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 / 3)
床做这做那,实际上却根本没打算遵从。前一日他从东宫回到客院后,特意交待孟大好好守住门,在他起床前别让礼部的人进来嚷嚷。初九一大早,尽管再不乐意,礼部右侍郎也早早来到应玄观客院外,没承想居然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人高马大的东宫卫们牢牢守着院门,任他说破嘴皮也不放他进去。直到白殊睡饱了觉,起身洗漱,右侍郎和两个宦官才被放进客院里。右侍郎沉着脸进屋,碍于身边两个东宫卫跟着,发作不了,只随意一拱手,催促道:“时间紧迫,还请楚溪侯速速焚香沐浴。”白殊点头:“好,我这就去。侍郎请在屋里坐着等吧。”两个宦官要跟去伺候,但被东宫卫拦下。两人求助地看向右侍郎,这大婚前的焚香沐浴都有一整套繁琐的流程,他们就是专程来做这个的。可右侍郎又有什么办法,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只能让他们退回来继续干等着。白殊没给宫里人折腾自己的机会,悠闲地吃过早饭,再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只让知雨帮忙洗了头发。等再出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两个宫里的宦官只能帮着知雨一起给白殊烘头发。这时,刘家的一众公子按着和白殊约定的时辰来了,刘继思和刘道守自然也在其中。刘家上一辈女儿少,就原身母亲和她一个妹妹。这一辈女儿倒是多起来,儿子长成的有九个,刘道守是最小的。他在京试中中了二甲,现在已经按律分家,不过来给表兄弟当傧相还是没问题。如今刘继思既决定带着刘家上太子这条船,这次自是把所有本家兄弟都招了过来。刘家人与右侍郎见过礼。刘继思四下一看,便皱眉道:“白家不来人吗?就算白四郎还小,三郎的两位兄长总该来吧。”
右侍郎假咳一声,道:“两位公子只是楚溪侯的庶兄,也不是在齐国公府成婚,不来便不来吧。”白殊还躺在榻上让人烘头发,笑道:“和他们两个计较什么,来不来也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各位表兄先坐,别站着说话。孟大,让厨房上午饭。”右侍郎却道:“刘家公子们用膳是无妨,但楚溪侯你起太晚,没时间慢慢吃了。烘好头发便赶紧敷粉描眉吧。”白殊正从榻上坐起,伸手试着头发的干爽度,闻言摸了摸脸:“我如此天生丽质,还需要敷粉描眉?就不必了吧,那只会让我变丑。”那头在案几后坐下的刘家人跟着起哄,个个都在夸白殊,还因为没念过多少书,夸得特别直白。白殊笑着走过来,也跟着一块用一点午饭,还贴心地给右侍郎和两个宦官也备了。右侍郎委实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一言难尽地看着白殊,只食不下咽地吃了几口。好不容易熬到白殊吃好,右侍郎看看天色,也顾不上许多了,直催促白殊去梳头更衣。白殊依旧没让两个宦官伺候,只让知雨跟自己进卧房。没过多久,便换上喜服出来了。右侍郎一看他这外袍便愣住:“这婚服……”白殊抬眼看向他:“我喜欢这颜色,求太子换给我了。右侍郎若是不满意,可以再让人拿去换回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可能还来得及换回来。右侍郎只能咬着牙认下,又见白殊只随手用一根红绳扎了头发,就有要出门的意思,连忙道:“楚溪侯,戴冠!”白殊淡淡地道:“不戴了,我不喜束发。”右侍郎愕然:“这……这怎么行!这不合礼制!”白殊瞥他一眼:“若是圣上知道我这个样子去娶太子,你觉得,他会不会高兴?”嘉禧帝自然会高兴,右侍郎无言以对。白殊缓缓出到院子,隐隐听到外头一片嘈杂,奇道:“外面出什么事了吗?”刘道守笑道:“没事,只是聚了不少百姓等着看热闹。”刘继思接道:“在我们江阳,来看热闹的人越多,越是寓意着日后婚姻会红火。不知京城是不是也这样。”白殊更是奇怪了:“不是说民间忌五月嫁娶,甚至连看热闹的人都没多少吗?”知雨听他问这个,与有荣焉地一挺胸:“郎君您不知道,自从腹痛症被治好,现在安阳百姓都盼着郎君和太子早日成婚,好再带来点什么好运,哪还顾得上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尤其那些家里有病人被治好的,先前想去给太子送礼,但进不去内城,想给郎君送礼又被东宫卫拦着。现下呀,就等着郎君和太子大婚,才好名正言顺地送礼来。最近小人每次出门,都会被好多人拦着问呢。”白殊听得微微一笑,心下慰帖不少。他出门登车,果然见许多百姓围在旁边,满脸的喜气洋洋,可比礼部右侍郎那张脸好看多了。白殊坐上被礼部扎满红绸的车,放下车帘之前,对右侍郎道:“右侍郎,你可以偷个懒,这一路的吉祥话想不说可以不说,反正我在车里也听不到。”礼部的制式吉祥话,不是举案齐眉就是多子多福,还不如听听百姓们编的男才郎貌顺耳。右侍郎给白殊说得一噎,瞪着车帘暗自运了好几口气。马车轻轻摇晃,从应玄观到东宫没多少路程,不一会儿便停下。白殊被知雨扶下车,就见到穿着红衣的冯万川上来施礼:“楚溪侯,请。”白殊带着刘家表兄们随他进门,首先便撞上了谢煐的一众傧相。薛明芳、贺兰和、张峤三人白殊熟悉,旁边还有三个高大的青年,和薛明芳长得有些像,该是这次随卫国公一同回来的薛家儿郎。六个人,数量是比白殊这边少,气势越是丝毫不弱。白殊目光扫过,扬唇一笑:“怎么,我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接到殿下吗?”薛明芳咧嘴:“我们这拦的可不是你。”六人队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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