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一切(1 / 2)
隔日一早,萧晦早早便起了床。姜慈良的狗窝睡他们俩大汉果然还是太挤了。萧晦伸了个懒腰,骨头关节全劈啪作响:「啊……老了老了。」他感叹道。姜慈良被他吵了起来,他看着萧晦的背影问了一句:「为什么反倒不在他们的房里安装那些东西?」萧晦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他是在说梁辉群和林然的房间那件事。「喔~哈哈哈哈那也有点算是鸵鸟心态吧。虽然他们很烦,可起码我心底还是不想跟他们撕破脸的,除了西侧这大片江山以外,大哥留给我的,就只剩下回忆了。可我和大哥相处的日子到底比不上他们仨,对我而言他们是装有大哥珍贵记忆的容器,每每看见他们,都能让我想起以往。」萧晦缓缓道:「我便是想,若是他们还信任我这个弟弟,还能毫不怀疑的住进原本的房里,那就算了。可要是他们已经无法再信任我一丝一毫而偷偷更换房间的话……那我便也不再执着了。」姜慈良默默地听着并不答腔。「你呢?逝去的人都怎么追思?」萧晦扭过头问他。「……」姜慈良思考着,随后便道:「身体记得。」「啊?」萧晦没听懂他的意思:「身体?」「嗯。」姜慈良点点头:「每一天不论闔眼睁眼、一呼一吸每一次的吐息,无时无刻我都毫不停止地在怀念他。也许脑袋里没有想起,可身体替我会记得,会替我怀念。」他看了眼萧晦:「直到我死,我都在怀念。」萧晦看着他,不发一语。姜慈良像是个谜团,没人能懂,如今他罕见地说了些自己的事,可萧晦仍旧一句也搞不懂。「他肯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良久他才道。姜慈良点点头:「他是我的一切。」这句话带给萧晦极大的衝击。倒不是他真觉得怎样,而是因为话是从姜慈良嘴里说出来的。他本以为姜慈良便是个没多少情感的人,可却没想竟有人能在他心里佔据这样大的份量。「……」他楞了半晌,才站起身丢了句:「赶紧起床吧,还得再去一趟大哥那里给他上香。今天是八月9日,是他生日。」北面被姜慈良砸了,于是吴啟发目前住在梁辉群治理的南面:「大哥二哥会一起过去,可我们得先一趟过去东侧那里稍上林三。」萧晦一上车便朝姜慈良道。「是。」车子一路往前,姜慈良问了句:「在分成四面以前,你们都待在哪里?」萧晦笑了笑:「都在西面。那里原本就是大哥管的地,可他后来干翻了他自己的大哥抢走了北面的地,再后来又带着我们肃清了东、南两面。这才有了四面。」他看向了窗外:「不过四面拿下也没多久,大哥就死了。西侧娱乐城是块上等肥肉,自然是大家都想抢,大哥却把它给我了。闹得谁都不开心。」「为什么要拆成四面,大家本不都是同一个组织的吗?」「嗯……我想大概是大哥也觉得自己死了以后没人能统理这么大一伙人吧?怕衍生出些麻烦,便乾脆拆了大家,其实也挺残酷,那时候吴啟发也好梁辉群也罢,都已经在组里有了些拥护者和追随他们入帮的小弟,可林三和我都比较年轻,愿意跟着我们的人少的可怜,」他笑了:「即使我拿到了西面这块上等肉,初来乍到也没人愿意信服我,那时还走了很多人转而投靠南北两面。」「吴啟发我看他老了。」姜慈良道。「你没给他惹麻烦之前看上去还没那么老,不过也五十好几的人了,转眼都要六十岁了,自然看上去老。二哥还年轻些,又特别爱臭美,注重保养,所以虽是也刚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看上去还挺年轻。」萧晦顿了顿又道:「林三爱拈花惹草爱贪杯,又爱计较,看上去就显老,四十岁的身体硬是被他自己计较成了五十岁的模样。」他笑了:「我呢?你看我几岁?」姜慈良想了想:「你看上去要比我还小,……25?」萧晦哈哈大笑:「少拍马屁了!」姜慈良也笑了:「也就约莫三十上下的模样。」
萧晦点点头:「那是。」他叹了口气:「我今年都三二了,大哥长我恰巧二十岁。再过五年,我便和他同年了。他死后一年又一年的生日持续了十五年,我替他吹熄了他再也无法吹熄的生日蜡烛整整十五次……」每年八月九号,萧晦在聚会结束以后都会默默买一颗小蛋糕,在一片漆黑的房里,替他点上蜡烛。姜慈良能理解那样的孤独:「今年,我也一起。」他道。萧晦愣了愣,笑了:「你本就该一起,主人干嘛狗就干嘛那是狗的基本素养。」车子一路往山上奔,总算开到了东侧林三的地儿。地处偏远,周遭看上去自然不可能如同西侧那般繁华热闹:「林三这搞茶叶的,每回要来他这一趟我就累。」萧晦下了车,他一下车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姜慈良停好车便自顾自地往前走,被另一台车上下来的小杨弹了一记额头。姜慈良怔怔地看着他:「杨哥……」「老闆怕高,上了山走不了,你得背他。」小杨吩咐道。萧晦怕高?!姜慈良瞪大了眼。你们确定那疯傢伙怕高?他望向不远处那近千阶楼梯,被茶园团团围绕的登山步道只感觉脚底直发寒,萧晦那疯子根本就是不想爬楼梯。他看了眼刚下车的强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喜欢他,这机会给你。」强哥一脸惊恐,他吓得直摇手:「我不行我不行,爱情那样表现太沉重了,不是我的风格。我要比他大,他都找藉口不爬了,我一个中年人怎么还背他?」看来萧晦这藉口没说破却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姜慈良没办法,只好又折了回去,他走到了萧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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