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故乡之旅（1 / 2）

在离开了阿勒山的古跡之后，伊奥斯·卡夫索前往了图什帕。他在那里逗留了一些日子，并在那里得到了第三个伊斯特里亚。在射手座和天蝎座之间边界的附近，就在那肉眼都能看到的银河最亮区域的中心，那一颗非常耀眼的暗域之星迅速吸引到了伊奥斯·卡夫索的注意。因为排除了大量与他现在所处世界不相似的星体，所以这第三把钥匙之星要比上一个伊斯特里亚好找很多。四分之三的黑域被打开了，他本可以继续马不停蹄的寻找第四把钥匙；但这颗星对伊奥斯的震慑却久久不能褪去，那种复杂的悲伤与痛苦的感觉，同样让他这个观看者刻骨铭心。伊奥斯已经比他老师走的远太多了。他在之前的星域中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一颗储存如此多记忆的星体，也从没接触过拥有这样级别权柄的存在者，以及他的故事——先知欣的记忆复杂而庞大，因为他在为扭转古国苏美尔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本身就往来如梭于无数个世界，数量之大远超他本来的想像。阅读这把钥匙，让伊奥斯的精神在醒来后的几个星期里，即使有哈达瑜伽的加持，也几近崩溃的边缘。至于这个记忆本身的故事中最大的谜团：在最后的田间，作为欣的体验者确实会忘记乌鲁卡基那的存在，但在醒来后伊奥斯可以记住这颗星里前后所有的事，这也就意味着那种「遗忘」乌鲁卡基那的过程只存在于读取记忆的时候，而阅读者在醒来后反而有许可权记住所有的事；这一特殊性连同这个本身看起来非常不完整的故事——从欣突然出现在乌鲁克街道上开始的记忆，到后来乌鲁卡基那的死戛然而止；在开始的时候，作为这颗星记忆的主人欣，在整个过程当中竟然完全没有试图去查看自己失忆前的过去；在结束的时候，和前两把钥匙不一样的是，这段记忆在田间的突然终止并不是「死亡」，而更像是某种特意为之的切断；这让伊奥斯渐渐猜测到了一件事：他认为这颗星的记忆可能是某个更完整记忆的切片，然后被复製到了这里以供别人查阅。几个星期后，他开始继续在新打开的四分之一领域内寻找下一把钥匙；他本以为这一次的寻找会和上一次一样顺利且迅速：排除了那些不相似的世界后专注于高亮的星体。但数月内都无果。然后他调整了思路，不再漫无目的地阅览，而是在上一颗钥匙星临近的区域内观察。因为他发现前三把钥匙的故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连续性的歷史，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先去研究一下在乌鲁卡基那死亡前后那片大陆上的情况，进而从中寻找线索；但因为这颗星只是一个被刻意安置在这里的记忆片段，因而它的周围没有相似世界的记忆。儘管如此，他还是无意间观看到了那一颗一直进不去的非暗域的星体——黎明之星的记忆，那正是乌鲁卡基那自己的记忆之星。这颗星的进入许可权在打开第三把钥匙之后便被自动解开了。然而在观看了黎明之星的记忆之后，伊奥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能够让他在这些新开的暗域内找到任何可能的世界。整整半年过去了，伊奥斯仍然没有半点进展。母亲留下诗中的下一句『在深林』也对破解金钥没有半点帮助。因此，伊奥斯才决定在现实世界中寻找可能的痕跡。因为在欣的记忆中出现过伊奥斯的父亲在年幼时曾讲过的神话故事——特洛伊战争，所以他决定向西前进，去到被色雷斯佔领的伊利昂城去看看上古战争的遗跡；他便绕过万恩湖到达了塞琉古的附庸国卡帕多细亚，又从那里向北到达本都的科马纳城，沿着阿契美尼德时期修筑的古道进入了利西马科斯统治的区域：途径了赫梯古国首都哈图沙的遗址——与欣记忆中的十分相似，然后他先后经过安塞拉城、戈迪翁城和萨第斯城，之后北上沿着亚歷山大大帝开闢的道路前往赫勒斯滂海峡。三十多年前，亚歷山大大帝就是带着三万步兵和五千骑兵从这个地方度过海峡，据说他是第一位登陆的，当时他丢出一支长枪插入亚洲的土地上，意味着亚洲将是神明给他的礼物，也代表这块领地他要用武力赢来。在特洛伊，伊奥斯·卡夫索祭拜了阿基琉斯和他朋友派特洛克罗斯的墓地，然后他走到遗址的城墙下，就是赫克托战死的地方。伊奥斯向远方的大海的方向眺望，他有了一种故地重游般的奇特感觉，希腊联军的舰船仿佛就在眼前随海风摇摆着，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场景仍然歷歷在目。他在伊利昂停留了数周，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于是他打算借道自己的老家佩拉到云集学者和哲学家的雅典去，在那里它可以请教有名的老师提奥弗拉斯特，看能从他那里得知多少关于上古神话时代的歷史和知识，用以为寻找下一把钥匙提供帮助。当伊奥斯·卡夫索到达佩拉的时候，恰好国王卡山德因水肿逝世，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谈论他体弱多病的长子腓力很难维持住这个政权。听到亲切的乡音，伊奥斯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但在这里他不愿意谈论自己的父亲，因为一直以来作为一个马其顿逃兵的孩子，他都感觉到一种隐约的耻辱感。他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多久便南下进入海拉斯的腹地，一个星期后他到达了吕刻昂学园。这时的雅典百姓正在遭受饥饿，因为战死沙场的安提柯的儿子德米特里打算退守希腊，而他的军队正在围困这座城市，但雅典的领导者拉查雷斯呼吁民眾坚持到最后一刻。伊奥斯从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