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 / 3)
就挂着让自己看得不太顺眼的浅笑,直接一哂:“楚溪侯仙人之姿,臣自是满意。”嘉禧帝看他眼如寒刃,语带恶意,心下大慰,又笑吟吟地转向白殊:“三郎看太子满意否?太子也就是不爱笑,其实是个好孩子。”白殊顺着话抬眼看向谢煐。
这个时候,小黑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白殊先前已准备好一些会让自己极度不适的视频,此时在脑中点开播放,没几眼就把自己恶心得脸色苍白,甚至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连忙垂下目光,也赶紧关掉视频,趁着这阵恶心感有力无气地回道:“太子人中龙凤……臣很满意……”嘉禧帝看他这惧怕得都快抖起来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意得不得了。倒是谢煐的目光越发微妙起来。嘉禧帝刚准备再加一点压力就让两人告退,却在此时,方才离开片刻的孙宦官返回,附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嘉禧帝目光闪烁,片刻后点点头:“让他进来吧。”随后,他对白谢二人笑道:“今日国师为你二人合八字,现来回禀,你们也一同听听。”很快,一个身穿灰白半旧道袍的中年道士目不斜视地走进来。白殊对国师一直十分好奇,不过此时看过去,却见对方和常人也无甚不同之处,还被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衬得特别朴素。国师面君无须弯腰行礼,中年道士只是简单地拱手,也没坐,开门见山地道:“贫道合太子与楚溪侯八字,虽为上佳,却有两处不妥须得回禀陛下。”嘉禧帝客气地道:“国师先坐,但说无妨。他二人就在此处,有何不妥之处,就让他们立刻更改。”国师依言坐下,目光这才扫过旁边的白殊谢煐二人。只一眼,便又转回前方,甚至没有客套见礼,仿佛对二人全无兴致。“其一,火凤黑龙初遇,腾飞之势略受压制。”嘉禧帝顺着他话音也扫过下方。白殊低眉垂眼,坐得端端正正;谢煐则是半靠着椅背,手中把玩腰间玉佩,脸上嘲讽之色不减。“那依国师看,该如何破解?”“贫道欲迎火凤至观中,日日为其祈福,直至大婚。”这话一出,其余三人的目光都各有闪烁。嘉禧帝不动声色地问:“那另一处不妥为何?”国师再次拱手:“龙凤合婚,若再居于内城,必气冲紫微。还请陛下为龙凤另择他处迁居。”此话比前一句更甚,嘉禧帝都禁不住敛起笑容,眉间微蹙。白殊稍稍抬头,悄悄去看上首的皇帝和侧边的太子。谢煐依旧沉着脸,看向国师的目光却是颇有兴味。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殿内一时竟安静下来。嘉禧帝和国师对视片刻,见对方竟是丝毫没有改口之意,又敛下目光端起茶盏,却才沾唇便重重放下,扭头向一旁的宫人斥道:“没眼色的东西,茶都凉了也不知道给朕换!”他声音虽不高,在此刻的殿内却犹如一道惊雷。宫人们全被吓得立刻跪地,唯有孙宦官躬身上前,伸手去拿那茶盏。嘉禧帝发过火,心中顺畅些许,抬手让他退开:“罢了。”等再转回目光看向国师之时,嘉禧帝已然恢复了慈善模样:“辛苦国师。让三郎搬去应玄观自无不可,原本这桩婚事便是为解危难,理当听从国师安排。”说到此处,他稍一停顿,面露为难:“只是这婚后迁居一事,委实牵扯过多。况太子乃国本,不居内城恐不安全。听国师方才所言,该是只对朕有影响,为社稷安定想,朕并不在意这个。”国师面色不变,严肃地道:“此番婚事特殊,陛下先行过问名。只要楚溪侯补上纳采,便进入纳吉。届时紫微受冲,殃及陛下,才真是江山动荡、社稷不安。”嘉禧帝因继位时的波折,为拢络人心,也为生前身后的清名,对臣子多有宽容,一直保持虚心纳谏的形象。此时即便心中不快,他也耐心地回道:“兹事体大,朕亦不好乾纲独断,总得让政事堂众卿家议过才好。”话说到这里已是僵住,国师没再多言,又拱下手,就转头对白殊说道:“贫道已命道童收拾好客院,楚溪侯若无旁事,请尽早移居应玄观。”白殊恭敬回道:“小子明日一早便去叨扰。”嘉禧帝见他们两下说定,刚才的愉快心情也因为国师的来意而被破坏,便挥手让三人告退,还随手指了个宦官去给齐国公传信,顺便送白殊回府。白殊与谢煐行礼退出殿外,只来得及看见国师大步离去的背影。候在外头的冯万川将黑猫交还给白殊,又帮着他披好斗篷戴上帽子。一行人走下殿前台阶,才发现天空中在下小雪粒。打头的谢煐不由得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白殊怕吃进冷风,紧闭着嘴急步走。可即使他注意着呼吸节奏,没过多久还是憋不住闷咳起来。前方谢煐脚下一顿,闭起眼深吸口气,缓下步子。白殊为避风,一直低着头往前走,这一下差点撞到他背上,还是被冯万川扶了一把才稳住。谢煐等白殊缓过劲,开口道:“你现已封侯,递名帖到太医署,会有太医去给你诊治。”白殊没料到他突然提这个,诧异地抬头看去,却只看到目视前方的侧脸。“老毛病了,底子弱,也就只能养着。”白殊抬袖挡着风低声回,“现今在吃杨老大夫的方子。”冯万川笑着接道:“那该是好方子。杨公是太医署出去的,年纪大了受不住轮值的辛苦,现下太医署里好几位都是他带出来的学生。听闻宫里的贵人们有时几帖药不见好,还会专程请杨公入宫看诊。”谢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视线由始至终未回转一下,只是脚下步伐一直保持着慢速。温暖的偏殿中,孙宦官将其余宫人内侍都打发出去,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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