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二十三)抗争|遗信(2 / 3)

加入书签

生?

不,不行,元凭熤连连摇头,满腹才华却只得郁郁而终,那样的辛惊雨该是多么不快乐,只要想一想少男便觉钻心地痛。

柳夫人收起帕子道:阿雨一出生就有大师给她算了八字,说只需做对一件事,以后便前途无量。

元凭熤急道:是什么?!

柳夫人缓缓道:娶对主夫。

元凭熤心下复杂,一阵呐呐,艰难问道:舅舅是否已有人选?

柳夫人点头道:是世代袭爵的梁衣冠梁家的小儿子,两人八字相合,又比阿雨年少,甚为般配。梁家说了只要定了亲,就把阿雨送去鸾城的书院念书,那种大地方、那种书院若没有梁家的财力和势力,我们家别说去了,是想都不敢想。阿雨若是受了那里的教育、结交朝里的女姊,举人基本就是稳得的。

元凭熤颤声道:那阿雨呢?她也愿意吗?

柳夫人见这小子还不醒悟,便清了清嗓子道:她现在的意思不要紧,可若放弃了这个天大的机会,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哭。我知道你关心阿雨,翻窗去看她,孤女寡男共处一室,我这个当爹的能不注意到吗?可你若真把她放在心上,就应该明白对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前途和事业更重要的,正夫的位子是留给能对她仕途有帮助的男子,而非选自己心仪的对象。

原来舅舅都知道,元凭熤苦笑,可蠢自己还以为瞒过了所有人。柳夫人执起少男的手,恳切道:算舅舅求你,你跟阿雨之间舅舅就当不知情,舅舅会亲自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嫁去当正夫,做侧室的苦舅舅不愿让你吃,你舅妈再给你贴上嫁妆。乖孩子好吗?

元凭熤深深闭上了眼,把所有的泪水憋回肚子里,大喘了好几口气,睁眼环视柳夫人内室的边边角角,像是在找寻什么他永远无法触碰到的痕迹似的,最后把目光落到满脸哀愁的男人上,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阿熤,是我阿雨!开门啊!元凭熤!你快开门好不好?阿熤!任辛惊雨如何咣咣地砸着元府大门,门内无一人回应。

她砸累了,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太阳逐渐滑落,带走了最后一点光明。华灯初上,这才从门内走出一个小厮,辛惊雨忙起身道:求你让我去见见你家小郎,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他说。

小厮低头道:主子说了在娘子考完试之前不要再来找他,他不会见娘子的。

辛惊雨咬住下唇,元府的大门和灯笼变得朦胧模糊,她抹去眼泪,翻身上马,深深凝望,直到元府大门缓缓合上,才策马远去。

她原本以为等待她的将是一顿暴风骤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西院开除了她辛惊雨的喜怒哀乐,和平常无异。也对,辛惊雨自嘲道,她对她们无足轻重,她的喜欢不重要,只要按照她们想让她去做的做,其他的都不重要。

辛惊雨回到善因轩,望着摊在桌上的经书出神,唯一能扭转自己命运的机会正在于此。之后她便能见到元凭熤,然后去求娘也好,带他私奔也好,总之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秀才考试。

辛惊雨没日没夜地看书复习,在竹榻上睡不过两个时辰就惊醒,起床继续复习。燕林和阿悸都劝她不动,只好按时为她送饭,再揪心地收回基本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

迈出考场之后,辛惊雨只觉卸了浑身力气,头晕目眩,脚步软绵无力,纵是如此,她坚持骑马疾行至元府。

元府的门果真大敞着,从里面却传来响彻云天的哭声。辛惊雨恍如梦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只见庭院里一众女男围住一具白布哭天抢地,辛惊雨慢慢走近,哆嗦着揪起白布一角掀开,一张青白浮肿的少男脸。

是元凭熤吗?他从未如此没有活力,他的脸颊和嘴唇一直都是红润可爱的,他大笑好看,嗔怒好看,害羞好看,吃瘪好看,似这般面无表情,他一定不喜欢自己这样。

辛惊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伸出手去欲触碰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倏地被叫住:辛娘子!

辛惊雨懵懵地转头,只见齐弦满脸尽是泪,沉重道:元小郎给辛娘子留了封信,请辛娘子跟齐弦过去。

辛惊雨如梦初醒,跟在齐弦后面去到元凭熤的房间,她从未到过元府元凭熤的房间,可她就是知道,因为这里的每一处陈设、每一丝浮动的气味都亲切地向她致意,惹起她落泪的冲动。

齐弦从梳妆柜里取出一个淡黄色的信封递给辛惊雨。是他最喜欢的蔷薇花香气,辛惊雨凑近信封深深地将香气印入肺中,拆开逐字逐字读来:

阿雨亲启:

展信如面,见字如晤。第一次给你写信,我想了很多种开头的方法,好像都没有办法完全表达我的心意。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我不想留遗憾。

你,考完试了吧?你从小跟我较量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聪明呢?只要你认真准备去考,没有什么考不成的。我对此确信无疑。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因为你的婚事,放弃考试的机会。

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早有预感,甚至早在你找我表白那天,我就知道我们不会像话本子那样圆满。果然,柳夫人替你找了一门亲事代替我。甚至你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