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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离婚的前女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病情。「我没有跟他们说……」她低声说。「嗯?」我一时间理解不了她的意思。「离婚的事,我没有跟他们说」发新地址;什么?也就是说,韵儿爸妈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关系?!「为、为什么不说?」情急之下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果然,韵儿眼神一暗:「我开不了口」如果换作我是韵儿,也不知道该怎样跟父母解释离婚的理由。我无言以对,只能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城市的夜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雨水将窗外的世界打成一片模煳,只能看到一闪一闪掠过的路灯,灯光弯弯曲曲,彷佛是半年前我生日那晚的烛光——我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韵儿和我在装修好的新房里庆祝生日,同场的还有我哥,常欢庆。他也是同一天生日,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我和我哥跟其他经常互相嫌弃的亲兄弟不一样,我们的感情非常好。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都没有分开过,虽说他只是比我早出生半小时,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哥哥,比我成熟、懂事、有条理。我们的样貌相差不大,但这些特质让他比我受欢迎很多,同学朋友们都爱听他的。对此,我一点都不嫉妒,甚至很骄傲。韵儿也很喜欢跟我哥,我以前曾胡思乱想,要不是我哥对音乐一窍不通,说不准韵儿看上的就会是我哥。我哥交女朋友的时候,我们经常四人约会,直至大学毕业他跟女友吹了,就不好意思整天做我们的电灯泡。本来我们结婚的时候想请他做伴郎,但他却推脱说弟弟比他早结婚很没面子。其实婚宴那天他在前面护着我挡了很多酒,尽兴地喝得酩酊大醉。而那个生日的晚上,当时还留着一头黑长直发的韵儿在客厅钢琴边弹奏,我和我哥搭着肩一起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我们开了两瓶红酒。韵儿和我的酒量都不太行,一开心就喝多了,我还记得自己醉到抱住我哥的脖子说:「我舍不得你走!」那时候我哥已经接受了首都一家大公司的聘请,第二天就要飞过去赴任,那将是我们兄弟人生里第一次真正的分离。醉着醉着,我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早晨的阳光将我晒醒,我艰难地支起身来,发现自己趴在睡房的床上,韵儿不在身边。走出客厅,昨晚庆祝的狼藉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哥已经走了,只有韵儿一声不响地坐在餐桌那边,黑发挡住了她的面容。我坐到她的对面,随口问了一句:「宝贝,干嘛坐在这里呢?」韵儿不吭声,也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我才观察到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彷佛失去了灵魂。「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是宿醉吗?」她摇摇头,几根发丝粘在了嘴角,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昨天晚上,庆哥……」说着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他强暴了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颤抖从韵儿的嘴唇延伸到上半身,她捂着脸开始啜泣。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而且施暴者还是我的亲生哥哥!超出常理的冲击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他、他去哪里了?」「走了,今早的飞机」韵儿细声说。「报警……宝贝,我们报警!」虽然是我哥,但他犯了罪,他伤害了我最爱的人!「不!我不去!」韵儿激烈地摇头拒绝,泪珠一滴一滴打在桌面上。「不行,我不能白白看你受伤害!」我捏紧着拳头,心里在滴血!愤怒,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不要报警,不要……」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几次,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我绝望地看着她,但她的眼睛不敢看向我,只是嘴唇轻轻地蠕动:「……我们离婚吧」我的幸福在那天早晨崩塌了。*********一个星期后,我们签字离婚。期间经过无数次挽留和沟通,我才明白韵儿非离婚不可的痛苦——因为施暴者是我哥。换作是其他人,我们也许可以互相支撑着走出阴霾,但现在侵犯她的,是那个样貌跟她丈夫相同的人,要让她每天对着跟强暴自己的犯人一模一样的丈夫同枕共眠,实在太残忍了。这种痛苦她不应该承受,我也不应该,但我哥的罪行彷佛是我生下来就无法逃避的原罪,这可能是孪生的我的宿命。我的精神也陷入了崩溃,最终同意了离婚。离婚后她剪去了心爱的长直发,心理也慢慢调适过来,情况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怕见我。但我们心里始终有一根刺,曾经离不开我们嘴边的一个人名成为了禁语。至于我哥,也许我们此生也不会再联系了吧……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原谅他,而且至今他也没再与我联系过,更不要说道歉。有些时候,同时失去爱人与至亲,就只是一个晚上的事。我在计程车上里回想起这些事情,心里还是痛得不得了。身旁韵儿捏着纸巾的双手就在我眼前,但我却不敢握着给予温暖和支持,这让我更加悲伤。医院门外响起急救车出发的鸣笛声,雨越下越大。我们赶到危重病房见到了徐爸,病魔已将他折磨成另一个人,曾经健壮豪的他,在病床上痩得像一副骨架,跟以前去韵儿家提亲时让我提心吊胆的样子截然不同。徐妈妈也消瘦了许多,一脸的疲累。我们来到之后,徐妈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她需要休息。韵儿在床边紧握着徐爸的手,这半年来流过无数次的泪水又再涌起在眼眶里打转。一想到我们在离婚这段时间她要独自承受家人病重的悲痛,我就更觉得内疚,如果那一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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