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 / 2)
她忙完这一切,反身回去,用一种宛如看待神人一般眼神回望她的阿兄。隔窗外有稀薄的日光投在郗珣面上,他眼眸乌沉,察觉到她的眸光,略有几分不自在的颤了颤眼皮。小姑娘眨眨眼睛,嗓音轻而甜美,语调拖得绵长,像是春风,扰乱了一池春水。“阿兄,你是神仙不成?”她叹。郗珣见她眨眼,莫名的也眨眼。他的睫羽长而密,却并不显卷翘,反倒是一根根睫羽直直下来,这般学着她眨眼,竟有几分傻气。珑月笑了起来,“不然阿兄怎么什么都会呢?”她趁着没人,才敢钻去郗珣怀里,坐去他的腿上,与她阿兄好好亲近亲近。珑月贴着他的耳畔小声道:“阿兄会琴棋书画,会百家兵法,连调皮捣蛋的孩子都会哄呢!是不是很厉害”郗珣刮了刮她的琼鼻,抿起唇笑的含蓄,“还不是养你养出的本事?你总说春哥淘气,却不知你比他淘气多了,十个他不及一个你淘气。”珑月听了吐吐舌,在他腿上扭的像泥鳅一般,嘟着唇否认:“才不是呢!我这般可爱懂事,怎么会同春哥儿一般!一定是阿兄你又骗我!”郗珣沉着眉眼,将她在自己腿上作怪的身子摆正,一本正经的锢着她的腰,道:“珑月别闹。”小姑娘眉眼弯弯,莫名其妙的回望他:“没有闹呀。”身前人一身绿裙迎着光,雪肤粉腮,唇瓣娇艳欲滴,似乎迎风招展。郗珣有几分克制的低头欲吻上,却不想珑月扭头躲开了。“不要。”小姑娘要求。郗珣整个人僵硬片刻,道:“那你从我身上下去。”黏皮糖撒娇一般不愿意,“才不要,我喜欢坐在阿兄腿上。”郗珣便忍不住整个人朝她压了下来,将她抵在身前书案上。珑月仰头,害怕的拿着小手捂住他坚硬的下颌,无比的委屈起来:“阿姊方才问我,嘴上怎么红了?我推说是喝汤被烫到了才骗过了她”珑月说完,她忽而害怕道:“阿兄,我害怕,以后我们能不能不要一没人就亲嘴了”她胆大包天,初识此事只觉得美妙想要一试再试,也因着自小到大就与阿兄亲热,是以此事自然而然从没想过太多。可她渐渐懂得了许多,她二人的这般行径只怕在外人看来是放肆至极。那日常令婉说了一句私定终身的话,二叔母便气急败坏的说这是腌臜事。要一条白绫送她去了,免得丢尽了门楣。近来父母说要给她相看夫君,无论珑月怎么劝都不听,是以珑月总做起噩梦来。她知晓常家没人敢伤害自己,可傻姑娘总是这般,胆大包天的是她,临阵逃脱的也是她。她后知后觉的苦恼起来,做了坏事什么都怕起来。“阿兄,我好害怕啊,亲嘴不会有身孕吧?”郗珣略怔忪在原地,倒不是为了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的胡言乱语——脑袋里成日想着什么?他意识到,自己对珑月无形中的安排,自以为她还是一个小孩儿,没有主意更不懂安排,他遐想的日后,从未与她透露过他自以为是的叫她天真无忧,盼她无忧无虑的去享受迟来的父爱母爱,可实际小姑娘的懵懵懂懂,给她带来了多少惶恐不安?只怕是实在害怕了才告诉自己的郗珣垂眼,轻轻过来抱住她,一如幼时那般,将她托在怀里,他吻上她的额头,用自己的脸颊厮磨起她柔软的面颊。“胡言乱语,什么事都不会有。”珑月最信阿兄不过了。她一听什么事都不会有,顷刻间便什么烦恼都忘了。她破涕为笑,愁眉苦脸也不见了。“那我就不怕了,我担忧了许久”珑月伸手挽住郗珣的肩颈,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闻着兄长领间的幽香,“那日后还是要偷偷的,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啦。”珑月蜷缩着身子坐在郗珣腿上,郗珣以额抵靠着她圆滚滚的前额,两人这般仿佛连体婴一般,怎么看怎么不舒坦的姿势。可实则,只有当事人知晓,再舒坦不过了听着外边风儿的声音,闻着兄长的味道,珑月舒服的快要喟叹出声。低沉的酥麻麻的声音落在她耳际。“被人发现了也无妨。”“兄长与珑月行三书六礼,结为夫妻,可好?”珑月听了心中纵然欢喜,可她也不是傻子,愁眉苦脸又慢吞吞道:“我阿爹阿娘可能不想那么早他们、可能会有些不同意”
何止是不同意?只怕常岱常祯会暴跳如雷,李氏会痛哭流涕。郗珣也是颇为棘手此事。最快的法子便是请一道圣旨懿旨,可这实乃下下之策,与常府撕破脸皮无所谓可难不成叫小姑娘夹在其中为难?不到万不得已,还须先礼后兵。珑月见兄长眼神深幽,以为他害怕了,想了想珑月便信誓旦旦的道:“阿兄放心,若是他们不同意,我就与阿兄私奔去!”作者有话说: 一生天气渐寒, 朝中愈发杂乱无章。临近年关,许多奏折纷涌而入。水患、饥荒、天寒,更是有无数州府上折子追在梁帝pi股后头哭着喊穷。便是连近来一直太平, 百姓休养生息的北境也不安分起来。盖因西羌老王病重,其属意的大王子临危监国。奈何年轻力盛却没能耐压住身下人, 几个王叔各个手握实权不服管教, 一个两个带着兵马企图自立为政。西羌如今的势力分为两派,一派以大王子为首的旧王庭, 另一派便是以那几个老王叔为首,更是主张朝着羯人称臣的新王庭。如今天气日渐严寒, 若西羌同羯人联合, 只怕北境会有动静。郗珣传信回去命朔北加强戒备,自己则是叫来了谢鉴叮嘱起他上京之事, 开始分批交予下去京城暗桩。上京开春必有大动乱, 谢鉴此时来接手再好不过, 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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