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 / 2)
“抱紧!”声音低沉严肃,被风扬起。缪星楚脑袋空空,被这一出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到有些发蒙,听到了裴怀度的话,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攥紧了他背后的衣衫。又是一阵马上疾驰,风吹人头脑发昏。缪星楚头发凌乱着,晚间刺骨的风钻入了衣领中,悬空的心随着奔跑的马一同跳动着。一瞬之间,她头疼欲裂,眼睛剧烈发热,烧红着一张脸,整个世界都在颠簸,她松开了手,软软倒在了他怀里,失去了意识。裴怀度感受到怀中人的情况,拦过她的腰抓紧了些,夹着马跑着。夜深幽静,中间堆放的枯枝烧着,噼里啪啦的作响,裴怀度的脸在火光里看得不太真切。身旁一层干草上躺着缪星楚,她躺着蜷缩着身子,披风裹着她,缩成了一团,将她整个人衬得娇小。普宁观内。茯苓哭红了一双眼,不住地看向了院子外头,希望有消息递进来告诉她缪星楚到哪里去了。坐上是白梓冉扶着额头,出神的眼睛没有焦距的落在了眼前的茶杯中,她面色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别等了,应当是没事。”白梓冉霍然起身,看向了天际的月亮,好看的秀眉蹙起,眼底倒映着朦胧的月色。 心头滚烫山中多雨,暴雨来得不是时候,先是细雨缥缈如云烟缭绕,接着就是瓢泼大雨兜头罩下。裴怀度骑马跑着,正好遇上这场雨,无边细雨如丝。心中沉重,这雨怕是要下大了,趁着雨还小,他物色着沿路可暂避的地方来。怀中人昏了过去没有清醒的迹象,披风裹紧,挡去了风雨的袭击,只这划破几道口的披风雨水划进,冰冷的雨顺着破口处滴着,落在缪星楚苍白的脸上,像是晶莹的泪珠,水痕斑驳,擦过殷红的唇瓣。一路也不能走得太快,马行在湿滑的山路上,总有隐患和风险。终于在暴雨袭击之前,裴怀度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山洞,里头杂草丛生,破旧不堪,已经铺满灰的物件留下人曾经走动过的痕迹,几件破衣布料撕扯成几条散落着。夜晚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最要紧的是这山风混杂着雨,吹进山洞内,冷得能把人冻僵,那寒冷钻进人骨头缝里叫嚣。裴怀度生着火,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枯枝往火堆里比划着,面色阴沉,周身冷冽。在一旁缩成一团的缪星楚一手扶头,一手四处摸索着,头还有些痛,像是有人在拿针在扎着,一下又一下,而另一只手摸到了一堆的干草和尘土。不远处似有热源,凑近了些感受到应是生火的地方。她试探着开口朝着热源方向,久未进水的嗓子沙哑着,“这是到了哪里?”还没等人说话,外头忽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炸开,发出巨响,小雨转成了大雨,疯狂打落在地上。风雨折弯了外头的树,树枝交叠发出声响来,有种渗人的恐怖弥漫开来,特别还是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缪星楚被这道雷吓到指尖僵硬,紧握了起来,扎进肉里划出一道红痕,一天的奔波让她的头发都有些散乱,落下了几缕发在侧脸,显得她脸格外的小,面色苍白如纸,催生出破碎的朦胧感。“一个山洞,这雨下了许久,要走也要等雨停。”裴怀度坐着闭上眼睛,头轻轻靠在山洞壁上,声音清淡如水。缪星楚好歹听到了一个人声,沉着的心定了几分,接着她闻到了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气息飘了过来,她小心朝着那一头地方挪去。裴怀度今日剧烈拉扯伤口,又淋了雨,伤口泡发着,疼痛感漫了上来,他一贯忍着,敛眉闭着眼睛修养。听到稀稀疏疏的声响,他抬眼看过去,眼底沉着幽深的光,拢着眉头似有不悦。他起身走到那堆干草附近坐下,一把扯过她让她老实坐着,“别乱动。”以为她是看不见又害怕,索性坐到这边来。感受到有人坐在身旁,一大团热气扑来,同时那血腥味更浓了,她坐了回去,抱紧了双腿,头搁在膝盖上。“你这伤严重吗?”裴怀度掀开眼皮,扫了一眼抱成一团的人,淡淡来了一句,“死不了。”缪星楚叹了口气,若是她看得见,便也能做一些应急的措施,总不至于这般。但转念一想她有想起自己是在一个山洞里,外头下着大雨,又去哪里找药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缪星楚将头埋得更低了。裴怀度顿了顿,闭着眼睛有些懒散地坐着,“那你眼睛是怎么伤的?”缪星楚抬头,风吹过她的鬓发,她环住双腿的手收紧了些,喉咙有些干涩,以致说出来的话都低低的,她自嘲一笑,“遇人不淑。”这四个字可以说出来的故事有千千万万个版本,说了也没说。裴怀度无意深究,只是觉得有些缘分在,当年在边关出手相救的小姑娘也为了人妇,许是夫婿不仁,婆家不慈,亦或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在里头。她医术不错就连一向吹毛求疵的周太医都连连称赞。若是有几分可能,重见光明之后也可再寻良人。他看着她闷头抱着腿,鬓发散乱了下来,声音都闷着,露出的额头瓷白一片,像只没有安全感的猫,蜷缩成一团保护着自己。视线不由得落到她的后颈,柔嫩细腻的皮肤红白交泛,火光蒙上一层绒光,裴怀度不由得想起幼时养的一只猫,捏起它的后颈,然后乖巧地趴在膝头,抚摸着柔软的毛。这一念头起来,裴怀度觉得有些荒谬,他揉了揉眉心,不知是面前的火热着,还是心头的火热了起来。话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止住了,外头的风雨刮着,席卷着,唯有里头这一处寂静,只余噼啪作响的火冒着。晃荡的火光中,两人都是坐着,渐渐的一阵困意涌上,带了些眩晕感,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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