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3)
他说他是大宅高门中不受宠的庶子,受人排挤不得已来到这边关受苦,可他心气高,硬是要创出一片天地来。如他所愿,他在这边城赤手空拳走出一条坦荡的路来,步步高升,也从粗布麻衣到锦冠玉服,周围人都奉承他,讨好他。而他依旧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日子过着也没甚有趣,所幸他说不会让她放弃行医,愿意尊重她的想法,她才想着试一下。可没想到,人生这一出错,便是踏进了另一个深渊。她在他日复一日的坚持下被哄着答应成亲,他说自己可以做主,两人便以天地为媒。哪知拜了天地后,黄昏时刻就有紧急军报,□□北头也没回地去了京城,只安抚着她说等他回来再补办一场风光大婚。谁知一去便是三年,打探了无数消息都没有踪迹。直到他嫡母派人找上门,说他已经死了,念及远在边关的她无人照顾,便差人来接她回京城。可一到京城她面对着他嫡母鄙夷和不怀好意的目光而面露难色。哪知当晚他嫡母下毒将她毒瞎,还遣人押送她到普宁观去。也就有了今日她现在受人压迫的处境。 收留丫鬟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行远着,外头一阵喧哗声起,百姓们围站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隐约听到一个少女低低的啜泣声,还有一旁嗓门亮大女人的咒骂声,周围嘈杂,议论纷纷。“你这个扫把星,出生时候克死了自己的娘,现在又克死了自己的父亲。我看呢,就应该卖了你,别在我家吃白饭还要克弟弟妹妹。”那女人一身蓝色碎花布衣,两颊的麻子在她叫骂声中抖着,她朝地上吐了口唾骂,推搡着面前头发散乱说瘦弱的少女。少女跪在地上抱着那女人的腿大哭,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满面的尘土和着泪水滚落,沾着地面一片的湿。“娘,你别卖了我,我吃的不多,一定会好好干活,不给家里惹一点麻烦的。”她抹着眼泪,红着眼眶吸着鼻子,“我爹是走在路上掉进河里死的,跟我没有关系的。”麻子大娘满脸的嫌弃,一把踹开面前跪坐的少女,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打在她脸上,那响声让人都忍不住心颤了一下,“滚一边去,谁是你娘。家里现在没钱没粮,哪来的闲钱养你。识相的,赶紧把自己搞干净麻溜地等着人来买。”周遭的人看不过去,议论声四起。“原来是后娘啊,这也太狠了吧。我看着巴掌打得是真够狠的。”“谁说不是呢,这姑娘真可怜。”“克死自家亲爹亲娘,也难怪家里容不得她。这样的霉运,谁家想带走呀。”也有人在劝麻子大娘别动手,如花似玉的年纪,打破相就不好了。她冷笑一声,一脚揣在少女的腿上,尘土飞扬,迷了她的眼睛。“你们若是可怜她就把她买了,别在这里装好心人!十两银子,这丫头从小就背着家里学了些字,身上也有点本事。只要十两银子就可以带走她。”说话间唾沫横飞,动作粗暴。周围人吓了一跳,十两银子那么多,谁家动辄拿出这样的一笔钱来呀。刚刚动了恻隐之心的人摇了摇头,捂好自己的钱包就走了。麻子大娘冷哼一声,变本加厉地动手打起了地上跪着的少女。少女的哭声更大了,露出的皮肤上没看见一点好肉,青紫的疤痕交错,看着格外渗人。“十两银子,让她跟我走吧。”停留的马车里传来了一声。众人惊讶,目光纷纷落到了马车了。林嬷嬷坐在马车里也愣住了,她上下打量着面前一身素净的女子,头上身上甚至连点值钱的首饰都没有,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她手腕上的镯子了。一想到那红玉手镯,林嬷嬷就想起刚才的处境,简直恨得牙根痒。缪星楚从一旁柜中的黑色匣子内取出了十两银子,屈着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淡淡道:“劳烦嬷嬷去把那丫头带上来吧。”林嬷嬷的目光试探着来到她手上的黑色匣子,眼珠子又开始动了,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嬷嬷是记不住我说的话了吧。”声线凉薄,语露威胁,这淡凉的语气让林嬷嬷浑身一惊,面露惊恐,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刚刚银针插着的额头上。她起身,声音颤抖着应下了。外头依稀可听见麻子大娘的笑语,谄媚着一张脸奉承着林嬷嬷,势力的脸上写满了讨好,还用牙咬了咬那银子,眼睛里冒出精光。少女的哭喊声交杂在周遭人的议论中,落到耳力极好的缪星楚耳里。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抱在怀里的黑匣子,自顾自地说着话,“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死活。”她抬起头目光落到了窗外,微热的阳光透过窗帘射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抬手她将光遮住,流连的光亲吻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等一切都料理好了,林嬷嬷领着人走了上来。那少女一进来进跪着,大声哭道:“夫人大恩大德,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你识字?”缪星楚回身将黑色匣子放好,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水。少女磕着头,泪水涟涟,“我识些字,小时候偷跑去学堂学的,想着以后会有些用。”“看来你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你跟在我身边给我读些医书吧。”林嬷嬷一脸狐疑地看向缪星楚,她眼盲目不视物,还能看出人家有几分聪明?不过她不敢说话,毕竟之前见识到了缪星楚的厉害,不敢去触她的眉头,生怕下一刻一根银针就飞过来了。她于是扭过头装作木头人,心里盘算着路途还有多远,这一路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老老实实到道观就好,她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住折腾。缪星楚抬眼,空洞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她从荷包里抽出一条白色的绸带出来,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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