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 / 3)
些冷。陆明修的心思也恍惚起来,又听裴歆叫出一个人名,“陈虎。”“什么?”他心头一震,愕然不已。陈虎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翠云山袭击裴歆的三人之一,原是北方受灾小县过来的流民,跟同村的几个人混在一块儿,做些打手生意,那日依陆明修的意思对裴歆下手失败后,唯恐事后算账,便找陆明修要了些银子先跑路了。据他所知,那三人自那之后再未回过府城,如今却从裴歆口中提起,着实让人心惊。“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包括那三个人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还有乡试之前,桂花巷尾的事,别以为这些事情都这么简单就过去了,陆明修,你要是再在私底下弄一些小动作,可别怪我到时候新仇旧恨一并算起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裴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独留陆明修一个人在原地,站立良久。这厢送走了陆明修,没过两天,裴歆又和陆瑾沉一块儿出府,去城外码头送别韩禀文和孙妙娥。“此去千里路途,一路小心。”裴歆拉着好友的手往一旁说着悄悄话,不远处,陆瑾沉和韩禀文倒是没什么交情的站在一块儿,只剩些同窗之谊的对望一眼,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倒比她俩省事许多。孙妙娥也是不舍,可又不得不随人去京,一来新婚燕尔不舍,二来担忧,三来也是家中爹娘长辈的意思。“你放心吧,此行走的水路,沿岸又大多是商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孙妙娥说到这儿偷偷往后一瞟,见那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才悄悄道,“我听说陆老太爷的身子不大好了,父亲中秋回陆府的节礼,特意让母亲备了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参进去,若真是不好,你和陆瑾沉需得早做准备,别到了分家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可就迟了。”“我明白。”裴歆点了点头,应答道。接着又说了一些话,直到启程的时辰,两人依依分别。裴歆目送着船只离开,直到在视线中与水天一线,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打道回府。陆瑾沉一直陪在她身边。接下来几天,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索性陆瑾沉陪着,陆府过了中秋,又是一番风平浪静,但陆老太爷的安好,仍是悬在众人心中的一根刺,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刺破了心头,平地惊雷,惹起波涛汹涌来。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着,这一等,就到了年关。临过年,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彩色灯笼高高挂,门前对联对对行。陆家自不必说,一惯热闹,倒是裴府,比之往年清冷了不少,裴歆和裴清菱先后出嫁,各有各的忙,好在庞氏年前产下一子,新生儿的到来,也给裴府带来了一股别样的气息。裴歆是和裴清菱错开回来的。这是裴歆回来时,听庞氏提起才知道,裴清菱昨日刚回来过,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大姑娘你别多心,清菱是不好意思见你,不是在躲你。”庞氏还在月子里,又是这个年纪产子,难免费了身子和精力,替女儿解释起来,气息也是虚的。裴歆哪能跟她掰扯这些,只能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我明白。”见她这么说,不管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庞氏都是松了口气的。裴歆没有多留,从庞氏院子出来,便去了前院书房见父亲。裴显是早就在书房等着她的,一见她来,寒暄不过几句,就开始问陆府现在的情况。陆老太爷病重的风声,到底没瞒住多久,这半个月的功夫,渐渐都散开了。对外人甚至府里的人及一些姻亲而言,人怎么样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白事’后分家的利益,和津津乐道的各种流言八卦,裴显自然不例外。以往他还有几分清高傲骨,但这半年在外县‘摸爬滚打’一圈,回来也是世俗不少,虽不曾露骨,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的打听,裴歆看在眼里,心里门清。“祖父没事,大夫让静养,父亲您就不用cao心了,若真有心,您便该管管三弟求学的事,我听说他年前在学堂的测考没过,来年还不知道能拜在哪位夫子门下,合该早做打算才是呀。”裴歆不想在陆家的事上多说什么,索性转移话题道。说起长子裴子安,裴显倒真转移了注意力,哼了一声,回道:“有什么打算,不必打算,他既然这么亲近庞家,若不成学,跟着做买卖去吧,也省的他那点小聪明,一天到晚不用在正途上,尽弄些歪门邪道。”“什么歪门邪道?”裴歆如今久不在家,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却见裴显吹胡子瞪眼道:“还能什么,他学堂的测考没过,我停了他这个月的月钱,他倒好,自己花几文钱买些馒头当工钱,在大街上找了几个乞丐,忽悠着他们去就近的县城乡下地方收了些山货回来,卖给自家酒楼铺子,赚个买卖差价的钱来给自己吃喝,你说他既这么‘聪明’,我何不成全了他,免得浪费他一身天赋。”裴歆难得无言以对。 分家之事裴子安亲近庞家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裴歆早已知晓,却没曾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竟给人学了商贾那一套的法子,转身薅起自家的“银钱”来,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了。不过裴歆对此倒不怎么介意。她与三弟裴子安素日关系并不亲厚,也非一母所出,许多事情哪怕她有心都难办,倒不如随他们去。裴显对裴子安“赚钱”的事显然是既失望又生气的,裴歆便宽慰了几句,将陆家的事搪塞过去也就罢了。回去的路上,裴歆还提起此事,陆瑾沉却作出一副恍然大户的样子,道:“怪不得,今日三弟见了我,也不谈什么子经选集,反倒打听起附近乡镇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特产东西,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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