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 / 3)
,摸不着。他这样的神情常常让兰姑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天堑,又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兰姑压下心头那股莫名升起的惆怅,一边帮他擦干头发,一边微笑道:“这衣服刚好合身呢。”听了兰姑的话,霍钰转头看向她,淡淡嗯了声,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虽说做身衣服对兰姑而言也不算辛苦,但她一番心意只是换来他如此敷衍的回答,要说没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人一向冷淡,他的回答也只是在兰姑意料之中而已,兰姑并没有失落很久。帮他擦干头发后,兰姑忽然想到一事,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才问:“你……要不要去上趟茅房?”他已经好几日没上过茅房,兰姑真怕他会憋出什么毛病。霍钰听了她的话一开始还有些抗拒,直到兰姑说出茅房里可以坐着解决的椅子,他才松口答应。他行动不便肯定要人旁扶着,但兰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她在旁边,就动手做了个中间有圆洞的椅子,在茅坑旁边加了供人手扶的杆子,这样的话他就能自行解决。从茅房里出来后,兰姑看到他脸上有轻松之色,兰姑不由庆幸自己做足了准备。崽崽睡午觉了,没有缠着霍钰。外头阳光正好,和风习习,兰姑便把他搬到院中大树底下的竹椅上。霍钰成日不是坐在床上就是躺在床上,内心十分烦躁,这会儿洗了澡,洗了头,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清爽洁净,又出来院子里呼吸了新鲜空气,霍钰脸上不由露出抹愉悦的笑容。兰姑看到了,只觉得那笑容如同此刻的阳光,耀眼夺目,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帮他洗澡,让他出来呼吸清新空气。
霍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不算宽敞,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院子里还有菜园子和鸡舍。屋子从外头看有些破旧了,正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厨房和柴房,也有些破旧。霍钰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但他常年在外征战,餐风饮沙,这种简陋的环境并不会让他嫌弃,反而觉得已经很好。“你这地方不错。”霍钰仰着头,看着树隙间透出的澄蓝天空,轻声感叹道。此时已经过了午,阳光很明媚,因为还未入夏,所以天并不热,微风吹来,有些凉快。兰姑正坐在水井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听了他的话看过去。他坐在竹椅上微仰起头看天,穿着她给他做的新衣服,微湿的长发披散在后头,阳光透过大树枝叶洒在他脸上以及那身面料极好的衣服上,仿佛笼罩了层璀璨的光芒。此刻的他像只慵懒又贵气的豹子。人靠衣装这句话,这句话是不假的。兰姑心口忽然有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只觉得就算要这么一直照顾他,她也是愿意的,自从他来之后,兰姑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安全感,不再担心夜里会有歹徒想闯进她的屋子。傍晚时分,兰姑准备给崽崽和霍钰做红烧肉,却发现酱油没有了,便让崽崽和霍钰待在家她自己去酱油。刚出院门没多久,兰姑看到孙氏气势汹汹地冲着她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婆娘。兰姑猜孙氏是为了白日她踢了钱六一脚的事而来。见了这阵仗,兰姑有些害怕,孙氏生得壮实,力气也大,兰姑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而且她也不想被霍钰知道她们村里的这些糟污事,兰姑正要往回跑,却被孙氏一把拽住,拖了回去。“不知廉耻的臭婊子,一见男人就勾搭上。”孙氏大骂道。原来钱六早上调戏兰姑无果反被兰姑踢了裤裆,他就记恨上了兰姑,调戏完兰姑之后,他就去找人赌钱,没想到把身上的钱全部输了个精光,他就把输钱的原因怪到兰姑身上,回了家之后,越想越恨,想给兰姑一个教训,知道孙氏好妒又泼悍,兰姑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就故意和孙氏说,兰姑勾引他,要请他到她家里偷会,被他给拒绝了。孙氏听了钱六的话是一点都没怀疑,心中勃然大怒,就领着人过来要给兰姑教训。听着孙氏的污言秽语,兰姑目光不由看向院中霍钰待的屋子的木窗方向,脸色微白。孙氏见兰姑面无血色,只当她怕了自己,心中十分得意,她侮辱性地伸手拍了拍兰姑的脸颊,“上次打你那一巴掌,还没长记性?”兰姑脸偏了下,躲过孙氏的手。她们人多势众,兰姑本来有些害怕想要退缩的,可一想到孙氏带了这么多人来摆明了是要侮辱她,她这一退缩,她这辈子都要背负着勾引钱六的骂名,于是兰姑硬生生地挺直了羸弱的身板。凭什么她要被人指指点点,而干了坏事的钱六却隐了身形?“孙娘子,你不要胡诌乱说,我什么时候勾搭男人了?你跑来我家里平白无故地打人是什么道理?这世道还有王法没有?”在孙氏看来,兰姑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任人拿捏宰割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兰姑这会儿瞪着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当真是像发狠了要咬人的兔子。孙氏越发的气急败坏,声音顿时拔高:“你这娼妇,还敢狡辩?钱六都和我说了,说你勾着他到家中偷会,被他拒绝了。”钱六竟然和孙氏这么说了?真是倒打一耙,兰姑越想越气愤,将手中要装酱油的竹筒往地上狠狠一砸,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钱六想要调戏我,挨我踢了脚,怀恨在心,才说是我勾引他!”兰姑以前在娘家时和人吵架也这么骂人,后来跟了王秀才,王秀才为人斯文,不爱听人说脏话,兰姑便慢慢改了过来,也学得了他几分斯文样,有了崽崽之后,她更不说了,因为不愿意让崽崽学了去。如今兰姑对这孙氏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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