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1 / 2)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还是一片漆黑,戴维斯翻过身看向靠着墙坐在火堆边睡着的少年。其实他一直睡不着,兴许是方才发生的事太刺激了,让他还处在非常紧张的状态。男孩睁着眼睛,大胆着瞧着少年的睡顏与他苍白脸上跳耀的火光。他不确定自己乖乖躺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许更久。几分鐘后,他观察到少年脸上闪过的痛苦,对方的气息混乱却依旧双眼紧闭没有清醒。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躡手躡脚地爬起,小心翼翼地接近黑发少年,不想惊醒他。戴维斯心跳得飞快,他来到少年身边缓缓的伸手摸上对方微渗着汗的额,就像他以前不舒服时母亲会做的一样。男孩不认为自己知道怎么判别有没有发烧,但这次他却异常肯定,因为对方的体温高的吓人。似乎是隐约感觉到什么,安西尔蹙起眉撇过头,戴维斯吓的缩回手,但少年仍旧没有醒来。男孩站起身,看着昏睡的安西尔,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怎么照顾发烧的人,最后他只想到他母亲会把沾湿的毛巾放在他的额上。他摸出裤子口袋里的小手帕,打算拿去外面沾点雨水。他抬起头看向漆黑的洞口。一隻巨大的狼人就这么无声地站在外头,锐利的眼神倒映着跳动的火光。戴维斯的心脏就像是被恐惧给狠狠重击,他瞪大眼吓的尖叫出声,不听使唤的双脚踉蹌的后退却被绊倒。但在他要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那刻,有人拉了他一把。「嘘!别再叫了。」安西尔冷声警告。那狼人像是受到刺激般,大吼一声往前扑了过来,下一秒响亮的碰的一声,他就像是撞到一堵透明的墙,重重的反弹回去。安西尔拉着戴维斯后退了几步,表情冷峻,「是结界上的幻影失效了吗?」不然对方根本看不进来才是。看着不停用身体撞击结界的狼人,安西尔咬牙忍着剧烈的头痛啐了一声,「麻烦。」一双颤抖小手突然抓上他的手,安西尔低头一看,就见那男孩满脸害怕。外头的狼人扬头长嚎了一声,没几秒漆黑的夜里又窜出两隻狼人。如果不解决他们,会引来更多追兵。安西尔瞇起湖水蓝的眼眸思忖。他将男孩往后拉,佈下结界。戴维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幕,完全无法看到少年的情况,慌乱的一直拍打结界,声音都在颤抖,「大哥哥!」「在里面给我呆好。」安西尔的声音穿透过漆黑的结界,清楚的传进男孩的耳里。安西尔抬手一挥,撤掉洞口结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已经没那个心思手下留情了。」狼人察觉那堵看不见的墙消失,他们低吼的衝了进来直扑少年。安西尔往前一个箭步,捡起火堆中一根燃烧的树枝将其丢出,在魔法的辅助下,火炬在狼人面前炸开来。被火舌烧过双眼,其中一隻狼人发出了惨嚎。另外两隻也被突如其来刺眼的强光给闪的不能视物。抓准机会,安西尔抬起手,一股气流随之而来,吹的少年黑色细发不停飘盪。回復视线的狼人们察觉不对劲,脚一蹬默契十足地向少年扑去。没有闪避的动作,安西尔只是挥下那隻手,数道肉眼不可见的风刃就这么朝狼人飞去。眼睛被烧伤的狼人闪避不及,风刃削过他脆弱的咽喉,鲜血飞溅而出在洞壁留下一片刺眼的红。另外两隻狼人也没好到哪去,被风刃逼退数步,身上也多出好几道红色的口子。就在他们还没从同伴的惨样中回过神,少年已经闪身至其中一位狼人身前,手虚抓着魔力就这么拍向对方胸口。那隻狼人痛苦的瞪大眼,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还溅了几滴在安西尔那冰冷的脸上。那一隻还倖存的狼人此刻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他从没见过这么狠戾的人类,印象中人类都是软弱又没勇气。看到少年湖水蓝的眸子冷冷地转向他,他只觉得自己就像被蛇盯住的猎物。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战士的荣耀了,「饶命!不要杀我!」他边喊边转身逃跑。但他才一脚踏出洞口,背后彷彿被利器划了一刀,爆出大片血花,他眼里满是恐惧的泪痕重重倒下,嚥下最后一口气。
「不能让你回去洩漏我们的行踪。」湖水蓝的眸子望着尸体叹息。安西尔扶着头,只觉得脑袋阵阵抽痛,就像有人拿着槌子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敲打一样。接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施起魔法他将魔力缠上那三个狼人尸体,拖出洞穴。虽然雨势已经停歇,但地面依旧溼漉漉地。直到他认为走够远了,他才停下步伐。他在狼人尸体边下了几个陷阱,打算暗算一下循着气味而来的狼人,希望能争取多些时间。做完这些动作,安西尔起身打算离开,但没走没两步他就难受的蹲下身。头痛欲裂的少年乾呕了一阵,难受的抓着自己咽喉,「主人、希亚緹……」他下意识的低喃。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随着两位狐族的领路人,他们在森林里走了将近半天的路才总算到达狐族的居住地。伊里斯好奇的四处张望,看着由藤蔓和木屋搭建而成的房子,嘴角勾起笑,「能看到狐族的居住地,真是难得的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修却没有其他两人的自在,反倒遮遮掩掩害怕让人瞧见自己满身伤。「这里空气真清净。」杰斯嗅了嗅带着溼气和森林气息的空气。陌生人突然造访,许多狐族的人都好奇地从木屋里探出头。他们清一色都顶着一头银白色的毛发,身后摆着一条蓬松柔软的尾巴。「三位这边请。」领路的两位狐族在一栋不小的的木屋前停下脚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修嚥了嚥口水,看向其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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