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 3)
回忆裴歆总算明白了一些自己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譬如陆明修考上举人之后,就不再继续了,整日闲在家中或是红袖添香,或是喝酒吃席,偏偏那段时间脾气不好,性子也急躁的不行,好在大半年后,姑父举荐他做了一县县丞,人这才安稳下来。那时姑父还在,他带着自己一起赴任,那地方离的远,陆明修也算是天高任鸟飞了,任上没一年,就纳了一个美妾,当地富商之女,说是在人家府里醉酒无状,冲撞了姑娘,为保人名节只好纳人进门,后来又是衙门同僚乃至上司送来的美人,再加上婆婆曾氏临行前送的美婢,原是在书房伺候,后来开脸了自然不能还当丫鬟对待。就这样,一两年下来,后院的人增加了不少,开支也急剧增加,但又没什么进项,只靠一个小小县丞的俸禄,别说一家子,就是陆明修一个人都养不起。那段时间她愁的不行,整日茶米油盐的算计着,全然顾不上陆明修,以致于他和那些莺莺燕燕混的野了,这心便再也没收回来过。后来姑父去世,陆明修带着她回州府述职,就将她顺道留在了陆府,后来,就没怎么见过面了。最后在陆家的那十年,她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原以为是看在与裴家的情面上,陆明修才没休弃自己,现在想来并非如此。“至于你父亲的事,我自会想办法,你回去等消息就是。”赵淮之显然猜到了她的来意,如此许诺道。裴歆谢过姑父,又说起近日的一些事。赵淮之听了也没说别的,只提醒她退礼一事许是已惹了陆家不快,才会绕过她联系庞氏,又劝她以后行事切莫如此冲动才好,毕竟是要嫁去陆家,先让婆家人生了嫌隙,日后进门怕是要吃苦头。“我就不能不嫁去陆家?”裴歆试探着问了一句,见姑父敛眉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不行,这门亲事是老师生前替你定下的,看中的就是陆家根基深厚,若不自己作死,可保家业百年,你嫁过去难有家族之祸,锦衣玉食的做个少夫人,难道不好?”这……也不是不好。裴歆自问,若最后真退不了这门亲事,那自己只能咬牙忍下,就像姑父所言,只做个锦衣玉食的少夫人,别的什么也不管,到时候给陆明修纳个十几二十个美妾伺候着,倒是也足够。但那和上辈子又有什么分别,难道自己要白活一世?见她神色有异,赵淮之又道:“再说,退亲也得你父亲出面,有合适的理由才行,轻易退不得,否则于你姑娘家的名声不好。”“我明白,姑父放心。”裴歆轻声说罢,又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跟着丫鬟回到姑姑那里,一直待到夕阳西下的时辰,迎着满天的晚霞,坐上马车,打道回府。一回到家,裴歆先去见了庞氏,正好裴清菱也在,见她回来,忙问如何?“姑父让我回来等消息便是。”她回道。庞氏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事情多半无碍,正要恭维两句,却听人提起那幅断桥流水图,心道不好,忙解释那东西是陆夫人送来,托自己转交到赵府的,她以为裴歆知道此事。裴歆知道她这是在胡诌,倒也责问不得,心思一转,装出一副有气的样子嗔怪道:“原来如此,我可不知道这件事的,母亲下次也该提前告知我一声才好,今日姑父还问起那幅画,脸色实在不算好看,若非姑姑在一旁周旋,帮着说了两句好话,只怕我都不敢开口提父亲的事了。”庞氏听得心里一惊,忙解释道:“此事是我的疏忽,连累了大姑娘你,还请别见怪,对了,今儿彩霞轩来了一批新的好料子,等会儿让丫鬟给你送过去,明日珍宝阁也要送些首饰胭脂来,大姑娘记得过来挑选。”“嗯?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母亲怎么想起置办新衣首饰了?”“大姑娘忘了,五天后便是秦家赏花宴的日子。”经庞氏一提,裴歆才恍然,“对呀,是我忘了。”这时裴清菱忍不住插了话,“秦家的赏花帖难得,大姐姐可千万别忘了才好,母亲为了这次的花宴,让彩霞轩和珍宝阁送的都是极好的东西过来,再加上昨儿的一千两银票,这些大都是母亲补的私房嫁妆呢。”裴歆听的一笑,只道:“二妹妹放心,我记得呢,也难为母亲了,不过这次的赏花宴若二妹妹能觅得良人,倒也不枉这一番花费不是!”“说的正是。”庞氏笑着应下了她的话。裴清菱还想说些什么,被庞氏悄悄瞪了一眼,便没再开口。裴歆喝着茶水,倒没在意母女俩这私下的“交流”,想到今日送去给姑姑的河鲜海货,开口问道:“对了母亲,你那儿还有鲈鱼吗?”“有的,怎么了?”“没什么,回头母亲送些去陆家吧,我记得三公子爱吃。”说罢,羞涩……的笑了笑。庞氏明白了,还不等顺着话调侃两句,就听女儿在一旁咋咋呼呼的欢喜道:“明修哥哥喜欢吃鲈鱼吗?那我让外祖父多送一些过来。”“好呀。”裴歆回了一句。庞氏听得有些头疼,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却没说什么,扬着一抹笑意,直到裴歆说完事离开,这才沉下脸色发作起来。“明修哥哥,嗯?”“母亲。”裴清菱心虚地撇开了视线。知女莫若母,裴清菱素来有什么心思,庞氏哪有不知道的,当下就直言,“那可不是你哥哥,指不定再过两个月,你就得叫他一声姐夫了,这称呼还是尽快改过来,免得让旁人听了笑话。”裴清菱不依,随即就嚷嚷起来,“我不改,有什么笑话的,清者自清,又没什么不好的事,我从来都是这么叫的,若忽然间改了,才会让大姐姐笑话呢。”“你…”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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