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 / 2)
旁的公子在他这个年龄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贺兰敏从容不迫,楚楚谡谡,“儿子理解母亲是在为女子着想,但此事为时尚早,儿子如今才入朝,理当全身心投入到仕途中,是无瑕管这些的。”崔氏觉着有理,权衡一番,也不好再找借口逼迫贺兰敏,“算了,此事往后再议,先集中注意伺候好圣人。”“儿子告退。”出门后,贺兰敏气定神闲地拍了拍青色衣袂。贺兰敏回院后,就见到慌慌张张的妙凝。“怎么了?”妙凝见到贺兰敏,急忙说:“郎君,娘子发烧了!”贺兰敏神色一变,快速进屋,袍裾生风,“快去请医师。”元绿姝病倒了。不省人事足足三日,第四日方才转醒,不过仍然是病恹恹的。元绿姝又小病半月,身体终于是好了。日子很快到了六月。六月七日是宰相府贺兰老夫人六十大寿。赴宴者往来如云。原本安静的宰相府一下子热闹非凡。当今圣上也派宦官送了贺礼过来。放眼望去,俱是达官贵人,衣着华丽,繁华素锦。贺兰老夫人头戴花树冠,满头金翠花钿,穿着花纹繁复的大红诰命装出来见客。诸位夫人以及嫁了人的娘子都在花厅里说着闲话,未出阁的小娘子们则在花园里游玩。少年郎则被安排在另一处地方。作为大房嫡子,贺兰敏要出来招待世家子弟。分别时,贺兰敏上下打量元绿姝。她梳了堕马髻,发髻上缀金制镶宝石簪花,还嵌了小花钿。老夫人大寿,元绿姝选择穿了鲜艳的衣裳。上身是荷花色透气衫衣,外罩一件海棠红花纹半臂,下穿高腰银朱间裙,臂弯间搭一条素色披帛。明艳的颜色削弱她眉眼堆积的脆弱感,与她清冷的气质相融。更显她艳若桃李,冷艳逼人,美得不像话。只消站着,便可吸引所有人目光,叫人痴迷,恍若一场美妙至极的梦。不由勾出成亲那日的记忆——元绿姝一身绛红色嫁衣。如果她没被他抢过来,仅仅凭沈子言那个无能的家伙,根本无法抵挡住外面那些狂蜂浪蝶。贺兰敏和元绿姝才是天注定的姻缘,不是吗?笃定。贺兰敏愉悦地为元绿姝定好发髻上的花钿,整理她的衣冠。“你身子刚好,别去人多的地方。”他提了提她半臂的领子,“不要乱走,遇事来找我。”元绿姝揭眼帘看贺兰敏一眼。“我还能去哪?”贺兰敏莞尔。“这样最好不过。”他居高临下说道。因为上次的事,府中再无人胆敢找元绿姝麻烦。也就导致元绿姝身边空无一人,遗世独立。却正中元绿姝下怀,得了清闲,她避开宾客,寻到一处僻静的花宛,踽踽凉凉。难得出院子一次,自要来花园里透透气,排解心中烦闷郁气。她屏退了妙凝和慧湘。独自坐在亭中,她仰首,蔚蓝如海,杳霭流玉。难捱的日子仿佛凝固。元绿姝怔怔出神,不知在思索什么。天地寂静,但闻风掠过的沙沙声。今儿日头不错,闷热荡来,神思游离间,元绿姝出了些薄汗,散发出的淡淡花香中和了燥热。
骤然,一个小娘子清透的嗓音闯进来。“姐姐。”珠圆玉润。作者有话说:更新时间:大致在晚18点、21点、23点区间明日不更。“姐姐。”一声不够,来人再试探地唤一下。声线如溪谷中河流的潺潺声,带着一星半点的怯意。元绿姝回神,迷茫的神色转瞬即逝。她侧首,视线顺过去。一个穿鲜红高腰襦裙小娘子正在走过来。四目相对,元绿姝微怔,觉着有几分眼熟。与此同时,那人上下端详元绿姝。元绿姝的面容完美无缺映入来人眼帘之中,从此再出不去。“砰砰。”富有节奏,徐徐跳动。“砰砰砰!”愈来愈快,喷涌湍急。眼皮接着一跳。旋即她感应到胸腔内那颗沉寂冰冷的血肉之物在不受控制。身体蓦地发热,如在慢火上煎煮。下一刻,小娘子按捺不住笑意,乃至下唇和手指都抽搐了一下。熏风而过,小娘子的红裙往后飘拂。“你是?”元绿姝问,单看她穿的绸缎,元绿姝琢磨是今儿赴宴的小娘子。小娘子清了清嗓子,边靠近元绿姝边自报家门,嫣然道:“姐姐,我叫幼鱼,是永宁侯府的,不小心迷路了。”说着,小娘子光明正大地盯着元绿姝看,那目光犹如实质,好像马上就会洞穿她。饶是幼鱼眼神清澈透亮,元绿姝仍觉古怪,心里某个直觉在告诉她。她像个玩意儿。从未有一个女子这般看过她。念及此,元绿姝不太舒坦,亦勾出此刻她不愿在此刻想起的贺兰敏。贺兰敏的眼神一度和和这个小娘子的眼神类似。幼鱼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挪开眼,掩饰眸底那抹狂喜,慢声细语解释道:“对不起,姐姐,是我唐突你了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我还从未见过像姐姐这般漂亮美丽的女子,跟天上的仙子一样。”她低着头,不知是娇羞还是什么,语气倒是格外真诚而喜悦。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称赞,微妙的情绪叫元绿姝对幼鱼削了一分疏离。“多谢,我送你去花园。”元绿姝嗓音一如既往的疏冷。显然,元绿姝并不想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什么牵扯。“等等。”幼鱼扬头,耸下眼尾,佯装可怜巴巴道,“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元绿姝道:“元绿姝。”“元、绿、姝。”幼鱼眨眨眼,望着元绿姝,当着面认真地念元绿姝的名字,一字一顿。突然,幼鱼如醍醐灌顶,仰首道:“姐姐,你就是那个贺兰敏迎娶的女郎吗?”元绿姝点头,复而站起来,这才发现这个小娘子比她高不少,肤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