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2)
轿撵华盖抬进中庭。芙华宫的七扇大门全部打开。然后,朱颜叫上刑恩去拉狗皇帝,“你可以人先过去,往案几后面一坐,正好借案几挡一挡,再召见几位宰相,把事情都交待一番,谁会注意你的胳膊呀,见了他们,他们安了心,你耳根子也清净了,是不是?”几乎是连哄带骗,又和刑恩俩亲自又扶又拉,总算是把人扶上了轿撵,送出了芙华宫的大门,临了,狗皇帝还不死心,紧拽着朱颜的手不放。“放手。”朱颜压低声音道。“朕不放,朕都说了,朕不想去。”“你放不放手?”朱颜皱着眉头,见甩不开,只好轻语威胁,“你再不放手,我立即把你在明月轩里的铺盖都打包送去乾元殿,从今以后,你别再进芙华宫的门。”“每次都说狠话,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狗皇帝瞧着朱颜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倒是放开了手。刑恩连忙机灵地喊了声起驾。可算是送走了。看着轿撵出了大门,如同送走了尊瘟神,朱颜直接下令关了大门,当然,她也没指望这几扇大门能拦住人。因这五日,狗皇帝不愿意见外人,特意派了刑恩做一回门神,守在大门口,但凡上门的,都让刑恩以狗皇帝的名义给打了回去,这会子,门神走了,肯定少不了上门来打听的。 女色之祸狗皇帝到了乾元殿。哪怕半推半就地来了,他还是颇为嫌弃地瞅了眼左胳膊,又瞅了眼左胳膊,浑身不得劲,最后,依旧无法忍受,让张忠国在勤政堂拉了个竹帘子,他隔着帘子,召见了五位宰相。五人分别是中书省的中书令谢无,门下省的两位侍中,华光与令狐游,尚书省没有尚书令,只有两名仆射,左仆射郭伍,右仆射尚全。华光与谢无,是父皇留给他的老臣。父皇一共给他留了三位,还有一位尚书令刘乐缺,不过在他继位后不久就逝世了,他没提拔其他人担任这一职位,三省中,尚书省因统管六部,一直是三省之重,权重一时,尚书令更有令君之称。刘乐缺最喜欢死谏,当初阻止他修建芙华宫,就是刘乐缺打的头阵,偏他是老臣,哪怕他身为皇帝,再不喜,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还好,芙华宫动工前,那老头就没了。
他前脚给了老头极高的荣耀,封文正谥号,陪葬先帝皇陵,父皇生时极喜欢他,就让他们君臣二人在地下相伴。后脚,他便把那些跟在刘乐缺后头,叫得最欢的几位言官,全贬了,有去塞北放羊,更有去岭南以南喂蚊子、熏瘴气。尚书令一职空着。他提拔了郭伍和尚全分别担任左右仆射,分权管理尚书省,侍中令狐游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平常商量事情,特别是遇到私事,他更愿意找这三人。譬如今日,他其实也只想见见这三人。谢无和华光纯属强闯进来的。“……陛下无端五日不朝,今日接见臣等,又何故要隔着帘子。”刚赐了座,一坐定,华光率先发难。“朕不想见你们,”狗皇帝早已预料到了,理由也找好了,气定神闲又理直气壮,“要是诸位皆似令狐郎一般俊美,朕也不至于挂起帘子,免于伤眼。”话音一落,坐在最右侧的侍中令狐游一下子收到四道不满目光的注视以及瞪视,他不失尴尬的回之一笑,郎君独艳,风华无双。华光最先收回瞪视,喊了声,“陛……陛下。”噎住了,再说不出其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哪怕早习惯了自家皇上性子跳脱,甚至偶尔离经叛道,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会听到这话,竟因容貌遭皇上嫌弃,想他年轻时,也容貌俊朗……不对,他歪题了。他怎么能顺着皇上的话去想这个?华光想哭,他将来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先帝。谢无看了眼老伙计,虽然平时不大对付,但这会子俩人同病相怜,及时施以援手,“陛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要被表象所迷,要透过外表看内在,看本质,臣等容貌虽不及令狐侍中,但谋国之心,忠君之心,比令狐侍中的容貌,犹胜三分。”“朕知道谢爱卿忠心,但朕还是不想伤眼睛。”谢无自年少起,便自诩辩才无碍之士,直到遇上自家皇上,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被堵得哑口无言,以前皇上居东宫时,就曾听闻皇上有好美的毛病,当时只当皇上年少轻狂。爱美之心嘛,人皆有之,不想随着年龄增长,毛病没改反而愈发厉害。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劝劝。只是还没开口,华光便抢了先,当即起身,往地上一跪,“陛下贵为天下主,岂能以貌取人,因容貌臧否一人,将步入前朝后尘,国中无才士,内廷多嬖宠,举朝皆浮夸谄媚之辈。陛下内宠颇多,今日能因一妾之病,罢朝五日,来日岂非要因一妾而弃天下,女色之祸,前朝可鉴,殷商亦不远。”“陛下已多次因朱美人生病罢朝,此次尤甚,臣观朱美人便是妹喜妲己之流的祸水,媚惑陛下,置朝纲于不顾,为保全陛下清名,微臣恳求陛下贬斥朱美人,拆了芙华宫,以正视听……”谢无听前半段,还觉得不错。听到后面,就知道坏事了。果然,话没说完,帘内就传来皇上的怒喝声,“华爱卿,你给朕闭嘴,朕要留在芙华宫,干朱美人何事。”稍稍停顿了下,谢无还能听到帘内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可见华光的话,把皇上气得不轻。又听皇上斥责道:“好好的宫殿拆什么拆,建不花银子呀,朕要是天天不舒坦,朕要清名何用,至于女祸……”一声冷哼,“朕倒希望真有,至少绝对不像华爱卿你这样伤眼还伤心。”“朕召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以后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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