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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不知道……」风儿为死者朗诵祈福词,我和王嘉明坐在殯仪馆外的石阶上,茫然望天。明明四周有着火焰的灼热,我却觉得今天特别冷,连落叶都多了不少。我们来迟了。马益贤已化成灰烬了。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想念那个人过,总觉得人生彷彿没了意义,一直以来的调查,和破除「魔盒」诅咒的期盼,也随他消失在尘土中……接下来该怎么办?心中如此迷惘。如果柳如静整理马益贤遗物时,发现了那些照片,会说出什么难听话?如果是爸妈发现,那我一直以来的乖乖牌形象,岂不是将毁于一旦?「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祭拜他?」眼前突然落入了一双红高跟鞋,尚未看清对方长相,一双红爪已朝我双肩推了一把,向后倒去。情急下,我拉住飘盪在高跟上的围巾,但仍煞不住持续向后的力量。王嘉明反应快,及时扶住了我。我抬眼,眼前的人很熟悉,似我梦魘,纠缠着我不放。她理着因我而乱的围巾,开口又骂:「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别再来纠缠,我们马家的弔唁不差你一个!」
我淡回:「我姓柳,跟你马家有什么关係?」语气很冷,比对待陌生人还陌生。「你还记得自己姓柳啊?整整三年不回家孝敬父母的柳家大女儿。」柳如静骂道。「如静,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灵堂!」「我能不火大吗?阿贤死前还回去找她,如果不是因为她,阿贤也不会死了!」一名西装男快步走来,将几张文件夹在腋下,拉开了她。他是马益贤的同事「文雄」,今天会在场,估计是受人之託吧。柳如静张口又是一阵砲火,话里有不少抵毁他人人格的言词,连她自己的祖宗们都难逃她的怪罪。我沉着脸,一语不发。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女人跟三年前一个样,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当我质问她怎么狠心欺骗我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数落我,更表示是我自己没情调,才让自己丈夫投向她怀抱。马益贤当时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受「第三者」嘲讽,不吭声、不反驳,连说「不是」都不敢。那一刻起,我确信了他的懦弱,也确信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柳如静见我沉默,抬手又向我推来。文雄忙着架开她,王嘉明半身挡在我身前,避免那不长眼的指甲,刮花我的脸颊。两名男性奋力劝架,仍挡不住她扩音器般的嗓。而我也再也忍不住了——我推开王嘉明,抓住柳如静的手腕,一掌就朝她那张跟我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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