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 / 3)
无力,心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人拉扯之间,忽然一个声音不知何时靠近,就在面前传来。“卓侍诏……你现下可有空?”这回的来人赵霆安可是不能不跪了,不只是他,连卓思衡也连忙俯身。“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太子殿下。”二人一个行武将礼单膝点地,一个文官礼躬身俯颈,都是毕恭毕敬朝面前的太子行礼问候。太子来寻,赵霆安没了法子,只好悻悻离去,走之前不忘回头朝他挤眉弄眼咬牙切齿一番,卓思衡忍俊不禁,心想这小子和自己一般年纪,怎么和个弟弟一样。再看身前太子面露忧色在打量自己,忙道:“太子殿下若是有吩咐,臣自当遵从。”太子刘煦有一双与父亲极为肖似的圆润眼睛,此时正盈满不安,朝赵霆安离去的方向看了又看,似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开口:“他……和你是有仇怨吗”原来太子以为自己被霸凌了,卓思衡哭笑不得,他是真的挺喜欢和赵霆安这类人做朋友,于是赶紧替好友辩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赵虞侯是臣新结识的朋友,他脾气爽快作风也不拘小节,刚才是缠着臣去吃酒,我们并未结仇,也素无怨恨,谢太子殿下为臣担忧。”刘煦目光艳羡里也有好奇,似是第一次听说这样交朋友的方式,又谨慎措辞问卓思衡二人如何结识相交。卓思衡同他将喜宴当玩笑事讲,心中却暗含悲悯无奈。太子前些日子刚过了冷清的十四岁生辰,听闻皇后为他庆祝引得皇上不满,申斥了这对母子,连卓思衡都觉得皇帝有些过分,其实皇后也不过是请几位宫中女眷和皇子一道吃了顿饭,要知道赵王过两岁生日时的排场可大多了。可能就是因为风声鹤唳的生存环境,导致太子总给人一种难以舒展开的愁闷感,他凡事总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别说一十四岁该有的少年心性,就连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都是克制过的内敛。也正是如此,他不得不比同龄少年更敏感多思,比如方才见卓思衡和赵霆安,其实很容易便能看出两个人虽是拉扯,可嘴角都是扬着的,但刘煦却总觉得世间好些往来都多一层意思,按照他往日习惯,必是不敢开口多言,然而卓思衡教过他几日又不似其他师傅那样刻板冷漠,周身总有种让人亲近的温润气质,才冒自己历来处事之大不韪出言探寻看看是否能帮上一帮。
太子因好奇缠着卓思衡多问几句,只言说自己是来给妹妹挑一匹女孩能骑的小马,教她也试试策马原野的畅意。言语之间,夕阳已是坠落原野尽处,二人行出军辕,几名内侍跟随,一时远处天色殷红绯绯,大家都驻足望去。“太子哥哥!”沉溺美景之时也只有如此清脆娇俏的声音才能唤回众人心神,只见几位宫中或老或少的侍婢簇拥着一个纤细矮小却初具娉婷之态的小女孩,那女孩前一刻还端庄淑贵,下一刻便朝前快走,直奔太子而来。皇上膝下有两位公主,五岁的密山公主因年纪太小身体孱弱与母亲杜婕妤留在宫中,年方十岁的青山公主乃是当初幽禁之地的一名侍婢所生,这位辛苦诞下孩子的女子入宫没多久便早早去世并未得封,其曾侍奉过皇后,二人有主仆之谊,故而青山公主被视作皇后之女养在身边,得以与太子一道长大,宛若亲生兄妹。众人向公主行礼后,卓思衡站在原地任由公主大胆打量,公主身后的侍婢催促她赶紧回去自己的内苑行辕,然而公主却比他哥哥勇敢许多,细声细气发号施令让侍婢退后,仰头道:“太子哥哥说想让他当自己师傅的可就是卓侍诏你?”此话一出,太子吓得去捂妹妹的嘴,卓思衡心里一万个分裂出来的自己在齐声惨叫,然而他表现得比太子镇定得多,微微一笑,施礼道:“公主谬赞了,臣不过只是小小侍诏,学识微浅,不足以担此重任。”确实啊!哪有让侍诏去当太子老师的,再怎么不喜欢也是亲生的孩子,皇上给太子找的都是馆阁学士一级的重量级师资,他算哪棵葱?好在太子的侍从和公主的侍婢都已站远,公主说话又细声细气柔软娴静,只有他们三个听见……大概吧……卓思衡见太子满面歉意望着自己复又低头,也有些心软,可是连曾大人都不敢站出来跟皇上说教太子的事情,还让卓思衡离没修好的东宫越远越好,他实在很难真的做到还在一个七品的官位上就能对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施以援手。并非他拜高踩低轻视太子,而是因为这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更可能的是,朝中官吏离太子越远,此时对太子和皇后这对苦难母子才更有好处。“婉婉不懂前朝的事情,卓侍诏不要……不要放在心上。”太子情急之下叫了妹妹的乳名,卓思衡很想说,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可最后也只是温和笑道:“微臣岂敢。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后日秋猎的林狩就要开始了。”刘煦点点头,慌忙拉着妹妹走了,卓思衡觉得他心理素质在被压制这么多年后真的很难再培养,将来就算顺利继位也……也是很难在天字事沈敏尧沈大人都拆看不得。“可知皇上在何处?”沈大人捏着急报,询问禁军殿前司指挥使杨真。“一日前奏报,圣驾狩至雁山北林,距中军行辕五十余里。今日尚未有人回报。”杨真斜压佩刀沉声回禀。“等今日回报哪来得及。”沈敏尧语调仍是四平八稳,不显半点急躁,“殿前司禁军士卒皆已大部分随驾而行,其余不管剩下多少人你都派出去。”“可是如此机要不能抄录多份,请问沈相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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