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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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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缪星楚有些困懒,早上出去走一走的时候精神得很,眼下用过膳了反而困了,昨夜潜藏的困意涌上,她懒懒打了一个哈欠,眼尾挤出一点泪来。只是下一秒,不速之客便来到。沈镜安像是掐好时间一样,就在她刚刚用完早膳的时候出现。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目的。“怎么困了,昨夜没睡好吗?正巧了,我也没睡好。不如我们俩聊聊?”缪星楚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这拙劣的借口可真是烂俗。正巧青然沏了一壶茶上来,摆在了两处,沈镜安就自然而言坐到了她的对面,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青然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啊。”听到赞美的青然像是木头人一样,连半分情绪都没有波动,全程只是低着头,送完茶就自觉走到了门口站着。吃了个闭门羹的沈镜安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问缪星楚,“不会你还要赶我走吧。你不想见到裴景明,可别牵扯到我头上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看见他。”缪星楚反问。一下语塞,沈镜安看向了一脸坦然的缪星楚,他自是不知道昨日发生的全部过程,当时也忙着给裴怀度治伤,见他避而不谈就没问下去,只是知道星楚知知晓了裴怀度的身份。其实他早就告诉过裴怀度,若不以真身份示人,迟早会出问题,还是在所爱之人面前,这都很难解释,毕竟无法感同身受,被骗之人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更何况她从前被裴晋北隐瞒身份骗过,现在又被裴怀度隐瞒身份一次,难免会介怀。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犹豫不决,直到真相被迫以这种方式揭开,弄得难以收场,还要他自残用苦肉计来留住她。“星楚,景明他……”话头到了这一处就断了,无端惹人猜想。只因沈镜安看了眼缪星楚,她垂睫,神情恹恹,显然是烦躁和抑郁。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景明他就是做错了,没有办法辩解。我也从来没有想要替他申辩什么。他骗你你不想理他,是他活该。”一句话说得陈恳,加之沈镜安天生自带桃花眼,同人认真说话的时候,总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坦然。听到他这一句话,缪星楚不答,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表情冷淡。“可他是真的想娶你,明媒正娶,以中宫之礼。他那个后宫一年半载都踏不进一次,形同虚设,他不好情/色,此次还将那些个妃嫔都遣散再嫁或挪至太妃宫里,足以见到他的诚意。”“怎么说来,我不仅不应该生气,还应该欢喜地等着嫁给他是吗?”缪星楚坐直了身子,眼神忽而变得认真起来,“沈镜安你讲讲道理,从前我的一切思量,都因他的这个身份而多了太多的顾虑。他骗了我,让我那些担忧和思索都成了笑话。我何曾没有想过一段感情的以后,前面的许多步是他走的,我愿意同他走后面几步,可现在要告诉我这前面几步是空中楼阁,我如何接受?”沈镜安语塞,抿着唇沉思,拧着眉心,“你既愿意同他走后面几步,为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默然不语,缪星楚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杯沿边,心中坠坠的。脑子里盘旋着的念头忽高忽低,像是有一个线紧紧拉扯着,在一方天地里游走。“景明他半生寂寥,怎么多年唯有你走近他身旁。年少的孤苦让他竖起了戒备,身边无一人可信,从破败的宫墙走去塞外异族,在白骨堆积的血杀中走上无人企及的高位。他活得通透,也活得孤冷。他向前走的许多步中,何尝没有犹豫过,他想过让你走,可你回头了,他便不再放手了。”沈镜安看了眼有些恍神的缪星楚,忽而平齐的眉眼添了分坦然。“星楚,我不愿插手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当你是知己好友。送往迎来,我风雨相候。你做出的任何选择只要遵从本心,我都报之欣然。只是边外苦寒,风沙漫卷,你这才好没多久的身子可没有从前那般的刚健,若定居可以找个温暖的地方。我在江南还有药铺,你若愿意,也可以去那里。”他说得恳切,眉宇间的担忧皆出于本心。一时间缪星楚心底里那些郁躁和枉然散了些,她素独来独往,知交甚少,遇到事情了也多是自己做主,好坏都自己承担。鲜少有人同她谈这些,莫名的,心头添了分暖意。他虽是裴怀度的人,可他对她确实知己好友般相处,在仁安堂时针对病理进行交流,彼此坦诚以待,在钦州时也是他护着她,瞧他着急上火的样子,是真心把她当成朋友。朋友。这个词在喉咙间滚动了几分,多了分新奇,从前在雁南关时,她也就和周围的一些邻里说得上话,可是不知为何,人来人往,有些人搬走,有些人婚假,兜兜转转,都不能长久。说不上寂寞,只是一人独行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怅然。来这里她遇到了机灵聪明的茯苓,稳重端庄的青然,咋咋呼呼心怀广大的长乐,同为大夫相交的沈镜安,还有他……忽而也觉得落脚一个地方有了理由,不为了所谓的情爱,只为自己的心之所安,这份安定便是谁都给不了的。思及此,她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是把药铺开了遍吧。”“那可不,总要给自己找个退路,去哪都行。不至于居无定所,漂泊流浪。”沈镜安看到了她脸上终于浮现了真心实意的笑,便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说实话,如果说星楚愿意留下,同景明长相厮守那便是最好的。如若不能,他也不能强求,毕竟人生是别人过的,冷暖只在个人,他没有权力去劝说什么。今日一来,一是他不忍看到裴怀度那平静之下的失魂落魄,跟随他多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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