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 / 2）

林秀说的是可能，因为她没办法告诉成煜东自己有读心术的事情。正在想自己怎么合理的把这个事情告诉成煜东的时候，却察觉浑身一僵，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绷起来。他目光定定的看着林秀：“你……你咋知道？” 掩耳盗铃林秀说：“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说的……”今天下午在海边玩的时候, 林秀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成煜东，所以这会儿说起来，倒是很顺溜：“我偷听到他们说……你是买来的。”成煜东呼吸一滞：“你说……我是买来的？”他问的很艰难, 声音低沉, 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是买来的？不是捡来的？”林秀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你是捡来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亲生的？”否则成煜东为啥这样说？面对林秀心疼中，带着疑惑的眼神。成煜东薄唇紧抿, 过了好半天, 才低声开口：“我不是亲生的……这件事, 我几年前就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干涩沙哑, 好像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中：“那是77年的冬天……”成煜东声音干哑的和林秀说了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复高考的政策下来, 成煜东就打算和林秀一起参加高考。当时王桂花不同意, 怕成煜东参加高考去外地读书, 就不挣钱养家了。寻死觅活的阻止成煜东去参加高考，想剥削成煜东去供同样准备参加高考的成刚。那时候，成父还活着。是成父顶着王桂花寻死闹事儿的压力，支持成煜东去参加高考。因为高考政策是77年10月出来的, 所以那年的全国统一高考定在了11月21号, 也是历史上唯一一次在冬天参加高考的日子。当时土地还没包产到户, 村村户户都集体干活，挣工分吃大锅饭的贫瘠年代。王桂花心疼成刚高考费精力，就把家里的钱和吃的全给成刚带上了不说, 还让同样参加高考的成煜东, 跟孙子似的去照顾成刚。成父心里内疚, 想给成煜东准备点肉, 就去地里掏老鼠洞和蛇窝。没想到掏到一个冬眠的毒蛇窝，被惊醒的毒蛇给咬了。成父当时一个人在野地里，没人救他。是成父自己放掉了毒血，又用裤腰带勒住大腿动脉，然后走到老中医家里，找老中医治病的。可惜，毒血没放干净，又因为行走的原因，毒素窜到了心脉。就算老中医开了解毒的药方，成父还是没能熬过去，在成煜东高考结束后就死了。成父死的时候，支开了所有人。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成煜东不是亲生的，而是被王桂花捡来的事情告诉了成煜东。还让成煜东跪在他面前发毒誓，让成煜东一辈子都要记住成家的养育之恩，让成煜东一辈子都要照顾好王桂花和成刚。因为成父是为了给成煜东弄肉吃，才被毒蛇咬死的。成煜东心里愧疚，再加上成父从小到大对成煜东很好，成煜东心里念着成父的养育之恩，为了让成父死的瞑目，所以跪在成父面前发了毒誓。“爸，你放心，不管我是不是亲生的，我都会照顾好妈和小弟。”当时成煜东对天发誓：“如果我忘恩负义，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成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着成煜东发了毒誓，这才咽气。成父闭眼时看向成煜东的那个眼神，成煜东永远都记得。那是一个充满了愧疚和歉意，还有一丝丝心疼的眼神。也正是这临死前的一眼，让成煜东无论王桂花怎么作，都牢牢记的自己要照顾王桂花和成刚的誓言。可谁知道，成父竟然是骗人的？林秀听的也很难受，但王桂花的心里话和成父临死前的告诉成煜东的话，显然是对不上的。“你爸说你是捡回来的？”林秀小声琢磨着说：“可我听到的却是你买来的，这到底谁说慌？”谁说慌？成煜东和林秀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定论。可是成煜东真的没想到，从小到大唯一对他好的成父，竟然也会在临死前欺骗他，利用他！成煜东心里真是比吃了苦楝子，还要苦。一时间，夫妻两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林秀默默的用手去抚摸成煜东的头，想安慰他。过了好一会儿，成煜东忽然开口：“我爸说……我是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现在都知道成父是骗人的了，可成煜东还是想把压抑在心里的事情，告诉林秀。这些事情，在他心里压了好些年。每次面对王桂花的刁难和折磨，成煜东就会想起成父临死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当时成父告诉成煜东，捡到他的时候，他后背被烫伤，只剩了一口气。

是王桂花找国营饭店要了一碗米汤，把成煜东养活的。所以这些年，王桂花每次捧着成父的遗照来威胁成煜东，成煜东纵使内心有再多的愤怒和不甘心，都只能妥协。因为他跪在成父面前，发过誓要照顾好王桂花和成刚的。这也是成刚为啥，读了大学，就算国家给在读大学生分配了粮票和钱，他也会额外每个月给成刚50块钱的原因。那是因为成煜东有良心，牢牢记着自己对成父的承诺和誓言。可好人的良心，凭啥被坏人利用啊？林秀特别生气，因为她知道成父为啥临死前要和成煜东说，他是捡来的，而不是买来的。因为捡来的和买来，有着从根本上的区别。买孩子，是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可捡来的，却是救命之恩和再生之恩。否则成父为啥告诉成煜东是捡来的？就是想告诉成煜东，是王桂花用一口米汤，救活了被人丢掉，本该烫伤饿死的成煜东。是他们老成家给了成煜东一条命，并且把成煜东抚养长大的。成父对成煜东再好，可到底没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