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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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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礼部虽对婚礼当晚的菜肴种类有要求, 但膳食还是东宫自己做,精致且量大。和谢煐这个食量大的人一起吃饭,白殊也跟着吃得多了些, 有些犯食困,干脆站起来在殿内缓缓走动。婚礼的吉时在黄昏时分,现在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殿里燃着两支粗壮的龙凤烛,和两排小红烛,照得全室明亮。谢煐看着白殊在殿中转了一圈, 不解地问:“你这是……”白殊:“走几步消消食,刚才吃得有点多。”谢煐回想下他的饭量和体重, 眉头又蹙起来:“那也叫多?你太轻了,该多吃点。”白殊又何尝不想, 叹道:“一下加量我肠胃受不住, 得少吃多餐, 循序渐进地增加。”两人正说着话, 谢煐的小厮在外禀报一声, 领了知雨进来。知雨手中端着碗药, 躬身叫人:“太子殿下、郎君。郎君该吃药了。”白殊走过去接过碗,边喝边说:“今晚我睡这儿,你回去拿我一套换穿衣服过来。”“睡这儿?”知雨一下瞪起眼睛, 还有些防备地悄悄看了眼谢煐。白殊将空碗塞回他手上:“新房臣那边把改良的大型蒸馏设备造好,就可以开始进行制作培训。你看是让人过来这边,还是我到庄子上去?”谢煐当既道:“让人过来。这事你和冯万川说,他会安排。”说完这个,他被白殊提醒着回想起被那个酒清擦伤口的巨痛,带点迟疑地问:“你说的那个……消毒,都会那么痛?”白殊也想起那时的情形,忍下笑意道:“是用酒精才会很痛,也有温和不刺激的药品,但以现在的技术还制作不出来,只能先用酒精。等这次培训出一批人送到前线,制作酒精投入使用一段时间之后,让那里的大夫记录下数据,殿下就能看出它的作用了。”两人聊到这里,冯万川回来禀报水已备好,恰好知雨也捧着白殊的衣服和一小盒用品送到。白殊和谢煐随冯万川去了浴室。寝殿是上景宫另一处主体建筑,和正殿一样,都比照启明宫的规制进行过改造。附属的浴室十分宽敞,墙上两排灯盏在室内洒满暖黄的光。此时室内正中摆了扇长屏风,屏风两侧分别摆着浴桶和案台。桶中热水升腾起的白气弥漫在空中,看着就让人感到放松。冯万川顺口说道:“原本启明宫的寝殿浴室是砌的浴池,这边改造时间紧,没来得及弄。回头过了五月,再把这里改一下。”白殊带着知雨绕过屏风走向内侧。谢煐目送他过去,原本还没怎么,但听得冯万川一句“臣伺候殿下入浴”,突然反应过来那小厮是进去伺候的,眉头再次不自觉地蹙起。他不动不应声,冯万川也不敢冒然伸手为他脱衣,只得静候在一旁。谢煐目光停留在屏风上。冯万川仓促之间寻来的,是一架梅兰竹菊的绣屏屏风。白日里看没什么,此时两边都有烛火,就还是影影绰绰地映出对面一点影子。此时谢煐就看到白殊像是弯腰低头,让那小厮给自己把头发固定到头上,再让他帮着脱下婚服外袍和内里衣裳。随后那边就传出白殊的声音:“行了,你回去吧。”谢煐见那小厮出来向自己行礼,很快离开,也说不出为什么,心中竟有种淡淡的欣喜。他这才侧头示意冯万川,待他也帮自己脱下婚服,就把人遣了出去。谢煐穿着中衣走到浴桶旁,一一看过长案上摆放的用品,其中一块淡绿色的小巧香皂尤为显眼。他伸手轻轻点上去,又忍不住瞥向屏风,正好隐约能见白殊在浴桶中抬起手臂,像是正拿着香皂往上擦。白殊的声音又响起:“这款香皂是新弄出来的吧,茶香还挺好闻。”接着对面的影子抬起了头:“殿下还不进浴桶?一会儿水凉了。”谢煐闭闭眼睛,转过身,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安静的浴室里只偶尔响起轻微的水声。谢煐没泡多久,听到那头突然哗啦一声,便知白殊出了水。他也紧跟着从浴桶中出来,靠着擦身穿衣来克制自己再往屏风看的想法。当他拿起中衣,刚套进一边手臂,背后就传来白殊的声音:“原来这就是‘黑龙’……”谢煐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将中衣穿上,遮住从左肩向背部延伸的黑色胎记。在中衣外再加一件宽松的常服,谢煐转过身,见白殊带着放松的神色等在门口。

他一边整着衣袍一边走过来,状似随意地顺着白殊刚才的话道:“如此说来,我还未曾问过你身上可有‘火凤’。”“还真有。”白殊伸手按上自己右后腰,“殿下要看吗?”谢煐目光停在他手上,眸色渐渐转沉,暗暗深吸口气,才道:“罢了。”两人一同回到卧房中,一眼便能看到,挂满红绸的金丝檀木床边,趴着只脖戴小红绸花的黑猫。白殊笑着过去将小黑抱起,给它解下脖上的花:“怎么连你也没逃过被打扮的毒手。”小黑甩着尾巴:“很多人结婚时会给光脑换新婚主题,这就当我用个限时皮肤吧。”白殊揉揉它的小脑袋,转向谢煐:“小黑习惯和我睡。”谢煐点个头,吩咐冯万川:“让人取个蒲团来。”时间还不算晚,两人各自看了会儿书,才洗漱就寝。枕着并蒂莲枕头,盖着龙凤呈祥喜被,白殊闭着眼,却没什么睡意。以前他参加过几次同僚和朋友的婚礼,有办得隆重的也有办得简单的,但他都没什么感触,还曾被好友笑话“等你结婚时,不会参加自己的婚礼都没感觉吧”。现在看来,还是挺有感觉的,难怪有句话说生活需要仪式感。可惜这婚礼包含了太多东西,却唯独没有爱情。白殊的脑子里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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