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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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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幼年的事,很晚才睡。第二日媛姐儿过来,纪慕云把她拉到书房,低声说了昨日的事,提醒道“小心一些,七爷不提,我们也不要提,留神触了霉头。”昨日六太太出门,今早也没露面,媛姐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骇然道:“怎么会?那,那四姐姐如今,如今怎么样?”珍姐儿平日如何对庶妹,纪慕云是看在眼里的,见即便这样,媛姐儿依然关心嫡姐,不像装出来的,心里赞叹“是个厚道的。”“老爷只说了那么多,我没敢细问。”纪慕云实话实说,“听说府里的范大夫给七爷写了信,昨日六爷七爷也去外面找了大夫。”媛姐儿听了,稍微放了点心,因年轻,没经过事,近几个月见玉姐儿琳姐儿亲亲热热的,难免琢磨“若是我留在金陵,四姐姐有人商量,说不定便不会如此”,一时间愁眉不展。纪慕云安慰几句,换了话题,“明日鲁大人一家便来了,穿什么戴什么,可准备好了?”媛姐儿定定神,叫夏竹捧来两个红漆匣子,“正想请姨娘帮忙定一定。”匣子里是一根白玉珠钗,成色不错,明珠莹然生光,有小指头大,另有一对珍珠耳环。说起来,曹延轩对家里人素来大方,给珍姐儿买什么,媛姐儿也从不缺。只不过,他直来直去的,给女儿的多半是镶宝石首饰,媛姐儿还在孝期,就戴不得了。媛姐儿这根珠钗,是王丽蓉去世后,纪慕云收到他的礼物,提醒着“两位小姐得备些平常戴的”,曹延轩觉得有道理,派人添置的。纪慕云觉得很好,听她说“明日打算穿月白色素面锦缎褙子,莲花白百褶裙”,便称赞“极妥当。六小姐不妨问问七小姐,明日穿戴些什么,莫重复了,想来五小姐也是要来的。”媛姐儿明白,自己出孝在即,金陵、京城都在给自己找合适的夫家,每次露面都是个机会,喏,前几日六伯父的好友王池一家三口到府里做客,六伯母喊她和琳姐儿出去请安,便答应了。次日一早,鲁大人带着妻子儿女登门拜访,同来的还有徐老太太的次女,赵侍郎夫人。男客在外院寒暄,六太太带着媛姐儿琳姐儿和回娘家的玉姐儿,招待两位夫人。

鲁太太和赵太太对六太太谢了又谢,“全靠府上的人,我家老太太才化险为夷。”说来尴尬,施加援手的是个姨娘,入不得厅堂的,只能谢过六太太了。六太太客套一番,说些“老太太是有福气的,定能长命百岁”的恭维话,请两位太太落座,上茶。如曹延轩估计的,鲁太太带了两个女儿,赵太太带了一个女儿,三个男孩子跟着鲁大人在外院。女眷们的话题不外是八卦、生子和婚嫁,六太太一手一个女孩子,赞道“真水灵,怎么调理出来的”,和赵太太说的热火朝天。鲁太太话不多,轻声细语地,打量媛姐儿两眼就知道她在孝期,“听口音,六小姐才从金陵过来的”媛姐儿在金陵从未见过外客,守孝更是深居简出,很少经历这样的场合,恭敬地欠身道:“是,回夫人话,我随爹爹今年才来京城。”鲁太太笑了起来,说话也带了江浙口音,“不必拘束,我母亲娘家就在常州。”常州离金陵很近。傍晚回到竹苑,媛姐儿兀自兴奋“鲁太太和气,赵太太说了半日没有重复的话,都赏了我东西”,把得的见面礼给纪慕云看。一根小小的赤金虫草簪,一个烧蓝蝴蝶头花,不算多贵重,却很精致,显然是用心的。纪慕云便说:“看起来,以后和鲁家常来常往,六小姐如今不方便,到了明年也得出门了,除了那根珠钗,穿戴都要换一换。”如今王丽蓉去世不到两周年,宝哥儿媛姐儿不好到别人家里做客,明年出了孝期,就没忌讳了。大户人家往来之间不成文的礼数,同一家女眷之间,穿过的衣裳、戴过的首饰最好不要重复,否则,会被人认为失礼。翠玉阁带回来的梅花头珠簪也很好,比不过白玉珠钗贵重。媛姐儿应了,说“明日带过来”,依然沉浸在兴奋里,说起客人的衣裳:“京城流行碎花,和我们那里不同。”到了京城,府里每季做新衣裳,纪慕云是姨娘的份例,远远不如在西府,什么料子都送过来,闻言有些好奇。“如今流行什么花样?”媛姐儿拿了纸笔,把三位年轻客人的衣裳花样画出来,一个葡萄纹,一个翠色红樱桃,一个十样锦。如今她学纪慕云,随时随地像画什么就画出来,画技不知不觉提高不少。待过一时,媛姐儿走了,曹延轩浑身酒气地回来,告诉她“七月二十八日去鲁大人家,八月初二去赵侍郎家”,纪慕云便说“您若有空,不妨带六小姐打些银钗环,我瞧着,她应景的银首饰不多,我箱笼里的成色差了些。”曹延轩应了,忽然又说:“今日鲁大人闲聊,京城除了红螺寺,护国寺、雍和宫都很灵验,明日若无事,去拜一拜吧。”他这个从不主动求神拜佛的,如今想去寺庙,是担心珍姐儿和外孙吧?纪慕云应了。到了次日,她本来给昱哥儿洗澡,“出门穿新衣服喽”,曹延轩却说“送到他哥哥那里吧”,才明白“昱哥儿宝哥儿不出门。”像上回一样,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吗?纪慕云欢欢喜喜地,想穿新衣裳,碍着珍姐儿的事,换了湖蓝色素面对襟褙子,淡绿色百褶裙,梳了堕马髻,只戴一朵碧玺珠花。相国寺在京城城外西山,雍和宫在城中和平门,今日时间富裕,曹延轩便对周红坤说“去西山吧。”车厢摇摇晃晃,纪慕云见他神色郁郁,便不看沿途风景,陪着他说些闲话,“请个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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