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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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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桃子。不过白殊自信以自己脑内众多技术的价值,太子不会蠢到为了一点生意就因小失大。所以三方当中随时可能被抛开的,其实是刘家。当然,只要刘家不出问题,白殊也会保着他们就是了。毕竟对于太子来说,这摊事总得有人管,用顺了手的人没出什么大事也没必要换。看刘继思还在犹豫,白殊意味深长地道:“太子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薛家。大表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刘继思听得一凛。还真是他想差了,投资太子,要博的是从龙之功,哪里需要去计较一两种生财之道。想到此处,他感慨地自嘲道:“难怪祖父说我只能捧个算盘,就不是握笔的命。”白殊却突然凑近过去,以几不可闻地声音说:“不过,我估摸着太子在做两手准备。大表兄得让人时刻留意北边的消息,若是听到卫国公回京,那才是真稳了。”卫国公是三朝老臣,在京中旧部故交众多,在民间的声望也非常高。他在与不在,对储君位置的稳固影响极大。是以,即使他年过六十后就年年上表请求回京养病,嘉禧帝都没有同意过。刘继思目光略略闪烁,点头应下。这时,知雨在外头拍门,进来说孟大领了个人回来,要见白殊。白殊带着刘继思迎出去,见到一个面白无须的微胖中年人候在院中,正是谢煐身旁的大宦官、东宫实际上的总管,冯万川。冯万川与白殊拱手见礼,笑道:“今日休沐,殿下一接到楚溪侯的信,便让咱家过来商议。钱财之道,殿下身边的几位郎君都不太通,自来是咱家打理着。”白殊还了一礼,道声“辛苦冯内侍”。事实上,他并不在意太子派什么人来,只要等后头见着了钱,太子自然会越来越重视。白殊为冯万川和刘继思相互介绍过,三人进到室内坐定,白殊便把自己刚才的设想给冯万川细说一遍。冯万川面色不变,微垂下眼,缓缓拿起水杯慢慢地喝。前日张峤既已先一步推知白殊是“火凤”,自然也查到其母娘家是江阳富商刘氏。如今白殊提的这合作方案,如果只是他一人琢磨的,还能说是他年轻想得少,可刘家的人也在这儿,就实在不像商人逐利的作风。白殊也有点无奈。以他的性格,并不耐烦这样你来我往地试探。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和太子这边说定了,再去说服刘家,如果实在说不下刘家,那就让太子再找一家。只是没想到刘继思早早来访,正好两边撞在一块儿。刘继思谈惯生意,一眼便知冯万川在猜疑什么,笑道:“刘家在京里是无根飘萍,如今能借三郎的光为太子殿下效力,实乃刘家之幸。太子旦有差谴,我刘家在所不辞。”冯万川心下转了几转,觉得这应当是刘家的投诚之举,才抬眼笑着回道:“刘郎君安心,殿下待下一向宽厚,定不会让属下心寒。像北边那些伤病退伍的老兵,殿下都会给足抚恤,若有无家可还的,也都养在各处庄子里。”这话将基调定下,往下的交谈便是和乐融融。白殊提供技术支持,余下一应细节都让刘冯两人谈去,他只管喝着参汤旁听。待得初步谈定,冯万川喝上几口知雨换上的茶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放于案上。“这是昔年名医留下的一个方子,殿下少时也吃过,名唤清息丹,于止咳平喘极有功效。楚溪侯可托杨公的药铺炮制成丹,时时备着,发作时便含上一粒。”白殊有些诧异地道谢接过:“可以让外头药铺做吗?”那会泄露药方,在这个时代,任何方子都非常讲究保密。冯万川笑得温和:“无碍。咱家提杨公,只是他的药铺选用药材严格。楚溪侯家中若是有会制药丸的人,自制也可。”白殊再一次谢过,冯万川便起身告辞,刘继思也一同辞行。吃过午饭,白殊躺上床准备睡个午觉,交待知雨如果白府来人就让人等着。小黑在自己专用的布巾上擦过爪子,跳上床主动给他暖被窝。“现在你都搬出来了,白泊还会把那些嫁妆还你吗?”白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黑猫柔顺的毛,懒懒地和它说话。“会的。其实比起皇帝,白泊才是更在意我会不会听话的那个。只有骗得我为他办事,让皇帝顺心,他才能在皇帝心中分量更重。现在我搬出来,他难以辖制我,更会选择怀柔策略。”人类的心思ai参不透,小黑尽职尽责地汇报它上午出去转悠一圈的结果:“附近有三波人盯着。”白殊有了点兴趣:“除了皇帝和白泊,还有谁?”小黑:“不知道,听交谈听不出来。”白殊听它详细描述过,也没听出头绪,干脆不再多想:“算了,管他是谁。既然太子已经表现出同意合作的态度,接下来我也不用多忙活,宅在这里对外称病就好。毕竟东宫卫都围住了我,我被‘吓坏’也很正常。”说完,白殊就放心睡去。可惜,今天他注定不能好好歇息。没睡多久就被知雨摇醒,说是卫国公府的公子来访。白殊穿衣出来,见薛明芳和另一青年已经不客气地坐下了。薛明芳虽在京中长大,却是典型武将作派,穿常服都佩戴手甲,眉目也带着北地的硬朗之风。他身旁的年轻男子就有点京中娇养的感觉,五官柔和,目光清正,唇角带着点翘,仿佛见人未语先笑。两人年纪相仿,坐椅也靠在一处,一看就知非常亲近。白殊一边拱手一边走过来:“薛兄,贺兰兄,坐坐,不用起了。”既然他这么说,薛明芳就真没和他客气,伸手按下已做起身之势的贺兰和,只坐着对白殊抱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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