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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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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奇怪:“你们薛家军不是不爱用弩?”薛明芳瞪他一眼:“谁说的,守城谁不爱这种大杀器!接战时不爱用是因为单弩没有弓箭灵活,射程也太短。但有单兵用的连弩可又不一样,有了它,战阵可以加入更多变化。不过,想也知道工艺肯定很复杂,难以大范围推广。”谢煐点下头,接着看向贺兰和:“章臣那张图呢?”“是一种改良的耕犁。”贺兰和铺开图纸,一边指点一边细说,“现今的犁是直辕,这架改为曲辕,整座犁架就小巧轻便许多。而且辕头还装有可转动的犁盘,便于转向调头。我粗略估算了下,和如今的直辕相比,耕地时能省不少力。其实最近家父也有改良耕犁的想法,他的初步构想也是改直为曲,不过还未实验。”薛明芳不由得嘀咕:“还真是照着我们的喜好来啊。”他话音落下,几人一同看向张峤手里那一小叠纸。张峤拿在手中翻动一下:“这叠纸被一侧的线缝起,如此装订,不仅更便于观看与保存,反复观看也不易散破。这可真是巧思,白三郎明显是将我们三人的来历都打听清楚了,投我们所好。”薛明芳拿过去试着翻翻,却道:“好用是好用,可这得用上好的纸,才能又软又韧,不便宜呢。”现今多用卷轴装与经折装,也是因为纸张大多厚实坚硬。

张峤面色有些古怪:“你看最后一张纸。”薛明芳翻到最后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楷——另有改良造纸法,可制低价轻薄纸。三人看着那行字,一时间都默默无言。谢煐再次看向贺兰和:“这两张图纸上的东西,你家可能照图制出?”“这犁并不复杂,必定可以。八连强弩画了内部细节,慢慢琢磨和尝试,应该也问题不大,只是要时间。”说到这,贺兰和点着小连弩摇摇头,“这个就不行了。”谢煐将手中信纸也摆上案几:“白三说他脑子里还有很多这种先进技术。”这话一出,他前方的三人面色更加怪异——那得是何种奇鬼之才?!张峤斟酌着开口道:“以白三郎现在的处境,左右都逃不开一个死字。唯有和殿下合作,还能争出一线生机。他会极力争取打动殿下,倒也不奇怪。”薛明芳撇嘴:“所以你的意思是,就让殿下委屈‘下嫁’?”意思是这意思,羽翼未丰前只能韬光养晦。但这话委实说不出口,张峤只能闭嘴不言。谢煐手指缓缓点着案几,眯起眼睛思考。三人都没有打扰他,只是看向案几上图纸书册的目光依然藏着热烈。谢煐深思良久,抬眼再次扫过三人,倒是轻笑了一声,笑得三人纷纷收回目光垂下头。“子山。”谢煐先唤张峤,“昨日谢琢既找到如意楼去闹,怕是皇后那边已经起了疑心。你去安排下,午后我换个地方见先生。”张峤躬身领命。谢煐再转向薛明芳:“等会儿季贞带人去白府走一趟,就说我请白三用午膳。”薛明芳微愣:“直接抢人?”谢煐:“白三既有意合作,会答应同你过来。只是白泊可能暂时不会放人……你态度恶劣些,让他以为我们会直接下手,他应该就不会阻拦了。”薛明芳会意:“成,这活儿我喜欢!”谢煐吩咐完,便挥下手:“都忙去吧,这些东西先不要往外透露。冯万川,把这些锁进我卧房的暗格里。”张峤和贺兰和行礼离开,冯万川上前收拾起案几上的东西,装回小木盒中,再捧着木盒离开。片刻间,殿中就只剩下谢煐和薛明芳。薛明芳没急着走,四下望望确认无人,便前倾身压在案几上,用极小的声音道:“六郎,虽然张子山刚才那般说,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离开。我爹在这里待了十年,可不是什么都没干。”大煜开国皇帝高祖体恤戍边将领,留下禁止强制将领留亲眷在京的祖制。但从文宗朝起,多数将领都会自觉留些人,唯有薛家一直满门不留京。而这一次,卫国公为外孙破了例,把小儿子一家三口送进京中。直到前些年沿海边防出现空缺,嘉禧帝找不出合适人选,才将薛父派过去。薛明芳续道:“近年泰粟被打怕了,不怎么来,其实北边还算安定,也攒下点家底。等我们过去,可以回头打下南面十几个州,总不至于真没粮吃。反都反了,也不可能再和这头和平共处。”只是那样一来,他父母二人孤悬在外就成了最危险的那个,不过薛明芳按下了没提。谢煐此时已然放松下来,端起水边喝边说:“下朝回来的时候,我的确这样考虑过。”他随既敛下目光:“但看了刚才那些东西……”说到这里,谢煐脑中不期然地回想起昨日见到白殊那一幕。满堂看着台上努力听乐的人当中,唯有那个男子在注视自己。一副病容,却是目如深潭,笑得挑衅。薛明芳听谢煐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面上还露出似在回忆的神色,顿时觉得有些稀奇。他在脑子里把有关那位白三公子的传言过了一遍,立刻大惊小怪地道:“外头都说那白三郎俊美似仙人,你不会也被他迷住了?!”谢煐被他打岔,抬眼看过去,凉凉地道:“被他迷住的不是我,是你们三个吧。”薛明芳想起刚才情形,心虚地扯出个憨笑。谢煐撑着椅子起身,一边说:“听说他病得风吹就倒。你记得带辆车过去,别弄得人过来就直接瘫了。”说罢,他直接转身向殿外走去。薛明芳抬头看着他背影,暗自嘀咕:“这么仔细,别是真想嫁……?”空旷的静室内,阳光透窗而过,在地面投下一片亮斑。榻上两人隔案而坐,博山炉中的袅袅细烟若有似无地环绕在侧。一人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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