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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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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手同时伸向燕秋的生活和游戏世界,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交界可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广泛。再然后,池迟归在论坛上吃到“莓莓芝士”和好友“芒果慕斯”的友情破裂瓜的时候,也就毫不感到惊讶了。这位“芒果慕斯”,正是“莓莓芝士”形影不离的室友和游戏好友“菠萝派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真的,“菠萝派派”对好友背后插刀,也不过是因为二人同是一起打游戏,“草莓塔塔”偏偏屡次出人头地,自己却始终岌岌无名。等看到室友不仅成了“ 设计图麦粒自然不是她的本名。

或许是有心讨好, 也或许是两人相处还算愉快,麦粒对着池迟归称得上交浅言深。她其实是比乔威还要年长一岁的,只不过16岁就已经辍学出来打拼, 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快五年了。据她自己说,刚出来的时候什么都做过, 在理发店打杂工, 在饭店当服务员, 在小服装店卖衣服。因为长得好看,身材也辣,给老板的网店拍模特图, 竟然也意外有了点名气,开始做衣模。在行业里走得越久,她反而越坚定自己的想法,想做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麦粒是知道的,只会闷着头做事在行业里不可能闯荡出头,因此一边在大学里蹭美术课、服装设计课,一边也铆足了劲一心找机会往上爬。她和乔威就是这么认识的。当乔威的女朋友,乔威给她出了学费让她在一个民办专科挂靠混学历,目前重读大一。“毕竟有学历才好办事嘛, 我也知道歪路子走不长久的。”虽然俩人心知肚明的这段“感情”也就是玩玩,真相处起来却一个比一个全情投入相当入戏。这个端着盘葡萄:“亲爱的, 应酬辛苦了吧,吃点葡萄润润喉。”那个就自然而然地张开嘴接过喂过来的葡萄:“还是你心疼我。”然后俩人在池迟归对面自然而然地接了个吻。池迟归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她至今为止接触的朋友一个算一个都是纯白色的牡丹花,偏偏这俩人在她面前总在各种清奇的角度就开黄腔。池迟归最初是听不懂的,后来恨不得自己没听懂过。我不干净了, 罪过罪过。她看着“情到浓时”的这两个人是真的很烦,干脆勒令他们俩没事不要在自己眼前碍眼。因为不想搭理孜孜不倦发消息的空易, 池迟归把手机扔进房间抽屉里,自己则在甲板上看海。渡轮从首都开往南省,速度不算快,途径的海域也都是难得的风平浪静。唯一美中不足是太阳不够明媚,因此海上不是夏天那种清爽明媚,反而带着点说不出的沉静和暖意。位置最低的甲板离海平面只有三米高,是一处下弦的平台,隔着栏杆池迟归席地而坐,吹着风,听轮船破开海浪的声音,倒是难得的心态平静。她只是坐在那放空自己,好像想了很多,也好像什么都没想。抛却随着封印解开的那些记忆不说,在将近20年的人生里,池迟归最大的愿望大概也就是看海。上一次看海时的境遇与今日已然不能同日而语,反而心情倒是出奇的一致。她偶尔会回忆下自己对着鱼缸说话的样子,有时候会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有空易笑着说随便花的时候,被欺负了立刻帮她出气的时候。记忆最初解锁的时候,她对他是何等的依赖,甚至曾经觉得对方是救她于水火的神。至于后来,呵呵,不说也罢。但是池迟归觉得自己确实是在和空易越来越靠近了的。不是救世主和他的信徒,不是龙君和他的小鱼,也不是道幸道直这一对师姐弟。仅仅是池迟归和空易。她还挺喜欢他的。谁能不喜欢一位(只对你一个人)有求必应、随叫随到还慷慨大方的男人呢。刚认识的时候池迟归也和朋友开过“大佬和他的小娇妻”的玩笑,说心里一点期待都没有是完全不可能的。更别说他又是送泳衣,又是搂着她滑雪,又是常在生活中展现出一些带有独占欲的小细节。池迟归有时候觉得他确实是对她有独占欲的。有时候却也分不清那到底是“长辈的关照”还是在“履约”。不过她很少花很长时间想这些。感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更不是治病的急药,她也只是顺其自然的任一切继续。毕竟还有那么多那么多记忆没有解锁,或许她现在所纠结的一切过去的她也纠结过并且早就解决了呢——至少小池90能和空易打赌,肯定是知道了一切的。只是这一次,云枝那几十年憋闷在心里的,因他而起的本不浓烈却戛然而止的情思,在漫长的岁月里又经过了反复的发酵,竟成了梗在心口难以纾解的怨愤,像一颗苦胆噎在喉口,日日苦涩又吞咽不得。这就是云枝留给池迟归的记忆。她赚钱赚得很愉快,在还债的进度上推进了长长一条,可池迟归却很难因此感到如释重负。过往的记忆空易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却和她相处毫无异样。是他们在那些未知的记忆中已经达成了和解吗?还是他其实本来也不算在意?池迟归想起自己在最茫然的那段时间曾问过空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欠债人和债权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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