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玩笑〉之三(1 / 2)
魏铭看向王胜利,他的泪水自顾自地氾滥成灾。魏铭不禁想要是他的恩客看见他这副模样,是不是会觉得更加楚楚可怜了呢?暂时好像没有危险,魏铭保持着警戒,缓缓向王胜利贴过去。看魏铭没有反对,修女就当他同意了,喝了茶润润喉,准备将尘封已久的故事揭开。「从前从前,有一个不被人祝福的小女孩出生了,因为她父母是不能结婚的修士和修女,所以她的存在成为了一个秘密……」魏铭不喜欢这样的开头,他对故事之中无关紧要的细节不感兴趣。「我没有空听你间扯犯罪者的自白,以为将前因后果都抒发出来就能够获得一些犯下恶行的正当性?你实在找错听故事的人了。」或许法官会听进去,但魏铭不会。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有千百万种理由,还是做错了。修女浅浅一笑,缓缓道:「果然是名闻遐邇的疯魏铭警官,这下我总算见识到了。那么换我问你了,你想知道些什么?你所知的到底有多少?」刚刚一计打乱的修女自白的节奏,现在又被修女重获的掌握权。他必须要小心翼翼的,说不定这一言一语中尽是陷阱。她说的未必是真的,但却有可能打乱他的思绪,混乱了真实的线索。他必须站回侦讯犯人的地位,而不是被牵着鼻子走。「三十年前的圣光孤儿院命案、王胜利跟你的关係、还有罗珍川……」魏铭想要釐清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觉得太贪心了吗?」修女笑道。「不过,我就是为了解答这一切才设下这一局的。」修女拿出了怀中的手枪。魏铭瞬间反应,用身体护住了一旁睡的正好的睡美人胜利。「真感人。」修女嘻嘻笑道,好像只是吓唬魏铭的。她将手枪上了膛,然后放在地板,轻轻踢向了魏铭。「我现在为你一一解答,你若想杀了我,可以随时动手。自然,一个成年男子要杀了我一个六旬老人轻而易举,只是这把手枪可以让你毫不费力。」魏铭捡起了枪,检查了机身构造,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你又在搞哪一齣?」魏铭皱起眉,不悦的问道。为什么要把唯一可以反抗的武器交给他?这完全不符合逻辑。「遇到一个让你猜不透的人很令人烦躁吧?」修女开心的笑了起来。「不逗你了,问题那么多,我还怕说不完呢!」「我们先说王胜利吧?王胜利啊……」修女停顿了一下。「他哪是什么王胜利啊……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他不是。」「我知道他父亲杀了母亲,也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外国人……可是他记不起来他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魏铭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不觉陷入了修女所拋出的重重迷雾中。「你分明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可你不愿相信。证据就在你的身上,你塞在身上的那本名册,你分明认出他了,眼神在他的那页停了五秒。监视器背叛你了孩子。」修女笑着回应道。自欺欺人?魏铭摸出自己藏在身上的名册,并将它翻开。很快就翻出自己当初很在意的那一页,虽然不能确定,但其中一个孩子跟王胜利有几分神似,在照片下标註的名字叫做:『方翼禾』「这个名字让你无法说服自己是同名同姓而已对吧?而且他可出名了,三十年前的报导标题可是写着:『恶魔之子衰运缠身』你调查这个案件那么久了,那篇报导你应该倒背如流了吧?」修女看着魏铭无比诧异的脸,笑容就越来越灿烂了。「为什么这个杀人案最后会被媒体导向什么命格啊、剋父剋母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呢?那是因为与我有关啊!因为与我有关,教会施压,媒体自然就不敢乱爆了。警察也不敢乱抓,对!把当初那个接待你的工友送入死牢,很随便吧?可是权力就是这个好用的东西。所谓的杀人犯死了,人心和舆论就能平静下来了。愚昧的人们啊!这些年你在警界难道不懂吗?」谁又能在乎真相?只要有人出来说这个就是杀人犯,汹涌的民意就可以把真相埋没,他们只在乎快点把杀人犯处死,好换得他们自身的安全。没有人在乎真相。「当年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铭拿起手枪,枪口对准了修女的头颅。他的准头一直很好,现在还留着她一口气,是因为他必须为他自己这三十年来的奔波解惑。修女没有一丝畏惧。「要是方翼禾想起来他是方翼禾,然后发现当初那个女孩就是你的姊姊该怎么办呢?」修女笑得很开心,这么多年,终于有这种打从心底的愉悦。「你们之间该怎么办呢?刚萌芽的恋情啊!你刚刚还用生命护着他,看来就要被这种残酷事实扼杀了吧?」自身姊姊的死亡跟王胜利脱不了干係,就算以后再怎么努力相处,那杀人案件的阴影也还是会缠绕着他们一辈子。「与你什么关係?你只要把当初发生什么从实招来!」魏铭激动的吼着。修女假装害怕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的手势。
「看来你想要独自承受,不打算告诉他啊!」修女装出一副心疼的脸。「也对,即使他想起自己的方翼禾,也未必会知道,你,魏铭,跟当年那个死在这里的女孩有关。」「少废话!」魏铭大吼着,对准的枪口也随之颤抖着。「我跟方翼禾,三十年前,在这里,做情侣该做的事情。恰巧被一个迷途羔羊撞见,我记得那天……啊……她穿着很美的浅蓝色洋装。」浅蓝色洋装在眼前摇摇晃晃,王胜利终于从恶梦中清醒,中间的东西记得不多,但那个吊在天花板上折翼的小蝴蝶,却在他脑海中縈绕不去。「啊!」王胜利尖叫一声,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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