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3)
裴晋北表情有些僵硬,跪下磕头告罪,“臣弟不才,竟让如此小事扰了圣耳。不过是王妃闹了些别扭罢了。”他这几日可不好过,向来拈酸吃醋的姚晚棠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自己将缪星楚接回了外宅养着,大闹了一场,还言之凿凿说他肯定是想要是想要和离,另娶他人,说起了他在边关如何爱重缪星楚。不过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姚晚棠只知他在边关有位红颜知己,不知她姓名家世背景,好在他离开前让人清理打点过了。想起缪星楚,他眼前不由得一暗,自从三年前那一别,两人再没相见,心中的酸楚涌了上来。当年京城动荡,由不得他多呆,匆匆宣旨后他就要奔赴京都。哪知他走后,各种事物烦身,忙到昏头了都让他忘记了在边城的缪星楚,只是差人看护着。不过星楚向来机警,医术又高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可回京之后的一道晴天霹雳砸中了他,母妃请圣上赐婚,让他和当时的名儒之女姚晚棠成婚,代表皇族笼络清贵士族,又向圣上表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当时的他骑虎难下,一方是为他筹谋已久的母妃,一方是他所爱之人,孰轻孰重如何抉择?几番思量权衡利弊后,他决定先稳住京城这一块,暗中传递消息稳住缪星楚那一头。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一个空档的机会折返边关,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心急如焚,四处询问只打听到了前段时日她被人接走的事情,至于那人是谁无人知晓。裴晋北压抑着满心的焦虑,不敢大动作惊扰了京都那头,只能小范围的搜索调查,时日无多,他不能多呆,又匆匆返回京城。脑子里过了几遍了都没想明白缪星楚在何地还有亲属可投靠,既然要走又为什么不留口信给他,药铺关门,一探住所发现衣物还在,只简单收拾规整,不像是再也不回来的样子。没有办法,他只能留下一些人手打探,一旦有消息有即刻通知他。没想到这点蛛丝马迹被姚晚棠找到了,她顺藤摸瓜开始搜寻着关于他和缪星楚的事情。在他的小心遮掩下,姚晚棠也只能打探到一些零七八碎的消息,可就这点证据偏生她能掀起滔天巨浪,真是把嫉妒吃醋做到了极致,闹了几天不得安生,逼得他恨不得日日谁在衙署。就连母妃都开始过问了起来,他只能推脱说无事发生,只是夫妻闹了些矛盾罢了。为了安抚姚晚棠和她背后的姚家,他只得先按下一切关于缪星楚的事情,只留暗线在查找。每晚躺在床上,身边是安睡的姚晚棠,他总忍不住想起在边关时星楚的面容。她持节待人,看着一幅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内里却是医者仁心。她曾义无反顾地奔赴疫区深入险地,妙手回春保一方太平,闲暇的时候开设义诊,或是上山采药制药。她一个人活得自由自在,时而一袭素白披着斗篷策马草原奔驰。裴晋北怔楞出神,直到郑明小声提醒才觉察圣上的垂落的目光平淡无波的落在他身上,带着摄人的压迫感。他硬着头皮表了几句忠心,手心里攥着汗,手臂暴起的青筋藏在衣袖中。“既然如此,该处理妥当,去吧。”裴怀度本也没打算理会这些小事,但姚太傅是他的老师,这几日上朝议事总心神不宁,忧心忡忡的样子,差人去查才发生是姚晚棠出了些问题。姚太傅晚来得女,是捧在手里的宝贝,可惜太傅一世清明,养的女儿却分外骄纵。当年圣旨赐婚是恩典,裴晋北夫妻俩也算是锦瑟和鸣,就是成婚三年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姚家也在着急着。他不预多问,干涉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只简单提醒两句敲打一下。怀着沉重的心退出了紫宸殿,裴晋北一步一步走下汉白玉石阶,他惯会隐藏住自己的真实情绪,面上挂着温和的一张脸,符合他对外君子端和的形象。他迎面遇上了快步走来的身着黑色统领服的林一,打过照面后林一匆匆走进了殿内。林一走进去行礼,走到了裴怀度的身边说了几句。裴怀度闲适散漫地将奏折放到一边,挑了一下眉,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派人去探后续的情况,不要出手。若有危机之事,再来报。”林一称是后退下了。晚些时候郑明有些八卦的和林一说着话,两人说起今日下午在普宁观发生的事情。“普宁观观主派人掀了周夫人雪霁居的草药,说是不合规制。两相争执间,公主前来相助,无意中刮破了手,也没什么大事。”郑明啧啧两声,这西夏公主什么时候和周夫人关系这般好了。不过在他意料之中的是圣上近些日子是不会倒普宁观去了,近来国事繁忙,又有外邦前来朝拜,属实是没有空闲。他抬眼看向了烧成火的晚霞,染红了屋檐,若有所思。 邀请同住夕阳晚照,层叠的红霞渲染大片的云朵,绵延开千里万里。清风吹拂过雪霁居古树的根须,攀爬上粗壮的树干,伸展着浑身的枝条,疏落中有几分萧索的意味。地上遍布着散乱的草药和竹簸箕竹篮,翻来倒去的显得十分杂乱,草药味混着尘土呛着人,风一过,有几缕草和破烂的竹片还会吹到人身上。石桌旁,被竹片划破手臂的白梓冉坐着掀起了衣袖,茯苓正小心翼翼地给她上着药,周围是勉强扫开的一片空地。“撕啦~”白梓冉沾着药膏,触碰的一瞬间有些生疼,秀眉蹙起,咬住了下半唇,脸色青白。紫绣在旁边看得心疼,蹲下身来握住白梓冉的手,目中含泪,“夫人怎么就这样冲上去了。”说着还看着坐在一旁的缪星楚,恨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若不是这个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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