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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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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君子重诺,他为何欺她?“我不信。他人走了,你是他母亲,为什么要往他头上泼脏水。”缪星楚挺着脊背,微微颤动的手指泛着青白,脸色的血色全无。空气中多了叹息的声音,那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可怜,在耳畔轻飘飘游走。是啊,他人都走了,他母亲为什么要骗她呢?真正一直蒙在鼓里的人是她吧。“他一生勤恳清正严明,你是他一生的污点,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没有告诉我他在边关娶了你。”淑太妃满是同情的看向了眼前的女子,手里串着的佛珠,仿佛看向尘世可怜挣扎的蝼蚁一般。林嬷嬷扶着她的手走远了几步。忽而她停下,声音凉薄,“不对,三媒六聘,婚书已成,可他告诉你的是真的名字吗?你可曾真的看清过你的夫君?”

缪星楚想起了被她藏在匣盒深处的婚书,用锦布紧紧包裹着,路上有时她会拿出来看看,摸一摸上头的字,他亲笔写的字,像他的人一样周正,又不失风骨。想起他圈着她在身前,笑着提笔写下的每一个字,吾妻……就连名字都不是真的,那什么还是真的呢?他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呢?这屋子不透进来光,真是冷得让人打颤,寒气从脚底蹿上了背脊,她脑子一片空白,直直楞在了原地,她浑身都在发寒,牙齿死死咬住唇瓣仿佛渗出血来。一瞬之间,好像万物成空,她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但就像手缝间的沙土一般,随风飘走,不留下一点半点。多年的相知相伴,就算他们不曾有过婚约,也是知己,他从头至尾都在骗她。现在哪一句话是真的她都不知道了。爱恨都成空,那些说过的情话如今看来如同鱼刺般卡在喉咙,呛红了眼流着泪,却拿不出来,不管饮下多少水,吃了多少口饭。淑太妃冷笑了几声,“看吧,你自己都愿意相信了。我从不屑给人泼脏水。死到临头也该让你明白了。”“你应该感谢我,不然到死你都是抱着对一个男人的幻想。女人不能太相信男人的话。甜言蜜语里都是沙,总有人吃了一肚子沙才明白一生错付。”珠帘被拉起来,淑太妃走回了刚刚的位置上,重新拿起了笔,沾墨缓缓落笔,她的表情很淡很淡,读不出其他情绪来。“傻姑娘,下辈子擦亮眼睛吧。”她也曾不顾一切对一个男人抱有幻想,在失宠之后终于发现什么情爱都不值一提,只有到手的权势和财富是真的。那高高早上的皇帝最后还不是死在了他的皇后和淑妃手里。缪星楚愣了很久,眼前空洞没有焦距,干涩的泪凝结在眼眶里让人发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些所有不能解释的故事在此刻都有了答案。只是这一刻,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气愤等到青然被请进来的时候天已有些擦黑, 夕阳向晚,天边卷着的晚霞散成流云,一层一层交叠起来,朱红渐变成淡紫, 印在天边, 偶有孤鸟站立在屋檐, 天公作美,为它披上新装, 可惜形单影只, 莫名萧索。屋内的淑太妃和林嬷嬷一行人在青然进屋之后就走了出去。淑太妃今日出门耗费了许多精气神,脑子有些不活泛, 上了年纪后保养再得当也有顾不来的时候, 最近又因为齐王夫妇的事情劳心劳神, 好是疲累。青然一路低着头走进去,举止小心, 装作略瑟缩的样子,面上写着害怕。淑太妃没太注意, 反倒是在身后跟着的林嬷嬷看多了两眼,她留了分心神, 再仔细瞧了瞧,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丫鬟有些眼熟, 身量很像她从前见过的人。可再定睛一看她胆怯小心的模样, 和平常的丫鬟没什么区别。只在心上划过一瞬,林嬷嬷的注意便落到了前头的有些头疼的淑太妃的身上,忙打点身后的丫鬟回府后请太医, 也就把青然抛到脑后了。青然留心听身后的脚步声走远, 才迈开小步子跑到里头去。本就有些着急, 踏进去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还好她及时停住了脚步。刚刚里边还有窗外日头照进来的天光,现在夜幕降临,烛火未点的屋内漆黑一片。“夫人?夫人你在哪?”青然小声问着,一边用火折子点起烛火。一灯点燃了室内,青然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缪星楚。缪星楚跌坐在地上,头无意识靠在了墙边,双腿屈起,额头上的白带子被扯了下来扔在了一旁,她表情空洞,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创伤,烛火下,眼尾拖出泪痕,红红的晕开了一片。听到青然的话,缪星楚睁开了眼睛,眼底通红,泛着水光,声音略带沙哑,“我在这里。”低哑的声音里空落落的不能着地,让人听出些悲伤来。青然费了老大劲才扶起了缪星楚,由于坐在地上太久,她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只好依靠着墙边的力量缓缓起身。“夫人,你没事吧。”“没事。”缪星楚站直了身子,被青然扶着走出了这偏僻的院子,月光流泻在树梢上,夜凉如水,衣衫单薄的她穿过一道道门,身上止不住泛着寒冷。撑着双腿走到了雪霁居,缪星楚刚一踏进温暖的室内,就歪着头晕了过去。她累极了,今天又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撑着身子骨回到居所已是不容易。茯苓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和还算清醒的青然把夫人抬到了床上,抹着泪去打水给她擦拭身子。“你可知道夫人的婆家?”青然问正含着泪给缪星楚擦手的茯苓。茯苓摇了摇头,将缪星楚的细白的手摊开,发现里头的重重指痕,有些深入肉里,心中一痛,又抹掉一把泪。“未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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