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 / 3)
丽, 莲青色曲水织金连烟锦裙在烛光下丝滑细腻,薄纱的外罩材质让这衣裳添了几分朦胧艳色, 如雾似烟, 裙摆款款委落,金线勾光, 纹路细密, 柔软的锦缎顺滑落入手中。小紫有些怔楞坐着, 手里无意识放到了刚刚放到桌上的锦裙上,她抬眸望向了窗外, 日还未落,金光铺洒在整个院落, 白壁斑驳,流淌着岁月的印迹。
忽而, 她掩面,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肩膀塌了下来, 伏在案桌上,豆大的泪珠顺着指缝滑到衣袖上,灯下美人泪, 如珠玉光滑。她本同夫君锦瑟和鸣, 却因这张脸招来祸患, 恶人将她夫君扔进牢中后杀死,又喂食野狗,而她被扔进这普宁观里等待恶人的审判。今日便是纪凡献礼之日,为着这一日,她可准备了有一段时日了,每日忙进忙出点着观里女子的人数,像是挑一个物件般对她们的容貌和身段评头论足,用那赤/裸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打转着,还命人加紧赶制衣裳。这几日她没少被纪凡的手下调/教,几乎是在羞耻中度过每一日,是那狠意支撑着她度过这屈辱的日子,凭什么恶人高枕无忧,而她家破人亡。若不是为了替夫君报仇,她早就随夫君一同去了,黄泉碧落,忘川相见。小紫的指甲扣进了手心,闭上了眼睛,痛楚袭上心头,只有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嘎吱。”门被推开了,发出了轻轻的吱呀声响,很开门就被关上了。缪星楚小步快走,身后跟着青然,两人走了进来,她抬眼看到了坐着的人,“小紫姑娘。”听到这一声,小紫胡乱一把抹去泪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缪姑娘,你来了。”她眼眶红红,任谁见都知道她刚刚哭过一场,眼尾朱赤,为来得及擦干的泪水沾在了眼睫上,蝶翼般颤动。缪星楚走上前去,俯身执起手帕轻轻替她擦着泪痕,“小紫姑娘,你受苦了。”她的心烫了一下,这几日小紫受了不少苦,可苦的不止是身,还有千疮百孔的心,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被活生生拆散,落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能治愈身体上的伤疤,却治不了心灵的创伤。替苏夫人看病过后的几日,她仍然惧怕陌生人的靠近。而孙夫人看上去是最坦然的,可看到珠珠的时候也难免神伤,饮下过量的红花,她这一生都难以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些女子不过是像求得一个安身之所,却踏进另一个火坑中。缪星楚眼底沉着幽寒的水,纪凡,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你而起,多少无辜的女子在你手中受辱,失去了鲜活的生命。小紫故作坦然的态度,笑了笑,“无事,今日便可结束一切了。”刚刚一个人的时候尚暗自垂泪神伤,如今见着别人了,倒不愿意露出自己的半分脆弱来。她的表情上写着坚定和坦然,今晚之事早在她心里推演过无数遍,就连睡梦中她都想着这些事情,想到受苦的阿雪和阿月,她便恨得牙根痒。缪星楚目光落到了被放置到案桌上的锦衣,翻过锦衣内侧仔细翻看了一下,接着从荷包中拿出了一小袋药粉放到小紫面前,“这药无味,挥洒出去瞬间发挥出药效,可以撂倒一个壮汉,关键时候你可以拿来自保。若是来不及你便先药倒那人,再图其他。”她扯了几根丝线开始在锦服的里衣绣了几道,动作利落将薄薄平平的药粉绣在贴合的衣裳内,拢过衣裳,便什么都看不见了,藏在了极其隐秘的地方。小紫眼神有些发直,看着那锦衣,喃喃道:“我恨不得他去死。”狠意从眼底爬上眉梢。缪星楚眉头紧锁住,蹲下身去握住小紫的手,“小紫,万事以自身为重。不必为这种人搭上自己的一条命。想想苏夫人和孙夫人,还有珠珠,人生还长。”若是为了这些个人渣搭上自己,是万万不值的。她不忍心看到小紫牺牲自己,她年纪还小,还有许多日子过活。烛光照耀她的莹白如玉的侧脸,小紫低低地笑了,垂下眼眸,敛去了万千情绪,“我知道。”走出了紫竹院,缪星楚悄声绕过了几个弯,才从一个地方走了出来。四下无人,本看守的丫鬟也被支走了,这才得以让他们悄无声息走进了紫竹院。“青然,装扮都准备了吗?”缪星楚低声问道。按照计划,今晚要兵分几路,青然和她会易容成跟随着的丫鬟一同跟随着看守寡妇的队伍中。青然善易容,今晚便由她来替她改头换面。“一切都准备好了,郡主那边也打好招呼了。”青然点头。从紫竹院回到雪霁居还有一段距离,一路弯弯绕绕,雪霁居处在较偏僻的地方,紧赶慢赶也要好一会。“砰!”一个棍棒在角落处的影子闪现而过,青然从背后被击打,一下子昏天黑地,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她忍着疼痛拼命睁开眼睛,却只看得见一片衣角。几道黑影训练有素,配合地天衣无缝,掳走人只在片刻之间。“夫人……”她声音嘶哑,接着缪星楚将她绊倒在地,扯过她的衣袖,只在一片昏暗中在她手心写下一个“走”字。此时她们人多势众,若不装作手无缚鸡之力,怕会引来更大的阻挠。青然单膝跪地,瞬间明白了此时她们势单力薄,若是拼命挣扎会惹来杀身之祸,她顺势倒下,背部的剧痛顺着脊骨蹿上天灵盖,隐约看到缪星楚被一双蒲扇大手用白布盖住了面。接着她做便昏迷状,倒落在地,装作是被人打晕在地。缪星楚下意识别过脸,吸了些空气,可也挡不住那蒲扇的粗粝大手,白布中的药物挥发,昏沉一片中她手一翻转,将银针插入自己的穴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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