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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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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服侍下,忍着身体不适,穿上条裥色裙,上半身却只裹了件羊羔毛披风,就急得往外跑,因为阿稷的哭声已经越来越大,不用朱颜催促,秋叶几个伺候的都能听得见,手下的动作快了许多。也没再拦着朱颜,甚至秋白还拿了条发带,跟在朱颜后面,一边追着一边把朱颜垂落的长发给绑了起来。实在是四皇子知事后,就没见他哭得这么凶过。一番动静,早已惊醒整个芙华宫。

作者有话说: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今日罢朝外面灯火接连亮起,片刻间,整个芙华宫灯火辉煌,人影绰约,朱颜出寝宫、外殿,一路顺着儿子的大哭声往中庭走去,跨过重门,越过影壁,随着平安带人打开宫门。朱颜抬眼望去。深秋午夜的寒气,在空中流淌,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身边的宫女内侍,纷纷下拜行礼,“参见陛下。”朱颜回过神来,微垂头,刚要行礼,却在听到儿子哭着喊阿娘时,猛地惊起,顾不上其他,冲过去,伸手去抱儿子。儿子倒是飞快地松开他父皇,转身紧抱住朱颜的脖子,“阿娘,阿娘……不打。”一边喊还一边哭。哭得这般伤心,听得朱颜心都碎了。哪还顾得上其他,连连应声:“好好好,不打。”听出儿子是害怕因白天的事挨打,“别哭了,不哭了,田田乖。”田田是儿子小名。“田……田田最乖。”儿子一边哭一边还打了个哭嗝,整个人往朱颜怀里钻。朱颜顺势要抱回儿子,却抱不动,对面的人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朱颜不敢用力,担心伤到孩子,只好就这般僵持着。因为孩子的关系,两人靠得极近,呼吸可听,时隔两年后,又闻到那股奇楠香,朱颜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凭着一口气,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乏力撑着,直到一股夜风袭来,瓷白的额头上竟起了涔涔细汗,身子摇摇欲坠。对方似松了手。朱颜抱紧儿子后,手上一沉,突然一阵晕眩感传来,眼前一黑,只听到耳畔有急切唤阿颜的,有叫娘娘的,更有儿子在喊阿娘……芙华宫里,一片兵慌马乱。为了请太医,早已落锁的宫门,又重新打开。后半宿,无人敢睡,一夜灯火到天明。太医更是一波一波急匆匆赶进宫,殿内宫女进进出出,来往不绝,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脚步声很轻。外面廊庑下,张忠国看着捧着朝服和洗漱用具的一众内侍,愁得眼角全是褶子,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望了眼越来越亮的东边天,咬了咬牙,抬脚往内殿寝宫走去。进出的宫女,纷纷避让。张忠国走到寝宫门口,抬头,瞧见皇上依旧背着双手立在床榻前,跟木头石柱人似的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隔着半掀起的帘帐,能看见床上的朱美人紧闭着双眼,绝美的容颜,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却自有一股空灵美。张忠国不敢多看,略垂下眼,壮着胆子喊道:“陛下,到了该上朝的时间了。”“今日罢朝。”干哑的嗓音响起,片刻后,却转过头来,平时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眼角上扬,变得极为凌厉,“去,让宋靖如来见朕,人到底什么时候醒。”宋靖如,即宋太医。是太医院有名望的积年老御医,这两年间,一直由他给朱美人请平安脉。朱美人的病根,他最清楚,气虚血滞,诞下四皇子难产后留下的,调理了两年,也不见好转,平日还好,每月天癸至,浑身酸痛乏力,且受不得寒,昨夜就是受惊风而晕眩。及至早晨,人还不见醒。最后,宋靖如赶在皇上发怒前,只得和众太医,一致商量了个法子用针炙,他们候在帘外指导,由医女施针,通血气,直到辰时末刻,听见皇上在帘内喊了声,“阿颜,你醒了。”伴随这一声激动,候在外面的众位太医,齐齐松了口大气,深秋的早晨,他们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后背早已湿1濡,宋太医却不敢耽误片刻,指导医女收了针,又吩咐学徒把熬好的汤药端来。药方也是他和众位太医,共同商量开出来的。一副补气补血的调理方子。宝帘内,床榻上。刚醒过来的朱颜,先让一股浓浓的药味给熏到了,然后又让狗皇帝俯身在前的大脸给惊到了,瞳孔猛地一缩,扭开脸,同时抽回手,抽了三次,狗皇帝才放开。手一收回被窝。朱颜立即背转身,动作幅度之大,拒绝避开的意味十足,吓得周围服侍的宫人如鹌鹑般缩了脖子,垂下脑袋,恨不得隐身才好。医女刚拿起收好的银针盒,却吓呆愣住,不敢下床。香草挂帘帐的手,悬在了半空。空气都凝滞住了。整个寝宫,静寂得没一点声响,更没人有胆子去看皇上的脸色。气氛更是凝重得可怕,令人无法喘息。叮当一串响。响得突兀,响得刺耳。“奴婢该死。”秋红一对上皇上扭过头来的怒目,腿发软,未待皇上开口,立即跪下请罪,刚才一紧张,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几个茶碗,撞出了声响,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看重娘娘,却从来不把她们这些宫人放在眼里,还时常会迁怒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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