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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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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气了,“那些东西贵重,你大可送到我这儿来,我和你姑父处理了便是,你倒好,自己给退回去了,那可是打着陆三公子的名号送给你的,你这样还回去,不是打陆明修的脸嘛?你这还没进门呢。”说到这儿,裴红英就有些犯愁。陆明修世家公子,又年少成才,这样的人自有傲气,如今被驳了脸面,哪怕什么都不说,难免会心生芥蒂,到时候歆儿嫁过去????裴歆倒没想这么多,如今听姑姑提起,她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还有个陆明修夹在中间,以他的脾气,怕是已经不高兴了。但不高兴又如何,那燕窝和断桥流水图贵重,一旦进了赵府的门,就不好还回去,总不能为了陆明修的面子,让姑姑和姑父难做吧。至少,在弄清姑父的心思前,她不能在中间乱递东西。裴歆把这个想法一说,裴红英倒是愣住了,旋即拉过她的手,欣慰的笑了笑,“你呀,方才姑姑还觉得你小孩子心性,这会儿又觉得你是长大了,能谨言慎行就是好事,日后嫁入陆家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还早呢。”一听嫁入陆家的事,裴歆就头疼,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想到什么退亲的好法子,裴清菱那边,也不知她能否‘中用’。裴红英见状,只以为她少女知羞,并未做他想。“这一千两银票,姑姑还是收下吧,也算是裴家的一点儿心意,总不能让姑父白跑一趟,这请人喝酒吃茶,来回马车,哪个不要银子,既是父亲得了实惠,也该出点本钱才是,万没有让姑父舍了脸面还赔本的道理,再说,眼下吏部去年的考核评定应该快下来了,姑父差事当得不差,说不定能有前进一步的机会,拿这些银子或许会有用处呢。”裴红英最后还是收下了银票,也许正如裴歆所言,银子嘛,总会有用武之地。接下来,裴红英又问了裴歆一些日常琐事,听她所言,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眼看着午时将至,便叫来丫鬟紫菊,“你去前院问问,事情忙完没有,快到午膳时分了,再去书斋请公子过来用饭。”“是。”紫菊依言退了出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回来,只道前院有客人,公子方才有事出门,还未回来。于是午膳桌上只有裴歆和姑姑两人,倒也吃的尽兴。吃过午饭,又坐了一会儿,听前院的消息,客人快走了,裴歆便告别姑姑,由丫鬟紫菊领路往前院书房走去。她得亲自去和姑父见一面,为父亲一事,总不好让姑姑夹在中间周旋,姑姑虽然姓裴,但到底是赵家媳。赵府的地方不大,很快就到了,书房外候着的小厮拦下了裴歆和紫菊,说里面的人还没走,让稍等片刻。“不是说快走了嘛?”紫菊一听这话就有些挂不住脸,消息是她来前院打听的,说是里头的客人都起身告辞了,这来回一趟的功夫,竟还没离开。那小厮便是传出这消息的人,当下神色尴尬起来,低声告饶,“对不住对不住,紫菊姐姐别气,陆公子原本要离开的,可方才刚出了门,就被大人给叫回去了,所以现下还未曾离开,不过也快了。”说罢还回头看了一眼。紫菊虽然有些气恼,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跟裴歆抱歉一声。裴歆此刻的心思都在小厮一句“陆公子”身上,倒并不在意这些。陆公子,难道是陆家的人,还是自己风声鹤唳?姑父与陆家应该并无…不对,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原是表哥的同窗,与陆明修同宗,于永历十八年死于滨江剿匪一役,那年,年仅二十,正是弱冠之年。陆瑾沉!她不知为何想起了这个名字。“嗯?”耳边传来男子低沉温和的应答声,忽然响起,吓了裴歆一跳。冷不丁抬眸,一抹白衣,仅在一步之外。长身玉立,容颜俊秀,整个人挺拔的让她想到深山空谷里的一棵青竹,傲然而独立,迎风而自持。果然是陆瑾沉!上辈子她与人只有过几面之缘,多在陆家家宴上,并不熟识,只听人提起,他是陆家三房长子,其父庶出,生母是陆老太爷从青楼买下的清倌人,生的貌美,但出身卑贱,连带着陆三爷在陆家的身份也尴尬,陆瑾沉亦是如此,所以他年少便在外求学,不常就在家中。裴歆记得表哥说过,若论才学,陆瑾沉是不输陆明修的,只是身份不同,陆明修能得陆家诸多助力,年少成名,美名远扬,而陆瑾沉只能靠自己,去博出一片天地来。“陆公子!”“你认识我?”陆瑾沉有些奇怪,在此之前,他从来未见过眼前的姑娘,只听说过三哥有个未过门的妻子,姓裴,是司仓主事裴显长女,也是赵先生的侄女,方才在书房听小厮来报,才知人今日上门,就在后宅之中,想来之前在门口见到的马车应该就是裴家的了。他记忆很好,想来这应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才对,谁知刚一出来,就听屋檐下站着的蓝衣少女,低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搁谁不迷糊呢?眼看着他的神色有异,裴歆眨了眨眼,反问道:“陆家七公子,陆瑾沉,不是吗?”“是,但…”“你是想问怎么知道是你的,很简单呀,你又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我在外面街上见过你,听路过的人提及,就知道了呀。”裴歆随意胡扯了几句。陆瑾沉似乎有些不相信,但又找不出什么可质疑的地方,便沉默了。裴歆怕他再问,说多了露馅,当即主动侧身让了路,“不好意思,陆公子请。”这是明摆着送客的意思!陆瑾沉见状也不纠结,拱手回了一句,“裴姑娘请”,便先行离开了。书房内,赵淮之正在品一副画—前朝画师徐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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