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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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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阿兄常说的话。她真的成了豁齿了。她成了没牙儿的老太太。“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牙,掉掉了”郗珣先前听着,还以为是这孩子贪吃咬破了自己的嘴,心中有气不想管她,只想着要怎么教导这个蠢孩子,姑娘家的脸蛋不能给人亲。谁知听了半天才知是怎么一回事,顿时颇为哭笑不得。他道:“别哭。”“我的牙呜呜,没牙了嗯呜呜呜”“你以后还敢不敢吃糖了?”为了两颗糖将自己卖了。“呜呜呜呜呜不敢了——”小孩儿握着自己的奶牙,求救一般看向她认为无所不能的阿兄。“阿兄快救救它”在小孩儿眼里,她的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生命的家伙,如今这个家伙似乎要没命了。郗珣挑眉,不禁心下升起了几分荒唐之感来。他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轻易便将一个小孩儿带在自己身边,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纵然着这小孩儿诸多胡闹。他轻捏着小孩儿的脸颊,看着她粉嫩嫩的牙肉,这会儿血倒是止住了,新换下的牙与成人的不同,万分的小,透着眼前这泪包一般的憨傻。他清朗的笑了:“别哭,阿兄替你救活它。”至深夜时,西苑寂静无声,只有寂寥的苍穹银光。房门被推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出屋外,走到屋正中月光底下,郗珣看着高高的屋檐,对小儿道:“往屋檐上扔,扔上去就能长出新的来。”珑月将头仰的高高的,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旁边的兄长。她眉眼间都蹙着股使劲儿,铆足了劲儿将手里攥的发热的小奶牙高高抛起,朝着那处屋檐抛去。奶白乳牙在天上打了个滚儿,却没有如她所愿落去那屋檐上,不知滚去了何处地面。天地一片黝黑间,小孩儿哭的险些背过气去。已经幻想起自己往后余生的豁齿日子。她没扔上去,那她岂不是长不出来牙了?郗珣处变不惊的神情此刻都抽搐了不止一下,无奈至极的带着小姑娘蹲下身,在青石板上就着霜华找寻许久,才找到了那枚命途多舛的乳牙。郗珣这回再没交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寸丁,他替小姑娘朝着屋檐顶上扔了上去。高高抛去了那处最高的顶上。珑月嗷呜一声,兴奋的抱住了他的腿。“阿兄真厉害!”作者有话说:郗琰与珑月的矛盾,是从口舌之争开始。珑月时常往郗愫住所跑,总能一次两次偶遇郗琰。有许多婢女跟着珑月身边,二人间倒是未上升到肢体碰撞。最先时琰二还比珑月能说会道,占着年纪大口齿清晰,小孩儿说不过他,被欺负的连告状都不会。奈何过了一个年,换牙了,小姑娘转瞬间口齿就清晰了,也不会总吃亏。郗琰再寻不到法子欺负珑月,有次抓到一条小绿虫便随身带着,打算等遇见珑月时将这个虫子丢到她身上吓唬她。奈何郗琰一时不注意,绿虫被他自己一pi股压扁了,后来见到珑月时掏出来的就只剩跟纸一般薄的虫片。珑月水汪汪的眼珠子瞧了半天,没瞧明白二哥哥手里拿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倒是郗琰自己被吓得面色苍白,大叫一声丢了虫片哭着跑了。小姑娘奇怪的看着郗琰的背影,自己一蹦一跳走回了西苑,已经是傍晚时分,她跑去了正在处理政务的阿兄身边赖着。一盏朦胧的光,映出纱窗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珑月肉乎乎的小手拖着腮,在陪着兄长翻看案牍时,常困顿的左摇右摆。郗珣拿起一支未用过的干净狼毫沾了些茶水,划过小姑娘泛着粉红的脸颊。小姑娘被凉的一个激灵,她羽睫眨啊眨,小嘴一张一合,嘟嘟囔囔:“坏阿兄!”郗珣摸了摸她睡得有几分松散的小圆揪,“瞌睡了便回你房里去睡。”小姑娘见状连连摇头,胡搅蛮缠:“我才不瞌睡,我白日里已经睡过了”每每一瞌睡,早上醒来就是在自己房中,不见了阿兄。

“小孩儿现在不睡觉,当心以后长不高。”六岁的姑娘了,还矮墩墩的一个,他未免也生出了几分着急的心。珑月如今最怕长不出来牙,还不懂矮子意味着什么,才不担心长不长的高。她说:“我不要长高,我就要这么高。”郗珣心道,还有人喜欢当三寸丁的。珑月又趴回案边,侧着脑袋央求身侧的阿兄:“阿兄,珑月要听故事。”小孩儿近来最爱听那些专门写给调皮小孩儿的稗官野史,郗珣说起前朝太尉齐渊。“齐渊年幼失诂,被唤了十多年野孩子,常年饥寒交迫,叔父叔母薄更是薄待于他,剥夺他读书识字的机会。”故事是个老故事,郗珣并不爱说,奈何小孩儿爱听的很。这个父死母改嫁被一大家子欺负的放牛娃如何通过重重磨难成为当朝一品太尉的事故。小姑娘已经听过许多次了,却每每都是不厌其烦。这日小姑娘也是如此,不过她那双圆眸却扑闪扑闪。语气懵懂道:“什么是野孩子呐?”郗珣一怔:“嗯?”“二哥哥总说我是野孩子。”郗珣低头看着她:“野孩子是说那些没人教养秉性顽劣的,珑月,为兄难道没有教养你吗?”珑月点头:“所以我不是野孩子,他才是野孩子!”郗珣欣慰地笑了。没一夕功夫,便见那小姑娘又趴在案上睡得香甜,将郗珣写字的纸都压了一半。郗珣早已习以为常,抱着小孩儿去了身后绘着山水的叠屏后,那处有一张专门安置这小孩儿的小榻,小榻不大,容纳这个三寸丁却是绰绰有余。郗珣烛光下仔细观摩着小姑娘的眉眼,只觉得这孩子说话虽慢,瞧着憨的,却也着实聪慧。近段时日郗珣冷眼瞧着,时常信口胡言、举一反三,那些大道理比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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