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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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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下脚的地有些也横着几个没地安置的病患,大喘着气,浑身发热滚烫。嘈杂的一片声响中,可听见来往医士的脚步声,不绝的捣药声。“星楚,我带你来已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了,现在你还到这来亲自照看这些染病的百姓。若是你掉了半根的汗毛,我难辞其咎啊。”

沈镜安脚步急促,满脸着急,蒙着白色面纱的额上汗珠密布,“你大可在驿站处落脚,亦或是同那些太医院的太医商讨着如何医治,如何下药,不必来这头。”缪星楚正查看着眼前病患的情况,认真严谨,一丝不苟,耳边一直传来沈镜安喋喋不休的声音,有些烦躁地抬眼,“我如何不知晓此处危险,从前在雁门关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我有分寸。现在需要的是仔观察病症,对症下药,找到病源,不深入亲自来看诊只是只会是纸上谈兵。这里有诸多病患,轻重症程度不同,有些症状也不相似,因着年岁身体老弱,皆会呈现不同的面貌。”她顿了顿,终于多了分耐心,“我无亲无故,从不惧怕什么,如今来到这里,更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畏首畏尾只会延误灾情。现在景明不在,我也不愿他替我担忧,烦请你告知,我一切安好。”沈镜安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事情啊,就不该答应带她来,可她一幅铁了心的样子,从前有过在雁门关治瘟疫的经验,便想着来出一份力。于是就随着朝廷征召前往疫区的医士队伍一同走了,等到他发觉的时候,两人就在同一个队伍里了,沈镜安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一路跟着她,赶忙将消息传给了裴怀度。哪知他信还没传出去,口信就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林一几个人。“缪大夫,这里有病人咳血了。”一个医女急忙忙跑过来,细汗密布,气喘吁吁。“哎,星楚!”沈镜安眼睁睁看着缪星楚跟着医女走了。也没法子,只好也认真地投入到了疫情的救治中去。夜里冷风吹得枝头的叶簌簌落下,烛光摇荡,映出人影晃晃。案桌前,沈镜安和缪星楚正就《温氏治疫录》开展了讨论,桌上还凌乱地摆着几本医书,这桌极大,不远处还搁着几味草药。缪星楚抬笔刷刷写着,严肃而认真,借着烛光,她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医书上。白日里也同几位太医和医士一同探讨着此次灾情的用药和病患症状,想了几个用药的方子,不过意见不太统一,有些医士主张用药大胆些,有些医士则认为应该谨慎些,毕竟此次染病年纪较大的人居多。所幸各位大夫聚集在一起讨论没什么大的不愉快,所征召来的大夫心怀任心,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也恪尽职守,也没有因他们来自民间就妄加鄙夷,反而放下架子倾囊相助,可谓一派和谐。缪星楚感慨,世道人心本就难测,利益纷争屡见不鲜,见有如此和谐一致研讨疫情的和睦的关系便宽下心来。同时回想起了当年在雁门关的时候,先是地方长官秘而不报,导致疫情蔓延,以致哀鸿遍野,那时她同裴晋北先是一举揭穿那相安无事的假面,再同当地的医士一同投入到疫情的治理之中。但那时条件艰险,陆续有医士染病倒下,有些医士互相指责,愤而远走,加之当时药草紧缺,忙得是焦头烂额,火急火燎。她年少轻狂时以为这事不难,却在一个又一个跟头里知晓了什么叫天高地厚。如今再经历一次瘟疫,年岁增长,她变得足够冷静沉着。思及地方官员,缪星楚抬眉,顿了顿笔,突然说道:“这赵大人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虽然这位地方长官没有表现的没有作为的样子,反而是感激涕零地接见京城来的这些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怜惜百姓的话,俨然一副百姓父母官的样子。问他什么都极其配合,只是时不时卖惨的样子实在是有损风度。缪星楚一开始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今日偶然见到,人群中他目光森冷,略过几分深沉,与平日里那副青天父母官的样子丝毫不符。沈镜安正埋案,头低下认真地思索着用药,今日同大夫们的探讨给了他一点启发,陡然听到缪星楚来这一句,头也没抬,“你管他作甚。”意识到什么,沈镜安抬起头来,“不是吧,你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治理地方的,连这头管上了,你不累死。况且你也没这权力啊,朝廷官员自有人来治的。这次钦州之疫,少不了要调查清楚。别人的事你就别cao心了,还是写你的药方吧。”缪星楚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烛光温柔了她的眉眼,映出晕黄的光来。这官员可起着大作用,调度安排,药物分配,人手调遣都有门道,而且他们对钦州城颇为熟悉。那次雁门关瘟疫,她和裴晋北就栽到过这些所谓父母官的手中,不能不警惕。可沈镜安说得对,钦州离京城近,动辄便是大事,料想等朝中派人来接手后便没后顾之忧了。此时,茯苓端着茶走了进来,她这几日跟着缪星楚忙得晕头转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可谓是受益匪浅,如今都会自己看医书学习了,有不懂的就及时问。“还是茯苓贴心,这茶滚热着,正合我意。”沈镜安接过茶乐呵呵说道,轻抬眉峰,松了松僵硬的筋骨。茯苓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来递到了缪星楚的面前,“夫人,有您的来信。”沈镜安来了趣味,八卦着探出头去,“景明的信?”见他如此有兴趣,缪星楚挑眉,将信件递了过去,坦坦荡荡,“要不,你来拆?”这话一出,沈镜安像是见鬼了一眼的往后退,连连摆手,“别了,景明写给你的信肯定写了那些我不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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