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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山上的輓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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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重新带回人间;还有的人,说它是一座保存有无尽上古知识和书卷的图书馆,隐秘在世界上最不起眼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追寻世界本源之人的到来……他父亲坚信的就是这最后一种解释。但是对于伊奥斯来说,这些年能够陪在父亲身边走完这些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为了去尽他作为儿子应尽的责任——照顾他那个越发癲狂和苍老的父亲。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为自己的父亲已经完全的疯掉了,他认为他是一个遭受了亡妻之苦打击,并因此丧失心智的可怜樵夫,无依无靠。伊奥斯觉得,假如就这样丢下他不管的话,他会很快死去。同样的,伊奥斯对于自己的母亲也知之甚少。虽然她的死对年幼时的伊奥斯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衝击,但因为她死的时候,他还太小了,以至于而今他连她的长相也记不得太清了。伊奥斯对于母亲的瞭解多来自于父亲的口述,他只知道她是一个外乡人,一个来自波斯的女术士,有着深色头发和一双谜一样双眼的巫师,他知道她是美丽的、端庄的,但也仅此而已。这些年来,父亲很少向伊奥斯提起他和母亲的过往,只是偶尔用隻言片语的简单片段演绎和包装成一些睡前小故事,打发自己儿子时不时出现的好奇心,那些故事像极了童话中的桥段,伊奥斯无法确定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若说伊奥斯对她的母亲完全一无所知,也是不实际的。因为她母亲曾给他父亲和年幼的他写过很多很多的诗、儿歌和歌谣;那些诗作的底稿他父亲至今带在身边。小时候,伊奥斯经常要过来作为学习文字的材料阅读,从那些优美的辞藻中,伊奥斯感受到了自己的母亲是一位非常博学和睿智的诗人,有着无尽丰富的想像力和情怀。但不知怎的,老卡夫索却从不在他孩子面前诵读这些诗歌,甚至警告伊奥斯不要去读和记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说那样会让他迷乱和犯错。但是,老卡夫索会允许伊奥斯去阅读其中的一首——唯一的一首。老卡夫索曾对他的儿子说,这首诗是无上的珍宝,而其他的诗作则毫不重要。伊奥斯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并向他的父亲询问,但没有得到任何答覆;相反,从那时起,老人开始无时无刻不把这首诗中的词句掛在嘴边,毫不避讳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小伊奥斯的耳旁重复着。甚至后来,他开始监督起小伊奥斯去一遍遍地朗读和背诵它,早晚各一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所以后来,伊奥斯一度认为,正是母亲的这首诗,像是魔咒一样,让老卡夫索失了魂,让他完全的疯掉了。他父亲常说:「伊奥斯,你知道吗,你妈妈她留下这首诗给我们,就是让我们去寻找其中的真相和答案,她想告诉我们的是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死!伊奥斯,我相信她还活着……还活着!我相信她现在就在这首诗里所描写的那个地方——那个叫「阿凯西」的神秘国度!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里,我们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于是后来这么多年,他们寻遍了整个大陆,至今却仍一无所获。数日来,在烈日骄阳之下,父亲的这些话语和声音不停地在伊奥斯的耳边回响,很多很多次,当他就要放弃,想到就这样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时候,是这些他一度认为是疯言妄语的话,提醒着他要继续活下去的原因。伊奥斯把老乌拉赫斯·卡夫索的遗体从帐篷里抱出来,跌跌撞撞,走到沙丘的顶端把他放下,在一轮弦月和漫天星辰的见证下,眼含着泪水,把这个骨瘦嶙峋的身躯掩埋。他开始陷入到了深深地回忆之中:十年前的那个平常的春天。在巴克特利亚,一个普通的村庄。潺潺的小溪流过田野,年老的牧羊人沃斯克爷爷从山岗上回来,他从集市上带来了玛律吉亚纳產的新鲜草莓。年轻、美丽的母亲,带着五岁半的孩子在篱笆前悠间的散步,那身洁白的连衣裙和乌黑的披肩发在微风中摇曳,看到老牧羊人提着的盛满草莓的篮筐,她便轻轻探身向前询问起来。孩子的笑声溢出了院子,和那些在昼光下自由呼吸的珠兰与花毛茛一起合奏着曼妙的旋律。远处的水之山高耸入云,圃鵐则在周围的桃树中嬉戏打闹着。「伊南娜。」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啊!乌拉赫斯,你快来看看,这些草莓多新鲜啊!」她轻声说道。「草莓我倒是不关心,但我却要不得不说一说关于你,伊南娜,你今天可真美……美得像这草丛里的花儿、天上的云朵,也像那条蜿蜒苗条的小河……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一样……」「讨厌!别再恭维我了,你每天就会这一句啊……」孩子的母亲调皮地撇了下嘴,然后转变为甜美的微笑,「好了乌拉赫斯,你看,你是是喜欢我这条白色的裙子……还是我昨天地那条蓝色的?啊……不!不!快放我下来……乌拉赫斯!」他丈夫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娇小的身躯整个从地面上抬起来,举在半空中,然后轻轻地放下来,亲在她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村口的几个老汉面露妒忌,聚在一起一边咧嘴大笑,一边朝这边张望起来,其实是想一窥少妇那鲜少从裙子下露出的优美曲线和匀称双腿。「好了!好了!乌拉赫斯,快把我放下来!别人看着呢!」「哈哈哈哈!」男人放声笑道,「好吧,好吧!」他把伊南娜放到地上,又亲了她的额头。「亲爱的,我要出发了。」男人扛起斧子和布袋,「伊南娜,你留神着点,别让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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