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 / 3)
隐隐带着些哭腔,娇柔的声音软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藏在其中。青然拿起湿润白布的手一顿,神色莫辨。裴晋北,字子期,这是齐王殿下的表字。茯苓懵懵的,“子期是谁?”青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把缪星楚的手放回了被中,用白布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叹了一口气。“我们夫人,过得太不容易了。”是夜,皇宫紫宸殿内收到了青然的传信,同时来的还是一直在普宁观的暗卫。“啪!”一本奏折被扔在了地上,满殿伺候的人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动。裴怀度揉了揉眉心,眉宇间隐约透露出了烦躁,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下去,还是难掩心中的怒火。手一挥便让殿中其他的人下去了。郑明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陛下,可要派人查查?”“齐王最近在做什么。”略思索了一下,郑明答道:“齐王殿下正忙着边境通商事宜。”抬起眼皮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裴怀度,斟酌着开口,“还有私底下在派人查找周夫人的下落。”自从那日裴晋北被裴怀度询问了一番,就在暗中加大人手去寻找缪星楚的下落,从边境的线索入手,假借公务之名,调遣人马。“他还有脸找人。”不咸不淡的一句却积压着沉重的威严,郑明心有些不安,眼下齐王殿下可不就着急找人吗?上回在紫宸殿被圣上问了几句,怕是引起了注意,所以才顾不得那么多去寻人。他先前在边关成亲,行动隐秘,鲜有人知,就连婚书上的名字都非真实名姓。可怜周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趁着事情没有暴露之前,还是尽快找到缪星楚为好。只是不知道齐王要用何种态度何种身份对待在边关娶的这位妻子了。“把线索一一抹去,引导他去别的方向。”郑明点头,应了句是。不让齐王殿下找到周夫人,那圣上对待周夫人是何意呢?圣上曾和周夫人独处过一日,发生过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圣上回来的时候抱着周夫人,披着披风一路送到了寝殿,又派人火急火燎从宫外拎回了沈镜安给周夫人治病,治病的时候又守在一旁,那日的亲密暧昧之举还在他脑海里存着。他觉着,这里头肯定不简单。圣上怕是对周夫人起了心思。可她曾经是齐王殿下的女人。君夺臣妻,刚一想到这上头来,郑明就差没打自己一巴掌了。想些什么呢,普宁观里还有一位西夏公主,圣上的心思也不知道在何处,还是不要早下定论为好。玉阳公主府。五岁的宋潇潇正趴在母亲玉阳公主的膝头,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春日里一汪清泉,清澈见底,让人见之生怜。此时她正摇着母亲的手撒着娇,“娘亲,哥哥这么还不回来呀。他可答应我要陪我去看灯会,我都几日没见到他了。”玉阳公主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头发,哄着她,“哥哥犯了错,还在面壁思过,再过几日娘亲就把他放出来陪你玩。不过啊,你们俩孩子可不能去灯会,你哥哥那个皮猴子看不住你,指不定就溜跑了。娘亲去哪里找这么漂亮的潇潇呢。”“不嘛不嘛,哥哥答应陪我去玩的,娘亲你就别罚哥哥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个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处传来,大声一吼把宋潇潇吓得够呛,浑身一个哆嗦。玉阳气恼,“你就不会小点声吗?没看见你女儿在这吗?”宋国公高大伟岸,身姿挺拔,孔武有力,行走间自带了些威武霸气,他此时横眉冷竖,连粗话都爆了出来,可见是正在气头上。“他那小子,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刚准备让人看看他今日的情况,若是表现的好就让人把他放出来。没曾想他飞书一封,本以为是他的忏悔书,打开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死。”宋国公气得在屋内转圈,负手而走,压着眉毛,唇角压抑着怒气。玉阳公主听自家夫君说一道又没说完,面上有些着急,“到底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他气你归气你,你得让我知道。”从怀中扯出来一封信,宋国公大力拍在了红木桌上,“自己看看,宋嘉润这臭小子,让他春晖阁面壁思过,还敢私自跑出去,还说是要给你买药。我看都是借口!”玉阳公主连忙接了过来,展开信件读了起来,看到前头还好,都是一些嬉皮笑脸的问候之语,说他完成了玉阳公主交代给他的抄写任务,思及母亲身体不好,听闻有一处药铺有卖珍贵的雪莲,他赶忙下山为母亲采买。看到后头,玉阳公主也忍不住脸上的怒气,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又把坐在一旁的宋潇潇吓了一下,她转着眼珠子,心想她哥哥又做了什么事情让父母亲生气了,亏她今晚磨了母亲许久让她把他放出来,现在好了,又被他搞砸了。“一见钟情,我看他是没关够,竟想娶一个瞎子为妻。我让他去面壁思过,不是让他去给自己安排婚事的!这臭小子,气死我了。”玉阳公主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面色涨红,她没想到宋嘉润除了爱玩打闹,还能生出这等事,她坚决不能同意一个瞎子做她儿媳妇。宋潇潇给自家娘亲舒着气,眼睛悄悄瞥一眼信上的内容,还没等她看两眼,玉阳公主就霍然起身。“来人,把那混小子给我五花大绑绑回家来。我倒要看看,他小子有几层皮!” 买药被骗事情要从几日前说起了。缪星楚在普宁观中消沉了几日, 日日坐在雪霁居的石椅上望着漫天的流云发愣,有时候下雨了在门前的躺椅上慢悠悠地摇着,细雨拂面,送来水汽。雨帘扑落, 水珠滴咚跳跃, 染上缪星楚一身水汽, 她恍然未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空得很, 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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