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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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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真是可笑至极,这天下谁都该死!也不是你!”她直指当今:“真不愧为皇兄的儿子,简直是一脉相承的牲畜不如!”元熙身侧太监连忙呵斥:“大长公主休得放肆!”晋陵只充耳未闻,她冷笑道:“天策三年,长乐公世子夫人亡故,皇兄亲自赐婚庆宁郡王女孙嫁给长乐公为续弦,元氏可是?”长乐公太夫人止住了面上悲哀,似乎是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她竟也渐渐笑起。“妾那年年方十五,本来已经定亲给了母家表哥,奈何忽闻长乐公世子夫人难产而逝,齐氏朝中势大,先帝不欲世子再度联姻世家,便命妾与母家表哥退婚,当月赐婚给了长乐公世子。”“先帝命妾嫁给世子,暗察世子、齐氏上下动向朝宫中汇报,妾一直谨小甚微,夙夜从不敢忘。奈何齐玄素早有发觉,从不与妾交心,府上一切事物也容不得妾插手分毫,甚至早早离府修道而去——”

在场女眷中多有宗室女,宗室出女,都不由得闻之落泪。谁还不是这般她们生来便是棋子,无论是一门心思护着母族,还是后来有了自己的子女渐渐向着夫家——无论如何,两边都不会有人真心信她们,两边都会设防她们。夫家落魄时,她们便要被全家人记恨,荣华富贵时,她们更要遭殃——可她们未曾想到,夫家谋逆,她们这群皇族亲自送出去的棋子,竟也要受到迁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着众人之面,皇室陈年老底被掀开,元熙面色难看,怒声道:“陈年旧事事无需多提,你是宗室女,受皇室供养,拱卫朝廷莫不是你当做的?”晋陵长公主听闻元熙此言,心中对着王朝的眷念亲情瞬间凉透下来。她冷清了半辈子的人,竟不由地仓皇落泪,喃喃自语:“是我该做的可侄儿啊,这些年姑母们战战兢兢,替皇室在各处埋伏眼线,甚至为了朝廷不惜与丈夫、儿子相斗,最终得来了什么?”她其实早就悔了。早知如此,当年她嫁给郗崇时,就该一心一意帮着郗崇,也不至于将膝下唯一的儿子送走,与丈夫离心。什么丈夫与父兄,本质的区别该是儿子与侄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用来三十多年才看透“我当年就该信郗崇的话,凭着女子联姻撑着的大梁早该完了主君无能!世家又是狼子野心!我真是悔呐悔我这些年愚笨如猪,一门心思向着皇室,真心以为只要有皇室一日在,我们的尊荣便能得以维系如今回头再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元熙不欲再听,他声嘶力竭的嘶吼,“住口!住口!”“一个个皆是狼子野心!你当真向着朝廷?你儿子更是逆臣贼子!头一号的逆臣贼子!”“借口平叛待在江夏,早背地里与齐氏勾结,齐玄素替他打掩护!叫所有人都以为他被困在江夏!他早背地里朝凉州调兵!十万的兵!十万的兵!”“郗珣他想做什么!他想要翻了朕大梁的江山社稷!”元熙眸光赤红,想起那叫他浑身颤抖的消息,只觉头痛欲裂。他紧紧盯着晋陵长公主,终究是不敢动她,只能忍着气:“来人!将大长公主送去永乐宫看守,不准她踏出一步!”连空春雪,天际清明如洗。朱红窗棂吹入丝丝寒风,琉璃瓦上覆盖着斑驳积雪,一眼望去一片朦胧。常令婉拢起肩头厚厚的狐裘大衣,将止不住的心乱如麻摒弃,她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由得朝着李氏轻言浅笑。说来她二人母女一别,至今足足一年也余。她本以为能见到李氏惊愕,甚至悔不当初的眼神,只可惜她终究又是失望了。李氏穿着一身外命妇的素色绛紫直裾袍服,裙襦半袖,多年来的世家教养使得她总是从容自若,不卑不亢。见到这位早被逐出家门的逆女,也未见片刻失神之态。她仿佛早已知晓,眸光平静如水面一般。这般倒是惹得常令婉心中发紧,她连声笑道:“请母亲几次都不见母亲来,如今这日可算是请来了。”李氏自被请入此处宫殿,便极少出言,如今也是表情淡漠,和声道:“臣妇为拜见孙后而来,不知怎的竟被宫人带来此处。”常令婉不欲听孙后这个叫她心中恼恨的称呼,她挑眉细笑,以一副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容,微微扬起下巴,笑看端坐她下首的李氏。“母亲再见女儿竟是不觉讶然?心中是否有疑惑为何女儿会成为当今的妃嫔?”李氏与常令婉描画精致的眉目对上,她仍从容道:“娘娘之名传遍上京,臣妇亦略有耳闻。”常令婉闻言不由得犹如少女时一般羞涩的红着面颊,“哦?都传的什么?”她想听李氏细说,可李氏只含糊不语。李氏越是这般常令婉就越是感兴趣,她一直追问之下,李氏便只好道:“世人皆知陛下有一宠妃。”实则朝臣骂宠妾灭妻,常岱得知常令婉的消息,气的险些中风而去。常令婉像是听不懂一般,毫不掩饰的欢愉,她追问道:“阿娘如今还生我气不成?”李氏眉眼不变,修养使她并不与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吵闹,她只缓缓直言:“不知娘娘这日来寻臣妇究竟是何意?若是为了控住前朝只怕是白来一遭,如今逆军围堵上京,常岱一个户部尚书没什么兵权,帮不了你什么。”常令婉面色微沉,“母亲为何如此想女儿?宫外混乱,女儿这两日就将临产,总是担忧母亲安慰。央求陛下许久,陛下才准母亲入宫陪着女儿,这是女儿第一次生产,总是心中害怕”“娘娘既然无事,那臣妇便先行告退。”常令婉终是忍不住,讥笑道:“常府真要与本宫老死不相往来不成?若是日后太子诞生于本宫腹中——”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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