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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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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们都喝得醉,第二天起得晚,赶回南城,临行随口一问陆析,才知道,周岭泉早晨的飞机已经回北城了。梁倾对他再无更多的好奇。回程大巴上,她揣测自己是不是在有意地维持这种边界感,以使周岭泉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或是惊喜。当然没有确切答案。回南城后的两周简直忙碌到起飞。她在的律所本也是北城起家,南城分所成立并不久,规模也不算很大,总共四个合伙人。十月刚加进来了第五个,是个男士,姓秦,名兆名,年近五十,之前一直在美国某律所的香港办公室做合伙人。恰逢内资律师事务所扩张期,因此他也就被挖到了南城。梁倾之前一直没有与他合作过,从港城回来了之后,上了他的第一个项目。梁倾之前合作最多的合伙人,姓沈,名欣,从北城调过来做南城办公室创始合伙人之一,业务能力没得说。传闻她没有结婚没有生子,工作即生活。自己是个工作狂人,自然期盼手下也与她一样。她对客户几乎有求必应,连带着底下所有人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客户哼唧一声,不管多晚都得马上回应。梁倾手头压着四五个项目,总之忙得脚不沾地。这是个周六,她却也要照常来办公室。相比起沈欣,秦兆名相对好些,没有那种‘就算没事也要在办公室等着’的软性期待,同时若过了晚上十点或者是周末时间,要找她干活,也会说句实在抱歉之类的话。聊胜于无。“这种心态做乙方,不得累死。”姚南佳在电话里评价沈欣。“现在卷得这么厉害,你不上赶着,也有别家律所上赶着。她被派来南边,肯定是要做出些成绩才好看的。”姚南佳本科毕业后去国外读了个艺术管理方面的研究生,回来在北城找了个美术馆的工作,比较清闲,剩下来的时间她还是一心扑在摄影上,经常走街串巷地拍照。“吃饭啦。”电话那边传来陆析的声音,看来是饭上桌了。隔着电话也能听出那边的烟火气十足。“你快去吃饭吧,有空再聊。对了,你有空叫上楚楚出去见见朋友吃吃饭啥的,透透气。她最近神隐在家,我经常联系不上她。”何楚悦有剪辑灵感了经常废寝忘食,还有过在家低血糖晕倒的事情。“放心,我看着她呢。你顾好你自己。”姚南佳说完就挂了电话。梁倾想起这两个远在北城的朋友,心里暖一些,又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困倦,像长途跋涉过。后知后觉地想,她方才那一瞬间是很羡慕姚南佳的。她笑自己越来越矫情,拿到了外卖,便回身上了楼。路过两位合伙人的办公室,果然灯都亮着。她没敢打扰,去了小厨房吃东西。点的是小馄饨。她从前无辣不欢,现在工作压力大日夜颠倒,肠胃变得异常弱,稍微吃些重口的东西便受不了。吃了几口,便有人走来了。“小梁,吃饭呢?”是秦兆名。他今天一身粗呢西装,听说他少时便从江浙老家去港城,后来又去了美国求学,再回到香港定居,如今身上有一种洋派老港人的儒雅气质。他将一瓶气泡水放在她面前,问:“没打扰你吧。”梁倾摇头,只问,“秦律师。吃了吗?”“吃了些沙拉。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胃口好。”梁倾笑了笑,放在勺子,说,“秦律师维持得很好。对了,秦律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没有,你别着急慢慢吃,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坐下来,替她拧开了气泡水,再放回她手边,“你与我第一次合作项目,我便想跟你聊聊,也不了解你的背景,之前太忙,一直没抽到时间。”梁倾连忙将自己的学历背景工作经验之类的一一道来。她一边说着,心里一边觉得受宠若惊。他们这些做低年级律师的,很多时候就算累死累活做完了一整个项目,也不见得能与大老板说上几句话,更别提能与大老板长谈。她知道,行内人都说,相较于内资律所的野蛮扩张和生长,外资所最好的一点便是重视年轻律师的培养。大概秦兆名也将这种风格带到了这儿。她虽然不是个精明的人,但也明白若能得到大老板的青睐,自己也不至于硬要去逢迎方建的中年纪了。秦兆名很忙,了解了她的大致状况,还问了她对哪些项目更有兴趣,承诺以后可以带着她多做些相关的,之后也不再多盘桓,只说欢迎她随时来长聊,便回去了。梁倾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分寸感和长辈的宽厚感,又不因她是个年轻人便说教和俯视她。她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职场上的‘贵人’么。若是能讨秦兆名喜欢,往后多跟着他做事,得到他指点,也许是个好出路。想到这里,她多吃了两口馄饨,打起精神回去干活儿。还没走到位置上,手机亮了。她打开,是个好友请求。头像是某个美国篮球明星,她不太认得。

点开才发现好友请求写的:姐姐,爸爸病危,速来。她上了出租车,抬腕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本还有些工作要完成,也只能推说家中有急事,跟秦兆名要了多半天时间。方建也在办公室,见她神色不好,主动提出要帮她做,被她拒绝了。司机是个面善的大叔。见她是从写字楼出来的,又往医院去,笑说:”生病了?”“是啊。”她敷衍答。周六此时最堵,车走走荡荡,晕船一般,她方才虽是撒谎,现在又觉得自己确实是病了。“小姑娘你脸色很不好 嗳,我有个女儿跟你也差不多大,硬要留在北城上班。你说她要是周末还这么拼命,还要一个人去看医生,做父母的会心疼的。”梁倾已没有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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