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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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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不也是拿了个全省考场里果然只有八人,按照排好的座位落座后,卓思衡略看一眼,周家公子也在,其余孩子似乎都是差不多年岁,自己倒是岁数最长个子最高的那个。按照规矩,本州的提举学事司大人只管州解试与科试出题,其余皆由学录一级官员监堂分卷,卓思衡拿到后略一看,便当即胸有成竹提笔书写作答。期间学录和学监象征性在几个孩子周围转转,他们并不太在意,这种秋闱前的小考在朔州有的年份根本没一人报考,偶尔有,也基本都是此地外放任职的官员子弟为做考练参加。太宗朝曾体恤外放官员子弟各处应考奔波辛苦,又因科试尤以稚龄居多,便准许在任职之地参加科试,而他们将来的解试却都是要回原籍考的,自然过与不过都与本地学官干系不大,四处走转便已是职责所到了。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考试,一个时辰后,便开始陆续有人交卷。周家公子交卷最早,老学录心想果然是诗书之家出来的孩子,他看着周通判大人的小儿子将卷纸双手送入交卷处,朝诸位官吏一一行礼后才退出去,更是心道大家大户出身,果然礼仪周全。大多能在如此偏僻州郡考科试的都是官吏与乡宦人家,开蒙早又有专门先生教,这样的题目实在不够看,或许只是为了提前感受一下考场氛围。但即便是小考试也有规矩,科试虽然不用移纸誊录那么严格,可也是要糊上名字的,在此之前监堂官不许碰卷,他闲来无事便四处打量,却看见了卓思衡。这孩子的年级考科试是大了不少,看衣着也出身穷苦,那日来递家状和保单时他正犯困,只看了保单是宁朔郡杏山乡的,便知他是从军屯小村出身,虽说长相的确不凡,看起来也像个读书知礼的,但出身在这里,想来也无甚可表,只是习得几个字读过两行四五,上不得台面。此时这个名为卓思衡的孩子便正在微微蹙起眉目,一笔未写,只盯着卷子,大概是实在答不出来。老学录微微摇了摇头。又待一个时辰,有两人离场后,卓思衡才起身交卷。许是挨不下去,早交早了罢了。老学录在卓思衡按规矩朝自己行礼时并不特意表示,只半眯着眼,略微点头,示意可以离场。卓思衡出来时正是中午太阳最浓热之际。虽说朔州居北,然而六月正午的阳光也颇有些不饶人的脾气,闪闪的光晃得他眼睛略有些花,回头看了眼重新关门的考场,摇头暗想自己喜欢答完检查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从前是现在也是,其实科举讲究落笔成文,卓衍说过,他省试时差点没答完时策,便是因为从草稿往试卷誊写时抄串了行,不过好在答题快,最终紧赶慢赶时间还够。果然这种小考和真正科举还是不同的,自解试开始,考场便不再是这般大屋单座,而是在单人号房内独自答题,即便有科试经验其实也用不上。他出来时,卓衍竟还在外面站着,只是找了个棵树荫,故而没有被热晒得很狼狈,他看见儿子若有所思出来,忙迎上去接过提篮,想开口问考得如何,又怕问多孩子焦虑,只能说道:“饿没饿?找个面摊先用午饭吧。”卓思衡猜出他神色背后的缘由,又是感动又是想笑,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这种自己金殿对策尚能二甲前列的国家级优秀科举考生,轮到自己儿子考个全是小题的科试都手脚不知往哪放。当真是慈父之心。他心中温暖,笑着说道:“爹,题都是您教过的,孩儿都记得很牢,不会有问题的。”不知怎么,他就很想逗逗自己这个老爹,又道,“今后解试来这里考可不是一上午就能出来的,爹要不要找村头李木匠打个床榻搬来在这儿等我?”卓衍听到孩子这样说便全然放心,笑着拍打他两下后背:“你慈衡小妹就是和你学坏了,就爱拿你爹开乐子。看你尚能说笑,便知道必然无恙。不过解试可不是在州里考,而是要去宁兴府的云中城去考。”卓思衡有些诧异,不是说解试要在本州本籍考么?怎么跑到宁兴府去了?大巍朝疆域甚广开历代之最,太祖皇帝便在建国伊始先将天下三分为北中南三个地理区域,中京府帝京乃是皇朝都城所在,而为保南北吏政与民安,在北方设宁兴府云中又谓北都城,在南方设江南府建业又谓南都城。宁兴府地处北镇五冲要地,北守延和军治监与西胜关要塞,南通京宁运河直抵皇朝心脏,西接慕、戎二州有达乌梁的互市与官道,东濒麟州本朝龙兴之地,可谓天下通衢更兼险要。这可是北方事、赐集贤馆大学士,致仕后皇上恩荣有加,又加封了太子少傅。其曾主管吏部时便对时任翰林院校书的刘溯颇为欣赏,多有提携。本来从翰林院出来后刘溯外放到朔州该是当个郡内的通判,然而他却径直做了朔州学事司的学正,三年后原任擢升提举。他来这里实属意外,科试是无需他这个学事司老大照应的,不过刘溯做官从来颇为认真,不愿给恩师丢人,又听说今年本州考科试的孩子居然有八个,创了朔州建州以来的历史新高,于是特来巡视一番。科试无需另任考官,州内学事司自行判别即可,刘大人来了,其余人便让他率先阅卷。刘溯接过看去,手上这张卷字是不错,然而对答略有差池,不过只错一两道,自是无需苛刻,便朱笔勾圈,算过了。前几张卷子大抵如此,他忍不住感慨这地方真的不比自己家乡青州,每年科试还得单开贡院才能装得下一屋子小孩,个顶个答卷漂亮准确,这般卷子若是落在他老家学正手里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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