会间到一天到晚去医院或跟去那家冰淇淋店,也不会暂时跟牛郎店告假。」魏铭自顾自地开始推理。但他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呢?是不是表示这一段时间,魏铭都是有默默在意他的动向呢?不!不会的。一定是庞灿姊姊会将心事跟她哥哥说,而她哥哥恰巧是魏铭的上司,就算是无心的,可能也就是像听家常便饭那样听了去。不要再对他有所期待了,这让王胜利觉得难堪。「你难道不想抓到真正的凶手吗?」魏铭趁胜追击。「我们不是已经抓到割喉案的凶手了吗?」王胜利感到疑惑。魏铭轻笑,语带嘲讽地说道:「是啊!大家都认为那是多么光荣啊……抓了个到处杀人的疯子,有什么好了不起的?还要什么上台颁奖给功勋,哈哈哈……」「的确挺光荣的……不是吗?」至少王胜利还为自己曾经出过一分力,默默地感到有些荣幸。「真正的兇手是製造疯子的人啊!那个罗珍川疯了的时候,才不过六岁。世人往往只看表面,那个人杀了人所以应该要判死刑;那个人因为是疯子所以逃过了死刑,但为什么要用国家的税收来养活那些该死的傢伙呢?可这些疯子的產生,又有谁是真正无辜的呢?不可否认可能有天生纯恶之人,可大多的疯子都是这个社会养成的。」魏铭认真而严肃的说。这个表情,王胜利真的很喜欢。不是那种恋慕的喜欢,是一种艺术上的喜欢,就像那些摄影的艺术家,有些爱风景,有些喜欢人像,那些人像虽然只是静止画面,但彷彿都诉说着故事。
这个表情、这个眼神,充满着故事性。「我们必须抓到她!」魏铭认真的说。「我们必须抓到谁?」又是一个失误,王胜利竟跟着说了『我们』他分明下定决心不要再涉入其中了。他根本也不是警察,与他何干?「红色高跟鞋。」魏铭回答道。「这也是你的心魔不是吗?我们必须一起解决才行。」这倒是有些动摇王胜利了,他之所以来到这个国家,之所以画中只有红色高跟鞋,不就都是为了这个吗?他要的或许从来也不是艺术,而是一个真相可以被揭开,以填补他心中那些莫名其妙感到空洞的部分。「只是红色高跟鞋……未必两者有关係。」王胜利嘴上仍是抗拒的。「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魏铭继续说服着。的确,准到神乎其技,简直像开了外掛。「直觉又不科学,说不定就是幸运而已。」王胜利哼了一声,也是说服着自己不要轻易就被牵着鼻子走。「这逻辑错误!直觉绝对是最科学的东西。」魏铭驳斥着,语气中隐约带着轻蔑的感觉,嘲笑着王胜利庸俗且笨。「人在意识到自己在思考之前,其实自己的身体肌肉早就已经预备动作了,这是为什么呢?人在接触一切外在感官时,大脑早就已经在默默运算着,有些你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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