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1 / 2)
参与的人员差不多还是这些,不过范围还可以更大一些。因为港交所场地所限,很多基层员工为上市仪式忙活了半天,可是没机会进到上午那个现场。他们提前包下了入住的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足够摆开几十张大桌。如果要想办得隆重一点的话,还可以请艺人过来表演,现场的演出设备、舞台一应俱全,不过林一没打算那么张扬所以拒绝了。到了晚上,坐在主桌上的林一免不了被频频敬酒。好在他还撑得住,因为以林一如今的身份,谁也不会跟他较劲,少喝一点没人能说什么。还有人跑来顺道想敬他身边的李莫言,一句话就被林一赶跑了。“师姐不喝酒的。”到了晚宴中后程的时候,这种礼节性的应酬才稍稍告一段落。“林一是 堕落之城林一其实并没有直接回房。刚进电梯他就问身边的两位:“要到楼下转转吗?刚才喝了点酒,想到外面吹吹风。”刘简妮是个很有眼色的人,直接推辞了:“你们去吧。”李莫言未置可否,但是她没有按自己的楼层,所以是默许了。电梯停到一楼的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就只有林一和师姐两个人了,前者吐出一口浊气还带点酒味。他们出了酒店的大门,看着两人都陌生的街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往那边走吧。”那是东面,铜锣湾的方向,走累了很容易可以找到宵夜。林一跟师姐就这样漫步在港城的街道上,就算靠近cbd核心区,这里的道路依然狭窄,跟内地的大城市面貌大不相同。只有两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还在提醒他们置身繁华的摩登大都会。他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开口,直到林一忽然笑出了声。“笑什么?”“没什么,我在想,港城的夜景确实还不错。”“怎么,后悔了?”林一是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想到因为刚才楼上的事情,“夜景”这个词好像短暂地有了其他含义。“当然不是。”
“你在很久之前告诉我们要准备上市的时候,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了港城,应该是对这里更加认可吧?”“并非如此。我之所以把上市地点选在港城,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美国是个不可接受的选项。我对港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或者说恰恰相反。”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总算聊了一个非工作的话题,林一的谈性很浓。他们在街道的某处听了下来,然后林一指着一个方向上问道:“你知道那边三栋是什么楼吗?”师姐并不是第一次来港城,只不过从未关注过几栋超高层写字楼,更何况现在是视野比较受限的夜里。她也没有过问第一次来港城的林一为什么会认识,只是听他自己揭开谜底。“那三栋楼全都大名鼎鼎,从低到高依次是汇丰银行总行、长江集团中心,以及中银大厦。”“用这三栋楼来代表港城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仅说清了这座城市的归属,还囊括了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所有跟它们有关的故事里,最为人所知的居然是一个风水局。”“汇丰银行那个位置,号称是在港岛的财位,多年来在这座城市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80年代中银大厦拔地而起,外表形如三面尖刀,煞气逼人,据说坏了汇丰银行的风水导致经营受挫。”“所以汇丰也找了大师,最后在楼顶天台架起两门大炮,炮口直对中银大厦作为抗衡。”“最后,夹在他们中间的李老板在建设长江集团中心的时候,把楼建得四四方方犹如坚盾,门户森严。”“这简直是个寓言故事,你听完之后有何感受吗?”师姐言简意赅:“荒谬!”“是吧?”林一还是头一次跟别人交换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三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这样一个在亚洲,乃至在全世界都数得着的现代都市,如此轻率,却如此认真地、像模像样地在玩一个风水局。”“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人时常惊叹于它的宏伟,但是来的次数越多,就越能发现它富丽堂皇的外表之下刻骨铭心的传统。”“这种我所谓的传统,并不是我们通常说的那种上了年纪的、过时的、落伍的保守。”“那是一种跨越了两百年的时空,从早就深埋地底的棺椁里,秽土转生而来的难掩的腐朽和尸臭。”“这就是港城。”师姐确实没想到,林一对于这座城市的评价是这样的。“我不否认这座城市有它的魅力之处,特别是老港片里面交错的光影,是我们这代人给它的童年滤镜。”“但是这座城市的繁华,它的车水马龙,它的灯红酒绿还有纸醉金迷,跟那些令人怀念的烟火气和人情味都毫不相干。”“你看到那边的立交桥吗?”“那个立交桥下面,每到周末的时候就会躺满了人,使不熟悉这里的游客惊讶,为什么如此繁华的城市里会有这么多流浪者露宿街头?”“那些都是菲佣。”“在港城自诩的文明标准里面,菲佣是另一等人。”“她们也不受本地的最低工资保护,动辄被雇主欺负或者打骂,就像是那种真正低三下四的仆人,为了避免被辞退只能忍气吞声。”“港城的房子本来就很小,大多数人家是不可能准备一间单独的卧室给菲佣住的,所以只能在客厅乃至厕所打地铺。”“到了周末的时候,平时忙碌的屋主可能要在家里休息或者呼朋引伴,就会把菲佣从家里面赶出去。”“那些漂洋过海到这里挣一点侨汇,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当然不舍得花钱住宿,所以就住在了立交桥下面。”“这个城市的疮疤如此明显,但他们都不觉得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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