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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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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无话可说。刘艾玲走进来,梁倾抬眼看她。她们彼此嫌隙太深,很少这样平静地对视。刘艾玲先移开的眼睛,走过来,说:“这个数字我们同意。钱得花几天凑出来,年前分三批给你。”“行。”梁倾拭了拭嘴,“那等钱到位,我找人把签字的文件给您快送过去。”走出商场,不过下午两三点的光景。所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但梁倾无任何加班的动力,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散步。是个惫懒的晴日,一点疏倦的云挂在冬天的太阳上,迟迟不散。她满脑子全是这笔钱和她的一些之后的盘算,抬起眼才发现已走到了另一个十字路口,离周岭泉住的酒店不算远。绿灯一亮,过路的人群乌泱泱一片,细看又有些不同,大都带着孩子,手里攥着,怀里抱着,肩上坐着。孩子们都神气地笑,额头上汗涔涔,梁倾看得仔细,发现他们脸上都画了彩画,有的是小猴儿,有的是小老虎头,五颜六色的。是街那头的商业广场搞新年亲子活动。梁倾愣愣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开眼睛。却巧,看到那广场边缘的车道旁站着周岭泉,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黑色短夹克,很利落,大概在等人,百无聊赖的模样,往裤兜里摸烟。有个胖胖的小姑娘背了双粉色的蝴蝶翅膀,脸上画着粉色的小老虎。突然绊倒了,哭得地动山摇。附近没大人,周岭泉似乎不太会安抚孩子,皱着眉将她扶起来,表情不算和善,但人是蹲着的,手上细腻地将她白裤袜上的灰尘掸去了。她的两条小胖腿像两条小白萝卜,可爱极了。那女孩儿哭花了脸,正望周岭泉衣袖上抹,周岭泉有些洁癖,表情好笑极了。远处有个人叫了声,“学长。”梁倾循声望去,看到了那晚在医院见过的女孩子。裴至军的女儿。这女孩儿今天穿的又是件浅色大衣,白驼色,她见状也蹲下来,像在询问那女孩儿什么。她似乎很会哄孩子,掏了纸巾出来给她搓鼻子,又指了指那小女孩儿背上的蝴蝶翅膀,像是在夸她。果真不过一会儿,那伤心的粉色小老虎又笑起来,小胖腿也一蹬一蹬,像是在给他们演示蝴蝶是怎么飞的。梁倾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混沌的阳光照在庸俗的年尾,照着庸俗的她。而到了街对面,照在对面两个人的身上,却如同洒金。周岭泉与那女孩儿对视一眼,笑起来。这笑容使他像个她不认识的人,也像个她看过一眼就会喜欢上的人。于是梁倾也在街的这头静默地微笑了。那天晚上约摸十一点,周岭泉发微信给她说,“我回港城了。”梁倾没有再回。过年前的那个周天,她回了所里加班,徐悠方建一众人都在,大概算是节前最后的疯狂。工作到午后,梁倾正聚精会神地看屏幕,方建凑过来,问:“梁律师,今晚有约么?”梁倾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用微笑的表情掩饰,说:“怎么?方总要请大家吃饭?”他又凑近说:“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那哥们儿。他说今晚有空呢,一起吃个饭呗。”“我这哥们儿眼光是真高,之前好多人给他介绍他都没去,今天也是看着我的面子。前段时间跟一个选美小姐在一块儿呢,我见过一次,毕竟是要上镜的人,长得是真好看。可不知怎的最近也黄了。”梁倾之前敷衍着应下来,没想到他竟当了真。她懒得去想方建为何要做这个媒,只是推说,“啊,不巧啊。有个朋友从北城来,今晚得赶去港口那边跟他吃饭呢。挺远的。”“哦,什么朋友?男朋友?”方建不依不饶。梁倾模棱两可地笑一笑,想就此止住他的好奇。正好这时徐悠从他们面前端着水走过,落了座后不久,梁倾的手机就亮了。‘他又想干啥?’‘没,上次说的给我介绍对象那事儿,他当真了,叫我晚上去吃饭呢。’‘ 你推了吧?’‘推了。’‘干得漂亮!别忘了咱小陈![飞吻]’梁倾垂眸笑了笑,抬起头,徐悠隔着几个座儿冲她眨眨眼。这段时间她与陈之越虽见面少了些,但在手机上却渐渐能聊一些可以交心的话题。陈之越这个人,话不多但是能说到点子上,性格又平和,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相处都让人觉得很舒服。也是,他家庭条件好,人本身优秀,言语间觉得他找女朋友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傻子才抗拒这样的潜在结婚对象。借用方建的话说,少奋斗二十年呢。她抗拒方建的庸俗,却又很清楚自己与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时间到了五点,所里要接着加班的人便开始商量起了要吃些什么。梁倾心里暗暗叫苦,她本打算留下来继续加班的,但没办法,做戏得做全套,只能一会儿回家再继续。正腹诽这件事的荒谬,方建的手机忽然响起,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说:“哎,你等着,我下来接你,得刷卡才能上。”梁倾和徐悠对望一眼,后者耸了耸肩。

方建真把人接上来,梁倾倒傻了眼。她原以为方建接的是他未婚妻,却没想到是那个‘朋友’。两人高声谈笑,走进办公区时梁倾看清来人长相 —— 其人至少三十五岁了,脸颊挂着三两余肉,鼻头肿胀,手腕上几层串珠,登双logo显眼的奢侈品牌球鞋,穿件潮牌卫衣,有些滑稽。梁倾打量他,他也用那双倒三角眼睛上上下下地看她。方建引荐,那人姓吴,名家涵。梁倾和徐悠和来人打了个招呼,都假装忙碌,不愿再多话。吴家涵也没再用正眼看梁倾,只是跟着方建到处逛了一逛。所里本不让人私自带人往办公区来,但在场方建的级别是最高的,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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