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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冬雨:荷花(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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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眼。天空呈现淡蓝色,彷彿有人洒下些许的蓝粉,渲染开来,巧妙的与白色融合。一道感觉不出温度的风轻拂我的身子,舒适而清澈。这是回忆中春天的风。「阿雨。」我想也不想便起身,对着前方白茫茫看不见的尽头喊:「樱芙!是你吗?」即使没有看到人,但我很确定就只樱芙会这样叫我。和她刚认识时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本名,当时只觉得她很好欺负的样子,就随便取名字最后一字当作绰号,久而久之也就听习惯了。八岁的我懵懂无知,成天只晓得吃喝玩乐,又怎么会多想未来可能演变的结果?一夕间我失去了亲生父母,丧礼办完后就跟着阿姨上台北,连跟樱芙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本名了。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只有几分鐘,但樱芙还是没回应。天还是一样蓝,四周的??????樱花树?我环视身处的空间,发现前后通路都被雾所遮盖住,两旁种满开花的樱花树。风吹的很轻,但樱花瓣纷纷脱离树枝,散在树的周围。很脆弱。我伸手抓住一片花瓣,打开来看却没有任何东西。好无力??????为什么就连在梦中,我还是一样无能?这场梦,到底什么时后才会醒?到底什么时后,我才能清醒?「阿雨,我很想你。」我也是。但这一切,终究是一场梦。一场空。「阿池,这节要不要打球?」鐘声才刚响完没几秒,陈少泽便拍着篮球到我坐位。「这节先不打,我想补个眠。」我打了个哈欠,穿上掛在椅背的外套。「你熊啊?」陈少泽白眼,「每天都在冬眠,一定有鬼!」他凑近我耳边,「说,是熬夜打游戏还是告白被拒绝?」我哈欠连连,抹去眼角的泪水,「你的猜测真是随兴。」他一脸莫名奇妙,「原因还能多复杂?」我摆摆手,示意要他快去打球,「这几天真的很累,让我好好睡一下会死啊!兄弟这样当的?」「你也没多兄弟还敢讲!」他一脸受不了的样子,瞥了眼时鐘,「不跟你耗了,好好一个打球ti被你花了三分鐘!」于是单手抱着球往教室外衝。我默默白眼。到底是谁在花谁的时间啊?趴下来闭上眼,脑海中又是樱花树盛开的景色,挥之不去。自从那天的梦后,每当我闭上眼再也无法安然入睡。我不敢再去回忆和樱芙的过去。不是想放下,而是思念会更加浓烈。为什么两份思念要同时一起来折磨我呢?为什么我无法真正的放下其中一方?为什么太阳这个角色,让我愈来愈厌恶、觉得虚偽?我只想做自己。心里的假太阳却像枷锁,每当与人相处时我的行为举止都会受到控制而太阳化。到底再坚持什么?明明已经没有继续假装成太阳的理由了不是吗???????我是池湛雨,不需要任何其他事物来定义我。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想以最真实的样貌生活。但是,我真的能轻易放下吗?在沚洵的世界不饰演太阳,就只能是哥哥。不能有多馀的温柔,就只能有普通哥哥对妹妹的亲情。仅此而已。对我来说,难道不足够吗?再多的奢望,留着给梦吧。思及此,我豁然开朗。再怎么浓烈的爱一个人,只要是注定没结果,迟早总会有真正放下的一天。在我喜欢上沚洵的那一刻开始,便是一个错误,现在只不过是弥补罢了。

「哥,我们今天一起去吃晚餐吧?」我愣了好一会,再三用力捏住手部的肉确认这不是梦,随即扬起微笑:「恩,好啊。」池湛雨,你应该做好哥哥的样子。我在心中一次次提醒自己。沚洵回以笑容,「我打电话跟妈报备一声。」「嗯。」我点头,保持原来的速度收拾书包。这简直是奇蹟啊!!!原本还怕沚洵会一辈子都跟我冷战,没想到那都只是多馀的担忧。奇蹟真的可遇不可求。「哥,你想吃什么?」结束通话后沚洵问。「我都可以,看你想吃什么吧。」嘴角再次不禁上扬,这种感觉很讨厌。我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区区一个假太阳便足以将我玩弄在手掌中,那真太阳岂不是要我的命?「那??????」沚洵偏头思考着,「去巷口那家卖咖哩的吃好不好?」「好啊,很久没去了呢。」当我意识到时,笑顏已经达到最顶,来不及阻止它蔓延。时常保持笑容是好事,但若不出自于真心,则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深知这是属于太阳的微笑,而非池湛雨。精疲力尽,仍停止不了角色扮演。沚洵提议的那家咖哩店以前我们常一家人去吃,但因为阿姨跟姨丈工作愈来愈繁忙的关係,加上前阵子和沚洵的冷战,我好一段时间没去捧场了。从学校步行约十几分鐘我们抵达店里,一路上都聊些日常生活。俩人心里的疙瘩像是在比赛沉默,谁先提及就输了。「沚洵,你想吃什么?」我手持笔看着菜单。沚洵瞥了眼菜单,有些心不在焉,「就跟以前一样吧。」我划好菜单到柜台结帐后回来。沚洵继续方才尚未结束的日常,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穿插点心得感想。我们的互动有点类似表艺课教过的对口相声,她的台词比较重所以是逗哏,我则是在一旁帮腔作势、附和的捧哏,即使我们的对话没有相声应具备的「包袱﹝也就是笑点﹞」。等到餐点到齐时,我总算下定决心。禹绚荷曾说过答案不可能从天而降之类的话,如果照她的逻辑推,现在就是一个最佳的时间点。答案近在咫尺,只等我开口问。「沚洵。」她放下汤匙,吞下嘴中咀嚼的食物,「怎么了吗?」「我不喜欢猜心游戏。」我淡淡道,「你愿意主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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