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 / 2)
”自己与陆明修的私情,推波助澜外面的风言风语,为的不就是逼陆家和陆明修就范,娶自己进门嘛。如今只成功一半,最关键的地方却让一个素未谋面的穆茵晴给截了,她能高兴才怪。虽说没了穆家,陆明修怕是也不会娶她的。这么想着,外面有丫鬟进来,说二姑娘来了。裴歆笑了笑,却道:“知道了,不用请人进来,就说我这会儿身子疲乏,精神不迹,已经躺下休息了。”“是。”小丫鬟得话退了出去。不多时,就听外面吵嚷起来,裴歆放下手中的话本,无奈地按了按鬓角,正要跟银瓶说些什么,屋门猛地一开,裴清菱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打眼一瞧,先就是一声冷笑。“大姐姐好大的威风,如今连我都见不得一面,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欺上瞒下的丫鬟,竟然跟我说你睡了,这才什么时辰,为难大姐姐你还睡得着。”裴歆见她气得脸都红了,便让银瓶看坐,替她拿了个软垫的矮椅来,就在自己对面,隔着半人高黄花梨的雅桌。裴清菱口嫌体直的坐了。才听裴歆说道:“我这才从别庄回来,坐了一路马车,那城外道路颠簸,你又不是不知道,身子自然疲了些,难道还会有假?”“哼,大姐姐既然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裴清菱仍不饶人。裴歆也懒得惯她毛病,顺着就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你…”裴清菱被气走了。银瓶去送人回来,脸上多了几分不忿,“二姑娘太过分了,姑娘你都没听到,临走时她说了什么。”“左不过就是一些气愤的话罢了,她如今正在气头上,说话不过脑子的,我还真能跟她计较不成。”裴歆倒不在意人说了什么,只觉得感慨。裴清菱方才的样子,跟上辈子她被送走时差的不远了,只是还不曾那么绝望和歇斯底里。她原以为自己退婚之后,裴清菱会和陆明修纠缠在一起,自己还能乐的看戏,却没想到…一声细微的轻响忽然传来,吸引了裴歆的注意。是面前灯罩内传来的,灯芯爆开的动静。银瓶见里头的红烛燃的还剩一截指头般长短,便出去另启了一盏仕女图的灯进来,将其替换了。“说来姑娘和陆七公子的婚事定在六月,时间也太赶了些,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新的,只能赶工凑合着用,真是委屈了姑娘。”银瓶边换灯盏边抱怨了几句。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赶的这样急。裴歆对此了然一笑,却不好开口解释,这门婚事赶的急,一是因为陆瑾沉自己的缘故,二是为了避开陆明修与那位穆四姑娘的婚期。若是两门婚事凑一块儿,总不免让人议论比较,姑姑怕外人非议自己,所以特意避开。正好陆瑾沉的母亲近来身子不好,三房的事无人打理,也急需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这才将婚事提到了六月。—“裴姑娘,拜托了。”男子恳切的话犹在耳边,裴歆回忆起那日两人在屋子里交谈的情形,秀眉微敛,双颊鼓起,缓缓泄了口气。想到自己原本是去做一场“交易”的,可没曾想竟让人给诓进去了。不过陆瑾沉有句话没说错,陆明修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只要自己在这府城一天,就躲不开陆家。既然不好躲,她只能迎难而上。“渍渍渍,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你跟陆明修掰了,却要嫁给他堂弟,他则要娶穆茵晴,真是世事无常呀!”孙妙娥一身淡黄色镶边云纹的长裙,在跟前利落的转身,迎着日光落入眼中,衬得人总有些耀眼。裴歆没忍住撇开了视线,才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孙妙娥一下扑到跟前的矮桌上,吓了她一跳,“怎么不稀奇?要我说,原以为你退婚也就罢了,那陆家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家族里腌臜事多着呢,退了正好,可没想到你这一只脚眼看要脱离了,另一只脚却陷了进去,还陷的莫名其妙。”反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裴歆这会儿却不是来找她贫嘴的,“刚才听你说话的语气,像是认识那位穆姑娘?”此话一出,孙妙娥顿时反应过来,“好呀,我就说你都赶着要嫁人了,还有心情来找我玩,感情是来打探消息的!”说完倒有些来气。裴歆连忙解释道:“这你可别误会,我来找你原是来看那件翠羽霓裳的,好东西不多见,有机会自然得来多开开眼,再来是为了打听穆家,最后确实是来找你玩的。”她调侃的“真诚”,孙妙娥听了更是不依,直接扑到她身上,将人压在床榻上挠起痒痒来。一时间,两个少女嬉笑怒骂的声音自屋子里响起,隐隐传出了窗外,正好落入刚进院门的孙夫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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