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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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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着,总叫郗珣分外煎熬。大氅中的小姑娘跟一条泥鳅一般,紧紧贴着他。他不敢走快了,唯恐摔着她,紧贴着自己身子的小东西一会儿跑去左边,一会儿跑去右边,她只觉得里面新鲜。郗珣见状,一下子心里便拱起火来,那火意缠绵,烧的他安稳不得。他攥着她的手将她扯出来。“规矩些,成何体统。”语罢他不再去看她,只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珑月一路被他牵得有几分快了,被冻的麻木的脚不听使唤,下阶时仓促间一个踉跄,险些就摔着了。还好必要关头阿兄将她抱住。珑月鼓起腮,“阿兄都不看我,我险些被阿兄扯摔倒了。”郗珣也生气说她:“几日不见,可是连路都不会走了?每回与阿兄走路,你是不是都不长眼睛了?”“长了眼睛,”小姑娘发现阿兄好像还在为了方才的事生气,心里抱怨阿兄气大,却也暂时不敢兴风作浪,撒娇起来,“是珑月的脚冻的麻了呀,脚指头都要冻掉了。”郗珣低头,见她的鹿皮小靴上濡湿一片,当即蹙眉起来,心中压着的火气忍不住就窜出了头,他道:“外头下着雪,谁叫你同他四处去踏雪的?”珑月乖乖回答道:“没有去踏雪”“当真没有?”珑月生气踢起了地面上的新雪:“我们是想找有韧劲儿的树枝!”郗珣轻笑一声,他以教导不懂事妹妹的口吻,“齐镜敛此人远非表象,他手腕狠毒,替陛下不知私底下犯了多少罪孽,日后珑月不要与他说话。”珑月挨骂了,又听自己老师也被骂了,她有些难过生气。只气鼓鼓地踢踏起脚面的雪,默不做声。郗珣唤她几次她也不理,兄长无奈,俯身将小河豚抱了起来。珑月在他肩头动了动身子,仿佛有几分不适,别扭起来,“我今日穿了很多衣裳,会不会很重?”“以往又不是没有抱过。”珑月微微贴着阿兄的发鬓,有些害羞的咬着唇,“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呀,我就要是阿兄的新娘子了,新娘子就要瘦瘦的才好看呐。”郗珣静静听着小孩儿满嘴的甜言蜜语,他心里的气一点点消散。“如今这般模样便是最好看。”他看着她,目光静默而温柔。珑月贴着他耳畔不由得追问起来:“那我以前不好看么?我是说我小的时候”郗珣微微一笑,认真观摩她的眉眼,柔缓笑道:“珑月小时候没有现在这般好看。”怀中小姑娘面若琼脂,唇似含丹,双眸潋滟,鬓若乌云。小时候如何能比得了如今?珑月本来只是客气一下,她想听阿兄夸赞她从小美到大,谁知竟听了这么一句。当即她不满意的鼓起了腮,小嘴都撅了起来。郗珣仿佛不明白她的小小固执与傲娇,边抱着她走边念:“你小时候生的圆滚滚的身子与脸,笑起来连眼睛都瞧不见,阿兄一直没看出来你的五官模样,只十分担忧日后生的丑了,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是以他早早替她准备好嫁妆,毕竟一个生的胖又养的万分娇气的姑娘,只怕是难寻到好郎君。珑月生气嚷嚷,拒不承认自己的那段过往,“才不对呢!我才没那般胖过!”“你骗我,我小时候又瘦又好看!”郗珣却就是不肯承认她小时候最好看,他将怀里气呼呼的小姑娘抱去内室。给她脱了靴子,果不其然一双小脚的脚趾头被冻的红彤彤一片。取了热帕去给珑月覆盖在脚上,暖和起她的小脚。内室火盆烧的旺,珑月许是被暖和过来了,双颊粉红娇艳,一双眸子亮莹莹的,实在是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纯洁无垢的面庞,唇瓣泽润,犹如春露沁入唇瓣之上,镀上了一层晶莹光晕。花窗之外,冷风呼啸拂过,窗外梅树掩映着苍檐。内室燃着点点火烛,炭盆发出零星声响。许久许久,只听内室传出小姑娘咻咻地轻哼。“阿兄别闹了。”小姑娘面上绯红,软声道:“很快哦,很快阿兄就有全天下最漂亮的娘子。”作者有话说: 避火开年后, 梁帝一直因为未曾上朝。朝中奏折堆的多了,诸地藩王见机更是纷纷试探。梁帝几乎是前后脚跟着太后一般,病重卧床, 连本来欲去汤山行宫温泉修养一行也只能暂歇了。

朝廷充斥着各种言论。皆说梁帝这回是真的撑不过多久。如今都在催促起梁帝立太子一事,他自己上不了朝, 那就该由着太子监国。另一侧远在汝南赈灾的纪王, 倒是真有几分能耐。纪王连年节都没过便快马加鞭跑来了汝南沛县等地巡视。平息民怒,安稳民生, 治理水灾。不过一月有余,元熙抚平数次动乱, 且清理了一番贪官污吏。汝南, 沛县几地本来因黄河决堤失去了土地房屋,饥荒动乱都打算纷纷揭竿起义造反, 如今倒是被这位上京来的龙子皇孙渐渐安抚下来。四处流民得了救灾粮, 且纪王以身作则甚至亲自与他们一同用膳, 食不过一碗混着枯枝烂草的白粥,穿也不过一身素袍。总叫这群民众感念起来。一来二去纪王在此地流传出了好名声,甚至众多臣民拥趸。元熙本想趁机在此地一番大作为,自然半句苦楚不敢喊。他亏便亏在一没母家帮衬,二没兵权。可若是叫他在汝南多发展一番, 三年五载总能积攒许多在京城得不到的人脉与兵权。奈何老天爷也不帮着他, 他在京城默默无闻数十载也没听闻他那父皇身子不行了,如今才来此一个多月, 正打算放开手脚, 便听上京传来消息说梁帝病重, 朝中逼立太子。如此一来远在汝南赈灾的他可不是吃了大亏?自己不在京城, 父皇要立太子, 那能有自己什么事儿?元熙权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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